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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没干过这种事,头一回真头一回。”没等老午搭茬儿瘦子直接露怯,“我我就是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养家糊口。” 老午牙疼似的轻“嘶”,中间人的酬劳是从交易额里抽份子的,价钱都没抬倒地求饶,刚不是说好了吗坐地要价五五分成,这是什么怂球玩意儿啊 游弋可不像陆地老神叨叨跟他周旋,手里玩着茶碗盖儿也不抬头,“糊口我看你们全家都吃撑了吧” 陆地状似亲密实则礼貌地拍拍他袖口,“别急。” “陆总,咱可别唱黑白脸儿,您面前就是只癞皮狗他也是会咬人的。”老午在这种不入流的行当里颇有名气,也是个倔种,爷们儿活不做钱不赚脸你总得给吧 游弋最讨厌受人威胁,含怒笑着说“怎么着,您还想放狗咬人啊” 这事没法谈了,陆地扶额干脆利落,“老午,你先报个价,我们不是来找茬的。” 面子和钱送到眼前,老午也不好说什么捂着下巴,一只巴掌在石桌上翻三下。 “一百五十万你也真敢要。”陆地很平静抓着他的脏爪子扔到桌子外,“一个整儿,给你十分钟劝他咬出后面的人,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抬轿子玩。” 他说完拽起游弋,“走,带你去后面抓只农家老母鸡炖汤补补。” 游弋“” 游弋以为就是避开,谁知道陆地脱掉西装,两颗名贵的袖口扔在磨盘边上,撸起袖子冲进鸡窝,老母鸡扑啦啦连飞带跑,鸡毛乱飘场面颇为壮观。 陆地出身一般人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身手还未退化,挨墙根把一只浑圆的芦花鸡逼进墙角扑过去一手捏住,母鸡“咯咯”尖叫。 游弋看得目不转睛、一愣一愣,就见陆地夹着母鸡雄赳赳气昂昂向他走来。 “别过来”游弋小时候被大鹅欺负过,对有尖嘴的禽类格外害怕。 陆地离他三步远大手从头到尾给鸡摸骨,颇为认真地说“还是只小母鸡,好吃。” 游弋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怎么都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是在耍流氓,“以前没少出去吃鸡啊,活儿真不错” “这两年少了,都没时间带你出去一起吃,今天尝尝。”陆地根本没听出弦外之音,抱着小母鸡傻乐。 游弋脸颊微红转身就走,“流氓” 陆地手抖鸡也跑了,“我怎么又流氓啊” 陆地刚交代老板把小母鸡炖上,老午迈着方步不紧不慢走过来。 “陆总,我真就服您,这后边儿还真有人。”老午接过陆地的烟嗅了嗅,“怎么着,你们要抓这个人 ” 陆地吐出口细致的烟雾,面无表情,“我头顶被他搞得跟呼伦贝尔似的,你猜我能饶得了他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人引出来,给我瞧瞧是哪个浅水池子里的王八成精了。” “您放心现在这些人忒坏该整治整治,那小子就是个职业写软文的,这辈子都没见过多少钱,有钱能使磨推鬼,设好局我立马通知您。” 游弋听完后面的安排二话没说拿起车钥匙就走,陆地一溜小跑跟过去没敢提小母鸡就快出锅,俩人开一辆车来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游弋把车开走他得跑回去,陆总只能惨兮兮挤上副驾驶。 一周后陆地到uu当场劫走游弋,看得办公室里的小姑娘们脸红心跳心中尖叫。 他们在半岛酒店二楼咖啡厅,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座位,能观察到楼下大厅一举一动。 快五点的时候游弋认出那天的瘦子缩头缩脑走进来,坐在临近电梯的沙发上伸长脖子等人,没过多久一位穿戴讲究白净斯文的男人朝他走来。 游弋站起身被陆地拦住,他打开蓝牙通知早安排好的保镖,“人来了利索点直接带上楼。” “搞什么鬼”游弋皱眉问他。 陆地冲他比个嘘,系好西装扣子,“走,咱们先上楼。” 他话音刚落,游弋看到电梯开门从里面走出两位铁塔似的黑衣保镖,提起那个斯文男人两人一挤直接带上电梯。 一气呵成的行动,不是游弋注意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地冷眼看完,虚揽他的肩背轻声说,“走吧。” 游弋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危险,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沉不住气,略显笨拙的男人可不是个善茬儿。 半岛酒店二十八层观海套房,陆地居高临下看着瑟瑟发抖的男人,“吴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你们认识”身旁的游弋狐疑。 “不熟,公开场合见过面,我记性好而已。” 陆地冷笑,“吴总,我没记错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做这种事图什么” 吴泽远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而是紧盯着游弋不放,“这位就是uu的游总吧百闻不如一见,又漂亮又有手段陆总好福气。” 话音刚落,游弋没反应过来陆地一记老拳抡过去,吴泽远菜鸡似的小身板“啪叽”倒在地毯上。 陆地止住保镖的动作,亲自给他拎起来塞回椅子里,礼貌又不失威胁地帮他抚平领角,“吴总,我劝你今天还是说点人话。” 吴泽远被打得鼻血横流,拿起桌上的纸巾捂着口鼻,“我破产了。” “你他妈破产关我们什么事”陆地脱下西装往保镖怀里一扔。 游弋看这架势是要给吴泽远就地放血,一把揪住他的胳膊,“老陆先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