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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在女儿女婿身后,陪着他们到二房正院敬茶的柳夫人心生懊恼。 艳眉下意识与梁聿铖隔着半臂之宽在廊道上走着,拐过了弯,过了前头廊边那个品竹轩就是二房敬茶的厅堂了。 梁聿铖突然伸手将艳眉的腰揽了过来,艳眉有些始料不及,被他拉得撞到在他身侧,他身体与寻常练武之人一样,肌里结实硬邦的,真的与她很不一样。 艳眉有些错愕斜眺着他,他侧低头朝她笑了:“既已为夫妻了,夫人须得多习惯些。” 她知道他言下之意是让她多习惯习惯在人前尽量别与他太生疏。 她娘在后头也对女儿抿嘴笑了:“小时候你们常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忸怩过呀,这会子嫁了人果真就不一样了。” 艳眉决定缄默。 跨进门槛时,聿铖几乎是将她娇小的身子抱起举高跨过的,在两旁报喊的丫头也不禁耳赤起来。 “回二老爷,二奶奶,铖少爷来了。” 梁聿铖在国公府排行第二,国公府子嗣单薄,大房国公夫人先后滑了几次胎,才有了长子,长子聿镜武艺了得,不满十四就经常被国公爷出战时带着了,在多次击退胡人的战役中出了不少力,皇上本是等其及冠正式让他挂帅,却不料前年一次出征被敌军围困,此后便一直音讯全无了。 所以国公府如今便只剩了二房的三少爷,即敬恩郡主所生的聿锦,和新近认回来的新科状元郎。 可尽管如此,二房的仆从们却从不改口称“二少爷”,只是一直唤“铖少爷”。 梁聿铖携着柳艳眉往梁靖纶和敬恩郡主郭氏跟前一站,眸色冷淡地只轻轻扫视了梁靖纶一下。 艳眉本欲往蒲团一跪,赶紧敬完茶带爹娘回梁府挑选房间的,却不料双膝弯上那会,身体被梁聿铖锢着跪不下,只得悬着腿任由他揽着。 梁靖纶脸色颇黑,鼻子哼了哼气,似乎不打算理会儿子的暗示。 “既然来了,那就给我和你母亲敬杯新人茶吧。” 郭氏眼线上挑,坐在梁二老爷身旁,眼神有些不屑地看着自己的继子和继子新妇。 艳眉被人钳在怀里动弹不得,哀叹之下开始肆无忌惮朝堂上的长辈扫视起来,看到郭氏那下,因着给了自己这辈子的肆意妄为,她也不像上辈子一般当个谨言慎行的闺秀了,便率直地道了一句:“咦,昨夜拜高堂时,我婆婆不是一尊牌位吗?” 她这话一落,郭氏立马脸色不好,连连朝梁二老爷使眼色。 艳眉身后,她那一向温柔柔婉的娘也凑了过来热闹,此时充当艳眉身边喜婆兼奶娘的身份,语气相当客气委婉道:“梁二老爷,恕奴婢直言,我们虽然商贾之家,但这给翁婆敬茶的事在我们那也相当庄重,姑爷的娘若是不在了,若么让族中身份较高的妇人代喝,这小妾轻易是上不得台面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在讽刺郭氏是妾侍了。 郭氏气得脸上青白交接,梁二老爷赶紧怒喝道:“到底是谁上不得台面?!一个商贾女的奴婢竟然口气这般大!这是二奶奶敬恩郡主,难道你们小姐嫁来之前没有先熟悉夫君家族情况吗?像什么话?” 艳眉如今心里只有家人,见娘被人怼了,她就一山寨女,哪里肯忍气吞声的?立马便回怼道:“儿媳并没觉得商贾女上不得台面啊,若公公一定要揪根的话,坊间就曾流传,敬恩郡主的爹,也就是郭国丈,年轻那会可是富甲天下的大商户,后面捐了官,大女儿也有出息,不仅给全家带来荣耀,还暗暗提携了公公的官位呢!这么说来,不管是敏贵妃还是敬恩郡主,她们都是商贾女不是吗?难道公公续弦娶了敬恩郡主就不觉得荣耀了吗?” 郭国丈的这些事自然也是艳眉上辈子从梁府下人口中,一点一点听回来的。 “当然,还有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儿媳一直以为,我夫君金榜题名之前,日子一直过得相当落魄的,儿媳竟不知,若是夫君家族是国公府的分支,缘何连题字的笔墨都得他自个辛苦抄字赚钱买来。” 最后这句自然是讹他的,梁聿铖投靠在她家,他的笔墨和吃穿用度哪有少他的。不过后面梁聿铖因为不欲欠柳家太多,倒真的到山下抄书赚起了钱。 这会儿梁靖纶和郭氏的面色都有些微妙。有种骨梗在喉,想吐,吐不出,想吞又咽不下的感觉。 “大昭的大家闺秀,都是奉行女四书为一切行为规范的准则的。我爹书念得少,不懂那么多绕圈子的,他说他培养的大家闺秀不是谨言慎行,做什么都战战兢兢,而是大胆地说大胆地做,这样就算说错做错,也总有机会让自己知道,从而改正,总比一辈子不说不做窝窝囊囊蜷在男人底下寻那卑微的庇佑要强。” 艳眉觉得今日的自己才活得像自己,想起上辈子嫁到国公府来那会,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爱情既然得让她这样卑微,那这样的爱不要也罢了。 上辈子她到死才真正明白过来,幸而老天爷重新给了她一辈子。 话到这里,她本以为自己肯定会被梁聿铖唾弃的,反正她也无所谓。却不料,他竟朝她暗暗比了个“很棒”的手势,然后出言护她道: “吾妻艳眉说话一向如此,我也甚爱她这个模样,若爹觉得不妥我也没有办法,祠堂家谱上,儿的名字不是还没恢复吗?大家的称呼不是还没换回来吗?爹只要记得敬恩郡主成亲前所生的三弟,是二房嫡长便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