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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爷孙两人,跟季清的说辞是一样一样的。 余风把肖自南手中的手帕递回给了老爷子,替青年解释道“前两天夜里发烧,扁桃体发炎还没好全,暂时没办法开口说话。怕您担心,所以没告诉您。” 老爷子收回帕子,目光爱怜,“小可怜。” 肖自南:“……” 能把您上扬的嘴角给收一收么? 肖自南说不了话,余风只好充当起了他的代言人,“外公,您就别欺负南南了。” “哟,这就护上了?这都还没进门呢,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外公。要是娶进门了,以后老头子我是不是就只能坐桌子的边边角角,媳妇儿坐主位呐?” 余风还没来得及回应,肖自南就拽了拽他的手臂,比了比他自己,意思是他来说。 肖自南在手机上打字,把手机递到老爷子的面前,“不给坐边边角角,以后就给您一张小方桌。我们在大桌子上大鱼大rou吃着,您呐,就一碗豆芽,半碗米饭。” 老爷子一看屏幕上的字,顿时七窍生烟“看看!!!看看!看见你这黑心媳妇儿怎么说的了么?小风,你也不管管!” 肖自南继续在手机上打字,“我怎么就是媳妇儿了?就不能是我娶师哥?谁还出不起个聘礼了?” 说罢,还斜睨了余风一眼。 余风自然不可能拆他家南南的台,全然默认的姿态。 老爷子一看自家宝贝外孙那无脑护着媳妇儿的样子就脑壳疼。 老爷子双手负在背后,“成呐。你去跟余家说,你说,你要娶余家的嫡长孙。你娶呗。你看看到底是你入余家的宗谱,还是小风随你入你家的宗谱。哼。尽会在我这里横。” 要不是今年肖自南要去余家认门,老爷子也不可能会同意小两口回余家过年守岁。 余家人丁兴旺着呢,他宝贝孙子回不回去过年,对他们家影响不大。 余风原本还以为,南南嗓子暂时说不了话,见着外公两人该吵不起来了,哪里想得到,一个说话,一个手机打字,竟也能吵得这般“不可开交。” 肖自南听了也没生气,脸色淡淡地打字道,“我跟我家里人早就脱离关系了,就算是我娶的师哥,他也不用入我的宗谱。” 肖自南当年是为什么离的家,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始终没有回去看过一眼,老爷子没问过,也没深究过。 血浓于水,一个人的家庭,父母啊,亲情什么的哪里是那么好剥离的。 老人猜测,以南南的秉性,十有□□当年跟他的亲生父母闹得不太愉快。 他不知道小孩儿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一点想家,但他看着肖自南在手机上打下的那一行字,倒是有些伤怀。 这大过年的,也不适合叹气。 老爷子心底的那点伤怀是一点也没显露,他哼了哼,“反正左右都不是入我徐家的宗谱。菜我一大早去菜场就买好了,我问你们呐,你们两个今儿谁下厨哇?” 老爷子好吃,厨艺也是一绝。 年轻时喜欢动手做给妻子吃,给家里几个孩子吃,后来老伴去世,几个孩子大了,就喜欢做给宝贝外孙吃。 余风的厨艺就是自小耳濡目染的结果。 现在年岁渐长了,负责年夜饭这种需要大量体力的事儿老爷子干不动了,这几年过年都是余风下的厨,老爷子则就在厨房帮帮手。 这不是今年多添了一个人呢么。 老爷子也是有意试探呢。 虽说南南也不是外人,但今年身份不一样了不是,就看孙媳妇儿会不会来事儿了。 “外公,我去吧。南南,你陪外公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等我做好了再叫你们。” 老爷子:“……” 得。 他算是彻底看透了,他外孙就是个没地位的。 院子里就一张躺椅,余风去屋子里另外搬了一张藤椅。 把藤椅放在了既晒得到阳光,又不会被阳光伤了眼睛的地方。 老爷子是个讲究人,藤椅的座位上绑着金丝团花的软垫,看着雅致,坐着也舒服。 老爷子眼瞧着,宝贝外孙跟搂着宝贝疙瘩似的,搂着他那小徒弟坐到他平日里读书写论文坐的藤椅上,又低声在小徒弟耳边说了什么,小徒弟摇了摇头,宝贝外孙又说了什么,最后在小徒弟的脑袋上揉了揉,这才转身进屋去了。 老爷子捂着酸疼的腮帮,“春天枝头的鹊鸟都没你俩腻歪。” 他一口假牙都要被酸掉了。 刚才,余风是问肖自南要不要喝茶。 肖自南暂时不渴,也就摇了摇头。 老爷子埋汰完,没听见肖自南回嘴,忽地想起小徒弟现在说不了话。 趁着小徒弟还在手机上啪啪打字,仗着说话比打字要快,可劲地欺负人,“还别说。瞧小风伺候你那股子殷勤劲,我都要以为你这是怀了老余家的曾嫡孙了。瞧小风那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架势。” “哎,你继续打字啊。怎么不打字了啊?无言以对,无话可说,无可奈何了?” 肖自南懒懒地抬起眼,将手机递给老爷子看。 老爷子一看,气笑了。 好么,手机上就两个字,“手酸。” “嘿!你这小破孩!”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肖自南的后脑勺上,没好气地道,“你这破脾气,也就小风受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