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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很是有一点,我那么辛苦地搬回酒店,你要是不收,我就跟你急,带了点霸道跟无赖的意思。 余风的确不收粉丝礼物,不过如果不是特别贵重,比如是吃的水果之类的东西,他偶尔也是会破例的。 何况,青年是受那位林小姐所托,他不可能会拂了南南的面子。 余风:“你准备怎么给我?寄过来吗?樱桃的保鲜期应该不长吧?” 他们近期内又见不上面,应该只能用快递的方式了。 “不快递。我问过导演了,我不是得天天待在剧组不可。回头我看哪天不那么忙,我回去带给你。” 肖自南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做那个梦了。 可是越是如此,越让他不安,感觉有一种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借着这次送樱桃回去,亲眼见到人,或许他就不会这么不安了…… 余风自然愿意能够早点见到青年,可他更舍不得,青年为了给他送一箱樱桃而辛苦往返江城与清城之间。 他的眉头微拧,“不用了。还是用寄的吧。你病才刚好,还是尽可能不要太过劳累,要多加……” “师哥。你现在在你房间里吗?” 余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打断。 知道青年是故意转移话题,余风面露无奈,却也不忘回答青年的问题,“嗯,房间里。” 肖自南不自觉地舔了舔唇,“方便……视频吗?” 这时刚洗完澡的余风掀开被子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睫毛垂覆而下,低低地应了一声。 余风话音刚落,那头视频对话的邀请就发送了过来,像是算准了他会答应,一秒也没耽误。 余风点了接受。 视频接通。 视频那头,青年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灯旁放着一个碟子,碟子上有两颗樱桃,青年穿着棉质的睡衣,怀里抱着酒店的抱枕,状态闲适地倚着床背。 余风见他坐姿随意,想起他后腰的伤,“腰上的伤都好了?” 宋知方那一推虽然挺疼的,但好在只是淤伤,并没有伤到骨头。 “噢。好多啦。这几天我都有坚持涂药哦。不信师哥你看——” 视频里,青年掀起自己衣服的下摆,露出纤细的腰身。 腰部青紫的淤痕已经淡了许多,也愈发称得周边没有受伤的肌肤瓷白如玉。 这样的姿势举着手机有点费劲。 “唔。这个姿势好累人啊,师哥,你等等,我再换个轻松的姿势。” 余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被子,嗯,是好好盖在他身上的。 这样,就算是他的身体有什么异样,视频那头的青年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不等余风松一口气,视频的画面已然换了个角度。 这一次,视频当中的青年不再是怀抱着抱枕的坐姿—— 青年趴在床上,睡衣上掀,露出纤瘦的腰身,就连腰间的两处腰窝都一览无遗。 手机被举高,青年在视频那头问,“怎么样?师哥,现在看得清楚吗?要不要我把手机举得更近一点?” 眸光转深,余风沙哑地出声,“不用。我看清楚了。” “把衣服掀下来吧,别感冒了。” “嗯,好。” 青年跪坐起身,把掀起的衣服放下,白皙的小腹在镜头前一闪而过。 余风默默拉高了盖在腿上的被子。 “怎么样?我有在好好养伤吧?养伤,我是认真的。” 青年眉峰微挑,笑容张扬,一副我这么乖赶紧夸我的表情。 “嗯,乖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肖自南等的就是余风这个“乖”字。 奥地利精神病学家阿德勒曾有一句名言,被很多人引用过——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这句话用在肖自南的身上,却未必精准。 肖自南的童年算是过得相对比较幸福的。 他是家中独子,从小不说是千娇百宠,可也的确是在蜜罐里泡大的。 离开家时,他的童年期早就已经结束。 即便如此,童年的幸福感却并没有让他在历经十七岁以后颠沛的生活时要更加好过一些。 可见,幸福的人,除了有能够治愈一生的童年,多半是后来的人生也过得不错,期间未曾遭遇过巨变。 也或许,不论一个人年纪多大,内心多坚不可摧,在包裹着层层坚甲的内里,还是有着最为柔软的,最为脆弱的部分。 还是渴望着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遇见那么一个人,在他的面前,他可以不必勉强自己当一个坚强的大人。 他能够放任自己去示弱,去撒娇,去讨好…… 只有在余风的面前,肖自南才能够感觉到真正的放松。 余风的声音,对于肖自南而言,本身就带有一种令他安心跟平静的魔力。 他背靠着床背坐着,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拉过被子,掩嘴打了个呵欠。 “困了?困了就去睡吧。” 余风在视频那头说道。 肖自南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困了,可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结束同这人的视频通话,也舍不得……视频里的那个人。 他注视着镜头里穿着灰色格子睡衣的男人,微叹了口气,“师哥,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