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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宋来离开,苏离重新把门带好。 “六天前,你相公在哪?” 朱夫人想了片刻才开口,“是胡家出事的那天对么?” 苏离点头。 朱夫人又道,“那日rou铺没开门,相公早早的就出门了,问他去哪,他也不说,直至傍晚才归家。” “那胡广卓被挖坟剥皮的那晚,你相公在不在家?” 朱夫人明显一怔,继而用力抓住苏离的裙摆,焦急反问,“你的意思是,我相公去挖了小公子的坟,剥了他的皮?” 苏离眉心发涨,“我没这么说,我只是问你,那晚他在不在家。” “怎么可能?”朱夫人松了手,整个人无力的趴在地上,自顾自的喃喃低语,“那天他说家婆请人捎了信来,病了,想见见他,他便连夜出城回乡了。” “也就是说,胡广卓被剥皮的那天晚上,朱屠夫并不在家?” 朱夫人复杂的点点头,又极力否认道,“不会是他的,相公人善,孝顺家婆,是不可能去做那些掉脑袋的事的。” 苏离伸手揉了下眉心,朱屠夫身上没抓痕,胡广卓的案子还撇得过去,但剥皮案,情况似乎不是很乐观。 “四小姐,我知道你断案如神,你能破了掏心案,那一定也能还我相公一个清白,我求求你,你救救他......” 朱夫人用力的磕起头来,一个接一个,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苏离赶紧俯身制止她,“你先别急,如果案子跟他没关,他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朱夫人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苏离,一双手紧紧攥着,眉眼间多了丝绝望。 苏离叹了口气,其实她不担心朱屠夫跟剥皮案的关系,反而担心这美妇人。 跟他人有染,按照律法,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可纵观全局,她又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苏离心底发闷,推门出去。 正好王全安带人迎面走来。 “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有军刃。” 朱屠夫一脸死灰的争辩,“军刃一直就放在库房里面,未曾拿出来过,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过。” 王全安冷哼一声,没理会他的喊冤,而是肃冷的看向官差,“将他押回府衙,重刑之下,不怕他不招。” “是。” “大人,我冤枉啊......” 朱屠夫叫嚷着,被官差带走。 “来人,去拿朱夫人。” “王府尹。”苏离抬手阻了一下王全安,“关于胡夫人有损风俗一事,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如果拿她去浸猪笼,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四小姐的意思是?” “能不能装作不知?” 王全安不语,直直看了苏离片刻,然后才道。 “本官知道四小姐同情她,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官不能对不起头上这顶乌纱帽。” 苏离咬了下唇,“这条国法本就不对,为何不破旧立新?” “四小姐。”王全安加重了语气,警惕的四下看了几眼后,才正色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四小姐还是少说为好,免得伤了自己,还要牵连他人。” 苏离还要再争辩,却见朱夫人一袭素衣,瘦瘦弱弱的站在不远处。 “人是我杀的,皮也是我剥的......” 第67章 线索,谁在说谎 苏离几步走近朱夫人,却见她绝望的扬唇而笑。 “反正我也是一死,杀人罪我来背,剥皮罪我也背,你们把我相公放了,好不好?” “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死?该死的是那些做错事的人,你冷静一些,案子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方才她都听到了,相公被送去府衙后,要上重刑。 “关于你跟胡掌柜的事,我会尽力周旋,至于你相公,如果查清他没作案时间,王府尹自然会把他放回来,你现在要顶罪,到时候你进去了,他出来了,你让他以什么颜面活下去?” 朱夫人动容了,“我与四小姐没亲没故,四小姐为何要帮我?” “我帮的不是你,而是公道。” 后脚跟近的宋来,正好听到了“公道”这两个字,他平凡的眸底,迅速掠过抹深意,又恢复如初。 “四小姐,王府尹问,要不要拿人。” 苏离闻言,拍了拍朱夫人的肩,转身走向王全安。 王全安让宋来问她要不要拿人,看来,是他想退一步,给她个面子。 苏离朝他微微点头,“朱夫人未涉案,不用拿。” “好,那本官就带人回府衙了。” 王全安挥手示意官差离开,在经过苏离身侧时,压低了声音开口,“此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 因为剥皮案是王全安在查,她没跟着回府衙,而是跟宋来,在戌时的时候,去了烟花柳巷,查南川胳膊上的抓痕。 两人先去了美人阁,老鸨见苏离是来办案的,不敢得罪,让人把跟南川有接触的姑娘都叫了过来。 最后确定了南川所说属实,他的确在跟姑娘寻欢作乐的时候,喜欢让人掐他或者抓他。 据一个姑娘交待,她在最近五天内,抓挠过南川的胳膊。 这点,跟南川胳膊上,结疤不久的抓痕能对上。 接着,两人又去了万花楼,最后才是之前去过的怡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