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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向来是象城二中的痛,每年高考上重点的人数都是理科的五六分之一,偶尔哪年人品再差一点就剃光头了。所以虽处在文科重点班,但是每个人都清楚得很:如果不是班级前三名,重点就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前十名左右,二本就没你啥事儿了;后几名左右就是专科的料;所以基数最大的人民群众还是属于三本大营滴。 因了全年段第四的高起点进入文科重点班,现在又被大家看成鲁余凡老师的“心腹”,很多高一的学弟学妹都在QQ上和以沫聊天说好羡慕她,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每当以沫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很强烈的无力感。其实以沫多想告诉他们:“很多事情看到的、听到的和客观事实有多不一样:首先,自从我进入文重之后就真真正正地被前所未有的学习竞争压力压垮了,再者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关于请教莫须有榜样的问题。”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以沫就是一只雪白的天鹅,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只天鹅没有脚,只是别人看不到藏在水里的痛。 晚上回到寝室,室友们还在讨论这次月考排名的事儿,听了心烦,以沫就叫上杨夕,一块儿跑到宿舍楼顶上吹吹风。 “你是经由时间大浪淘沙后生命赐予我的好兄弟,来来来,让我猜一下,相以沫同学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着呢?天灵灵地灵灵……” 以沫都不晓得为什么当时就因为这么几句俏皮的话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啦。在高一的学弟学妹们面前,自己是学习文章两不误的学姐;在鲁余凡老师、学长学姐们面前,自己是能干的准社长;在同级同学中间,自己又成了大家都想超越的竞争对手。可是在杨夕面前,自己只是一个一点点感动就哭不停的小二逼。 “算啦,你那点破事也算事儿!不就是排名不好看啦心里不平衡啦!其实就那么回事儿,人家一心一意学习文化课然后成绩比你好那是人家该得的,人家和你一样又学文化课又写文章成绩照样比你好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路都是自己选的,喜欢的事情就去做就这么简单!我一直让自己甘愿做欢喜状,只有拼命地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劲,其余的都是狗屁!所以别哭啦,不过哭哭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排毒,哭完就要原地满血复活啦!” 嗯!眼泪有什么用,不如赶紧擦掉回寝室喝杯咖啡,晚上还要继续写英语讲义呢! 从楼顶下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上楼顶晾衣服的徐画。杨夕突然大步地走开,快速地走过徐画的身旁,还大大方方地送给徐画一个“靠”,留下徐画独自在风中凌乱。 以沫或许永远做不到像杨夕这般霸气,这样的人生简直不要太赞! 喜欢的事情就去创造就去做,对讨厌的货也不用整天在背后说人坏话反倒惹自己一身气,干脆直接冲上去,I Fuck You! 过了几天,鲁余凡在文学社的小会上把样刊给陈术嘉的时候,以沫也开心地拿来看。原来是天津的一本杂志《作文升级》。 真为她高兴。 路依旧是那条路,只是每年都会有一批新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上去。 自主招生动员大会召开的那天早上,mama打电话来说笒笒表姐一大早被她mama送上了飞机去读大学了。关于jiejie高考的事情以沫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考得很不错,上了重点线,家里摆酒的那天以沫和mama还去吃了呢。 “自主招生你们不是第一届,夏雨、杨小枫他们这届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前面的几轮都很顺利,但这条路对于我们文学特长生,乃至整个象城二中至今仍然在探索中。这条路对文化课成绩的要求也很高,必须上重点线……”鲁余凡一边说着一边给社员们放着PPT,每一页都是关于历年各所名校的自主招生数据。 这一天以沫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坐在阶梯教室里听鲁余凡老师讲话脑袋昏昏沉沉的。重点线、重点线……这三个字在她脑海里谱成了曲,反复地唱着。 鲁余凡老师让要报名参加自主招生培训的人都把名字报在以沫这里,然后统一上交。陈术嘉第一个跑过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一点都不意外。 象城二中的文科不景气也不是两三天的事情了,选择自主招生无非就是想通过特长上最好的高校,但是前提是文化课的成绩必须上重点线!“靠……这左右不过是既有把握上重点又有特长的学生!那关我屁事啊?!”杨夕脱口而出。 但这些条件都很符合陈术嘉。 拿着报名单,看着文科班就“陈术嘉”三个字孤零零地摆在那里。以沫心里真的好羡慕她。 不过最后以沫还是毅然决然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虽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于自己根本就是一条走不通的路,但只是培训嘛,有勇气去多学些东西何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呢?杨夕犹豫再三也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追求呢还是要有的,而且万一实现了呢!” 谁也不会猜到以沫心里的小秘密,高二的自主招生培训刚开始会和高三一起上,这样就能有多几次的机会看到夏雨啦。想到这儿,以沫的心里快乐得不得了。 “你看到没有,徐画最后也报了名!”杨夕边走边对以沫说。 “嗯,看到啦!”以沫嘴角上扬地回答。 “靠,这事儿值得你这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