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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勤风:“……不是,这也有人敢卖?” “所以要匿名寄售啊,”燕倚云痛心疾首,捶胸杵地,“只可惜我从仙境之巅带不出东西,要不然非得把冰魄楼搬空。” 姜勤风眉头一蹙,想着与自己有关的东西也要大张旗鼓地拿上去被人围观估价,满身的不自在,看谢哥还是在聚精会神地阅读小册子,苦脸了。 系统里的卡,卡面看着就和真人一样,高级卡牌还有动态特效。 群星录作为拍卖会前的清单,广而流传,时间又赶,做得比较粗糙,纸料低廉,黑白配色,跟卡的正身比起来可以说天差地别—— 但就是这样,也掩盖不了画上公子的绝代风华。 画上公子生得有如冰雕玉琢,笑如雨霁云开,教人心底冰雪消融,乌发雪衣,姿态风流,画得极仔细,连睫毛都根根分明,不知是谁那么幸运,能够被他温柔又依赖地注视。 谢灵檀把群星录轻轻闭合,幽幽叹了一句: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寻寻觅觅,竟然在这里。” 姜勤风却羞耻极了,猛地把书关上。 “这是谁开的玩笑?或者有人要看我出丑,你们不会买——” “谢哥,这是喜事啊。” 燕倚云拱手道喜。 姜勤风声音减弱:“对吧……” 谢灵檀伸出手摩挲画上的小公子,眉目舒展: “如果是真的,的确是喜事。 “这怎么就是喜事了?”姜勤风懵。 “长久以来,我都想得到一张你的……肖像画,这不是正好吗?” 这样说着,谢灵檀把手上那本群星录贴身收好。 抽没抽到,肝没肝到,现在多了一条氪的路。 不管怎么说,总比连氪的渠道都没有好。 姜勤风看着像中了魔的谢哥欲哭无泪: “好什么好,十万灵石,摆明骗人的啊!” 书铺里的李老先生慢慢走近他们,也摇头: “当真不值十万,依我看,一千灵石已是顶天的价。” 这李老先生是个普通凡人,因为画技高绝、欣赏水平不同于常人,被书铺主人重金留下,他这样中肯又官方的评价,登时让外面修士的言论坐实了。 “老先生赏画自然以技法意境为重,终究限制了些。这画一眼瞧去,公子如玉,在世无双,登时便摄去人的心神,怎就不能评为一副极好的画作?在你眼中不值一千,在我眼中却值更多。”谢灵檀平静道。 “哈哈,这位公子,好口才,只可惜上面的瑕疵,你看看,这曲曲弯弯的,跟蛇一样,好比白玉有瑕,娇花沾泥,实乃下品。” 他嫌弃地拿着书,一手戳在画作的右下角,正是SSR的标记。 燕倚云笑嘻嘻道: “老先生啊,你有所不知,这个SSR才是最妙的地方。” 李老先生冷笑一声:“哼,我有所不知?我一生作画,什么印记标识不知道?在我看,鬼画符恶形恶象,是不详的象征。” 姜勤风瞧他以为燕倚云在挑衅,觉得怪好笑的。 SSR是不详的象征,思路清奇。 “不仅如此,名字也奇怪,洞房花烛夜,我瞧画上并无任何与成亲相关的什物,这与文不对题,有何异?” 老先生摇头,严厉的眼神逼向姜勤风,向正主发难了。 “雪魂公子,你有名气,但也不能拿这样的东西来骗人,辜负了师祖大人的教导。” 姜勤风:“咦?” 怎么就成我卖我自己? 确实如此,这事在他人看来还有另一种可能。 雪魂公子本人寄售,匿名故作姿态,用名气骗取灵石,引诱那些三大境爱慕自己的女修花冤枉钱。 难怪陈宝瑚要那样说。 “老先生有年纪,但也不能空口诬陷人。我不缺灵石,何必做这种事?” 姜勤风直视回去,仪态不凡,坦坦荡荡,很是让人升起好感,书铺里的人窃窃私语。 “这样可爱的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啊是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李老先生德高望重,怎会轻易呵斥人?我看,这画真的另有蹊跷。” “呵呵,年纪轻轻,口气不小,罢了罢了,要不是看在师祖大人的颜面上,谁与你多舌?” 李老先生轻蔑地瞥他一眼,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不冷不热道: “还是请回吧,我听陈公子说,这几年师祖大人都不允许你进入仙境之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若人品无问题,怎会被自己的师尊嫌恶?师徒之间生罅隙?” “我与他——” 姜勤风微微一愣,他与师父之间确实有……不能说的秘密。 世人皆知他是柴京彦入门弟子,柴京彦不过冷淡了他几年,竟要遭这么多口舌与冷眼。 “江公子,请回吧。我一介凡身,你可以堵上我的嘴,但终究服不了众。” 吵架最气人的就是这种,反正处处都是他有理,如果他没理,一定是他不想争吵,自视甚高又浑然不觉。 谢灵檀却懒得与这种人多说话,大步流星走向李老先生,步步紧逼,紫发紫眸已是少见,气势更逼人。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我可是凡人,你碰我……” 哐当一声,刚才还倚老卖老的李老先生后背撞到书架上,已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