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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吴果是白鱼所生孩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 她打小就知道自己家富有。 这个认知造成了她嚣张跋扈、目空一切的性格。 家里人对她多有纵容,外人又不愿意惹她,因此她从小到大受过的挫折,加在一起一个巴掌就能数得清。 前几天她去寻欢楼,想要好好乐呵乐呵,却不小心扑了个空,这就算得上是她受过的挫折之一了。 从空荡荡的寻欢楼回去后,她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 别人不知道寻欢楼那些男人的情况,她这个老女票客能不知道? 那都是些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可怜男人! 一个个的,身材不强壮,长得也不好看,要不是床上的花样多,她连正眼都不会给他们一个! 就这些货色,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一夜之间就被人买走或者被家人接走的样子。 她越想越气,总觉得有人在针对她。 刚开始她以为是白鱼的其他女儿干的。 因为白鱼的家产实在太多了,谁都想在白鱼面前好好表现,争取多拿点家产。 但白鱼目前为止只对小女儿表露过明显的喜爱,对其他女儿,态度都一样。 干活干得好了,夸一下。 干砸了,骂一下。 不巧吴果就是那个经常挨骂的人。 但她不觉得是自己不会干活,她觉得那都是她那些姐妹陷害她的。 她的姐妹们害怕她拿到更多的家产,故意让她在白鱼面前出丑! 这次说不定也是! 以她那些姐妹的“财力”,将寻欢楼的男人一夜之间全部变走,轻松得很。 她卯足劲找了一圈,找来找去,除了又挨了白鱼一顿骂外,什么都没得到。 正沮丧的时候,她得到了沈白从白鱼拿得了一座山的消息。 她当时就一个激灵! 她不会又要多一个姐妹了吧?! 还好沈白的身世有迹可循,她查来查去都没查出什么异常。 最后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她母亲被沈白骗了! 外面的人都说她母亲是白姓氏族上最富有最聪明的人,但她不这么觉得。 如果她母亲真的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好呢? 再者说,她有时候都会被男人骗,她母亲被个女人骗了,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她领着人大张旗鼓地朝荒山上跑来时,正好撞见黄木匠慌慌忙忙地朝山下跑去。 对沈白先入为主的敌意在先,黄木匠的“证言”在后。 两边一对应,她瞬间猜到寻欢楼那些男人,是被沈白带走的。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恨不得现在就将沈白的皮扒了。 尤其是在听说沈白可能已经从寻欢楼里买了个男人以后。 虽然她没有买寻欢楼那些男人的打算,但在她看来,经常去寻欢楼的她,已经是那些男人事实上的夫人了。 哪个女人能忍得了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碰?! 她这边气得都红眼了,沈白还在那边淡定得很。 “睡寻欢楼男人的是你们,说他们脏的也是你们,要不要我把他们叫下来,看看你们中的谁去过寻欢楼?”她面朝着凑热闹的那些人,似笑非笑道。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的吃瓜群众瞬间不说话了。 女人嘛,偶尔犯点小错误,很正常。 但要是闹大……就没必要了。 沈白扫了她们一眼,将视线落在莫名气愤的吴果脸上。 她伸出手,一点一点地将吴果的手掰开:“第一,你家的山不是我‘弄’走的,是我赢了白鱼后,正大光明得到的。第二,寻欢楼的男人都是自由身,他们做皮rou生意是他们的自由,他们过来帮我做工,也是他们的自由。第三,这两件事,都跟你无关,简单点说就是,你,管,不,着!” 吴果被她侮辱性的动作和轻蔑的语气气炸了。 她在她那些姐妹中,力气算是最大的了,没想到沈白的力气比她的还大,几乎赶得上那些光有一膀子蛮力的男人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恶狠狠地道:“我管不着?你看我管不管得着!” 说完,她“嗖”地一下跑上了山。 看方向,她是要去找寻欢楼那些男人的麻烦。 沈白皱了皱眉,抬步跟了上去。 吃瓜群众们闲着也是闲着,趁天气好,一股脑往上冲,各自占据最有利的吃瓜位置。 黄木匠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这里的人都是白姓氏族的,她一个黄姓氏族的待在这里……没有安全感。 何况,是她干了心虚的事在先,再落井下石,就有点不地道了。 她这边一走,吴果那边便闹上了沈白家俬。 沈白家俬的男人们听见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来了一大波人买床,高兴地迎了出去。 这一迎出去,他们就对上了吴果愤怒的脸庞。 吴果的名字他们可能不知道,但这张脸,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见状,他们纷纷躲避,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快速往木屋后蹿去。 吴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逮住一个就开撕。 撕下男人脸上的帘子后,她冷笑一声,发狠道:“看样子你们也是不想活了。” 那人“扑通”一声,跪在吴果面前,疯狂摇头道:“不关沈夫人的事,是我们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