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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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狂话,眼下除了上界帝君、冥界冥王出现在眼前, 这修仙世界里, 还真没几个能吓唬住她了。 怪不得人家说女儿得富养,才不容易被狗男人骗。 真要感谢老板。 不对,这话怎么听着老板像爸爸似的。 “大师兄, 我吃饱了。”她在孟西楼直起身子之前,猛地站起身,头顶撞在他下巴上,用去十足力道,然后先哎呦一声。 孟西楼与她耳语过后,原本维持着一个“邪魅”的微笑,下巴弧线也是崩的刚刚好,被她这一撞,差点儿把牙给撞飞出去。 面部神经抽搐半天才收住,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不得不忍:“小师妹这莽莽撞撞的性子, 该改改了。” 项海葵不与他扯了,白白浪费时间,直接将链子取下来,扔去桌上:“我也没有扔别人东西的习惯,你找个侍女替我扔吧。” “大师兄,我回去歇着了。” 不等孟西楼点头,她便解开门禁走出花厅。 她才懒的和他演戏。 等走到花园中后她又暗自想,这臭傻逼可能没在这方面吃过瘪,她表现的这般强横,他会不会来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 项海葵不去想了,恶心。 直接开打,抓住她严刑拷打问出“高人”,再虐杀她不就完事儿了? 搞这么迂回干什么? 真不懂这些“聪明人”的脑袋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房间里,孟西楼将魂石收起来,嘴角冷肃一勾,并没有什么挫败感,这是他预料到的。 他本就是试探,如今确定了,果真是个单纯少女。 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半分也藏不住。 他有想过直接下手,拷问,虐杀。 但这样的单纯少女,是很容易成为俘虏的,一旦陷入恋爱中,便会迷失方寸,对他言听计从。 孟西楼必须知道她背后的“高人”是谁,说不定,还能利用她将这位“高人”铲除掉。 不然的话,杀掉一个项海葵,在meimei的功德路上,可能还会有第二个项海葵。 至于俘虏一个凡人少女,这有何难? 眼下,她不过是被那位“高人”灌输了些对他不利的思想。 他慢慢拔掉就是了。 …… 项海葵抱着剑睡了一夜,侍女们守着。 醒来之后,侍女们已经备好香汤,灵泉水逸散出的灵气,勾的人蠢蠢欲动,何况水面上还漂浮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瓣。 “二小姐,此物可疏通经脉,对修行有益的,是孟……” “行了。”项海葵知道是孟西楼准备的,男人追女人的手段,真是亘古至今都没变过样子。 她眯着眼,先将天狂探入水中,银针试毒一般。 确定没问题之后,才开始除衣。 屋内犄角旮旯站的都是侍女,她怕那些小怪物入内,不能将侍女赶出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便穿着中衣泡澡。 “二小姐,孟爷还准备了……” “孟爷……” “孟爷……” 七嘴八舌的“孟爷”里,项海葵睡了个回笼觉。 天狂在头顶悬浮着,她安心的很。 但迷蒙之中,她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她的灵魂,似乎在慢慢抽离意识。 她强迫自己醒过来,坐直身体。 周围仿佛凝固一般,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 伸手去抓天狂,抓了个空。 莫非是在做梦? 正迷惑之时,耳畔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是从头顶传来的? 她刚刚仰起头,突然从上空垂下来一根上吊用的粗麻绳,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绳子勾出水面,双腿猛蹬着空气。 天狂近在手边,可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 这种窒息的感觉,虽和被淹死不一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梦,不是梦! 项海葵想起来了,师父上课时曾讲过这种邪门法术,可以营造梦境,在梦境中扼杀对方的魂魄。 非常难练,且和一命换一命差不多。 杀人者,会死在被杀者的梦里。 至于破解之法…… 师父也教过,是要找到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重叠处,打破即可。 重叠处寻找着不难,她已经看到了,桌面上有个花瓶,瓶口像个烟囱似的,不停往外冒烟。 “小师妹果然不简单,你竟知道这门入梦术,以及破解之法?” 像是二师兄叶潜之的声音。 项海葵纳闷了,难道父亲的二徒弟也是上界的人? 一伙人组团来的? 叶潜之微微叹息:“但你被吊了起来,该怎样打破那个花瓶呢?” 这有何难? 师父都教过。 对方入的是自己的梦,在梦里,除了这条绳索是他杀人的工具之外,其余一切,全是她的意识。 自己的意识世界,就像可cao控的沙盘,怎么样不行? 项海葵朝那花瓶喝道:“掉下去!” 花瓶便像长了脚,跳下桌子,摔个粉碎。 嘭! 梦境破裂! 项海葵自梦中醒来,起身便一把攥紧天狂剑。 浴桶爆裂,水花四溅,吓的侍女们纷纷后退。 她一手提着天狂,另一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立马杀去叶潜之的房间! 叶潜之已将门禁打开了。 项海葵沉着脸入内,他刚锁上门,她的剑划过,已在他脸颊上割出一道血线,破了他的相。 叶潜之脸色苍白,唇角挂着血,显然被邪术反噬出了内伤,且还伤的不轻。 “二师兄,你也是上界的人?孟西楼的狗腿子?”项海葵冷笑,“真忠心啊,对付我一个黄毛丫头,竟想一命换一命?” “我若是他的人,就会再等四日动手。”叶潜之抹去唇角的血,苦笑道,“而且将你抹杀于梦境,你死的悄无声息,师父是感受不到,不会被你扰乱心神的。” 项海葵蹙眉:“那我和你有仇?为何杀我?” 叶潜之摇摇头,掀了下衣摆,跪下了。 项海葵收剑向后退一步:“做什么?” 叶潜之长长叹了口气:“对不起,小师妹。” 道歉过罢,他先吐一口血,“我当真只是一个凡人,一个邪修。当年,是师父救下走火入魔的我,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不久之前,我利用一些邪术,知道了大师兄的身份,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原来如此,项海葵有点懂了:“所以,你想抢在他们在我爹进入第二个大周天之前,将我先杀了?” 叶潜之仍旧跪在地上:“小师妹,对手实在太过强大,我们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哪怕你得了奇遇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为保全师父,保全师父苦心守护的银沙,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的确是下策。”项海葵在心里骂,你他妈修邪门歪道修成神经病了吧! 好气,真想一剑捅死他。 可在这修罗场里,他也是真心待爹好的,稍后若出了什么乱子,属于己方助力。 她收剑往外走,冷酷喝道,“好好养你的伤,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带着无眠折腾了。凭你杀不了我,无眠也不行,孟西楼他更不行!” 恼火着回到院子,又瞧见孟西楼穿一身墨绿对襟长衫,用那副标准总裁禁欲脸迎着她:“小师妹,你这衣衫不整的,干什么去了?” 项海葵不搭理他,回房间穿好蓝纱衣,梳起丸子头,鬓边贴好羽毛。 孟西楼在外道:“关外出现了一个不明怪物,你与那怪物交过手?” “对,它吃了路溪桥的驼兽,先前还险些将三师兄给拽走。”听见正经事儿,项海葵打开窗子,“大师兄要去诛杀那只怪物?” “是的,关外一些部族写了求援信,那怪物似乎会进化,不食人,却四处乱窜,专吃驼兽,如今部族们怨声载道。”孟西楼负手而立,微微勾唇,“你既与它交过手,可愿随我走一趟?” 项海葵还真好奇那是个什么怪物,一直在沙层下方游走,万一惊动父亲的闭关之地怎么办? 当她想去的念头出现时,天狂震颤起来了。 她哪里还会迟疑:“那走吧。” 出城门,却只见一匹驼兽,这是要与她同乘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