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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勤风挥舞灵心剑,开始一下一下砍起结界。 人不够厉害,但公孙赢送的神器很强啊。 江佑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既担心姜勤风受伤,又害怕谢灵檀真被救出来。 他和谢灵檀……本就只能留一个! 他快步跃上魔人的脑袋,身姿敏捷如鸿雁,几个起落,急奔如电,飞到姜勤风身后,想把这砍结界的人劝走,也因着心浮气躁,全身弱点暴露无遗。 “小心!” 姜勤风眼疾手快,替他抵挡,一剑刺穿魔人的肩膀,后背也完全显露在森然爪牙下。 “铛——” 结界破了! 魔人还未触到姜勤风,一只手嗖地擒住它的手腕,魔人本已五感迟钝,此时却痛得嗷嗷直叫,怒如狂潮,却连手的主人是谁都没看清—— 咔嚓一声,臂膀如同朽木般拆卸掉,一下秒就扔飞到空中。 “嗷嗷嗷嗷嗷嗷!” 它的身体被一双手撕得七七八八,骨rou器脏洒落一地。 “滴答。” 污血顺着少年的指尖滴滴坠落,他冷戾的眸子隐在紫黑色的碎发后,好似散着诡谲浓郁的魔气,有如魔王临世。那精悍的小臂附着均匀有力的肌rou,在血河浸泡过,是勇士最英勇的勋章。 红雾飘渺,金刚镯上宝光闪烁,沾满紫黑色的污血,愈发华丽诡异,仿佛从坟墓里复生的王上,吐露着霸道而冰冷的气息,检视不轨的臣民。 众修士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魔人最可怕之处,就在于全身带毒,别说与之接触,连正面战斗也极其困难。 他们第一次看到手撕魔人的场面! 太他妈震撼了! 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多谢。” 谢灵檀护在他们身后,无情绪地吐出两个字,冰凌坠地也不过如此。 “你素来冷静,为何刚刚那样子慌张?吓死我了!”姜勤风回过神,微斥江佑邻。 江佑邻此时却慌到极致,他神色慌乱,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不用他救!哪用得着他救?临江水玉也能保护你的!” 他送给姜勤风的玉坠乃是江家传家之宝,祖祖辈辈传与未来的城主夫人。虽算不上什么特别厉害的法宝,但每日能抵御一次离合期以下修士的普通攻击。 那夜他知道自己与姜勤风成了血亲,心中高兴,像喝醉似的随心送了出去。 姜勤风从话里品出他对谢灵檀的敌意,这才想到谢灵檀和江佑邻之间的竞争关系。 公孙赢曾许诺,如果此次再找不到合适的弟子,就带江佑邻去上清境。 他叹口气,把玉坠取下来,戴在江佑邻的脖子上,拍拍他的肩膀。 “保护好自己。” “不……不!我不许你还给我!我不许!” 江佑邻几欲哭了,他害怕,害怕姜勤风从此远离自己,他是那么阴暗自私的一个人,独自在黑夜里走了好久,他好渴求这份阳光。 “别吵了,魔人又来了!”李青打断他们。 “不出江公子所料,村民们也变成魔人来围堵我们。”许星兴恨恨道。 谢灵檀骁勇善战,打得魔人没有丝毫反手之力,只可惜他到底被关了数日,魔人数量众多,不散成血rou零块又决计不会停手,时间一久,气力上就显出了疲惫。 他满身的污血,上身几乎已经赤/裸,胸膛上被魔人划出几道血淋淋的伤疤,狰狞可怖,为他又添上几分肃杀之气。 杀神是不会防守的,他以攻为防,连手指甲缝隙里都是魔人的血rou,就算受伤,也要扭断敌人的喉咙。 姜勤风在旁边辅战,见他这副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心里发怵。 想想他真是太菜了,穿越前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让他谢灵檀像这样子毫无顾忌地大开杀戒,实在为难。 所以……谢灵檀穿越前到底是什么身份?不会是个黑社会吧? 玩家之间可以互相攻击,他只一张SSR级的灵根卡就足够惹人眼红,对方又狠又凶,就算都是正道战队,直接掉马是否安全? 谢灵檀似乎杀红了眼,猛然转身,暴烈戾气几乎可以实质化,血雾重重,犹如爆沸岩浆,炽热guntang,一双黑紫色的眼瞳直直盯着姜勤风,登时五指成拳,刮起风声。 “闪开!” 他只一拳就打飞了让无数修士束手无策的魔人。 姜勤风翩然落地,背靠谢灵檀而立,剑尖微挑,划开魔人的喉咙。 他已经想到,这一拳,谢灵檀打到自己身上,HP瞬间为灵,在他的尸首边爆出一堆卡牌道具,谢灵檀捡起来,美滋滋—— 不不不,太可怕了! 他要和这个家伙保持距离,不能掉马! “太多了……太多了……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修士绝望道。 “符用完了,谁身上还有?” 姜勤风趁机飞离谢灵檀身边,从戒指里取出所有的火符,一共十一张,别说公孙赢送他的,连系统兑换的,他都一起交给许星兴了。 此时已近黄昏,太阳西沉,如同天幕上流坠鲜红色的泪滴,远处的森林宁静而悠远,金红的霞光拂着过浓淡浅薄的树影,群群飞鸟掠过暖黄色的云层,日垂月升,一切如常。 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流着泪,向上天祈祷,渴求神明施舍凡人几分稀薄的哀怜,远方燃烧的夕光中飞来两个流星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