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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骗我吧?”洛华有点怀疑。 “这种小事怎会骗你。” 虽然男人如此说,洛华还是缠着让对方将手伸出来,又将自己的手凑上去比了比。 男人的手确实完好无损。 只是和他的手放在一块儿—— 竟然大了整整一圈。 而且他的手指也比男人短上一小节。 “你的手——”洛华好奇的在男人的手心上戳了戳,似是感觉有点不同。 封景荣被少年无意的举动挑得心痒痒的,轻咳一声,忙若无其事地将手抽回。 “以前练武,后来上了沙场,大抵是因为练出了茧子,皮糙rou厚的,所以不以为烫。”封景荣解释道。 他曾镇守边疆多年,军队里餐风露宿的,烤些野味打打牙祭也是家产便饭。 身边都是糙汉子,又是在那样饿极的时候,自是一个个都顾不上什么烫不烫的。 如今不比从前了,不用再受那份罪了。 不过封景荣一时没改过来。 “荣荣,以前吃了……很多苦吧。”少年顿了顿,垂下头,“我……听说以前常常打战,你也上过战场,一定也受过伤吧。” “不苦。”封景荣的神色温和下来。 “我要是能早点在你身边就好了。”洛华的声音有点沮丧。 “现在不好吗?”封景荣嘴角微微扬起。 “自是好的,只是……”眼下洛华没什么不和心意的,只是比起共享荣华,他更想陪着身边的这个人度过那段最难的时候。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一点,我未必还能找的出rou给你吃。”封景荣眸子微垂,玩笑道。 说实话,要是少年早几年出现的话,封景荣还真不知那是如何的光景。 那时大抵是他失去曙光,正陷入深渊的时候。 他的羽翼不够丰满,对手又过于强大。 似乎除了豁出一条性命,他什么也掌控不到。 “哼,说得我、我好像就图你一口rou似的。”少年双手抱着胸,脸有点鼓鼓的。 “哪是这个意思。只是舍不得你受苦而已,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封景荣一面说着,一面用匕首将兔腿上的rou割成小块,“好了,先尝尝吧,冷了吃下去不好。” 男人的所做的一切不可谓不用心,几乎事事都想为他做在前面。 有时洛华会想,荣荣为何要对他这般好。 他渐渐熟悉了对方的一点一滴。 要是有一日,荣荣真不要他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洛华很不好受,只是想想,心里就和刀子割了一样疼。 “怎么样?吃得惯吗?” “好吃。”少年点点头,荣荣给他吃得就没有不好的。 这兔rou外表一层脆香,里面的rou鲜嫩多汁,确实是好吃。 “你喜欢就好。”封景荣的眉眼松了下来,“一会儿,还有新鲜的鹿rou,樟子rou,现宰好的牛羊rou也备了不少——” “这、这么多?”洛华听得傻了眼,“我们两人怎么吃得下?” “真是个小傻子。”封景荣轻笑了一声,“只是让你都尝尝味罢了,怎会让你一起都吃下去。” 洛华挠了挠头,面上微微泛红,提议道:“要不剩下的就分给府上的人一起吃吧,人多一起吃也热闹些。” “好,听你的。”封景荣自是不会左右这些小事,皆是顺着少年的心意,“赵管家,按小公子说得,每种rou切上一盘,剩下的皆分发下去吧。” “是,主子恩德。” “这是小公子的安排。”封景荣扫了一眼,淡淡说道。 “是,是,是。”赵管家连忙笑脸改口道,“小公子宅心仁厚,体贴下人,府上众人皆是感恩戴德的。小的这就去办。” 赵管家心思灵透,一点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大抵是因为之前出了那几个婢女的事,虽然主子要他将下面的人嘴管好,但是要让下面一个个从心里信服小公子才是治本的方法。 如此恩威并施,无疑是极好的法子。 知是在为小公子在府里收买人心,赵管家在分发炙rou时,自是句句不离小公子善心。 听了这些话,底下的人自也都记下了这份好,口口相传起来。 “这是什么rou?”洛华握着筷子,封景荣在火堆旁亲子cao手,桌子上摆了好几盘子切好的生rou,但有一盘,封景荣却迟迟不动。 “那是羊rou。”封景荣说到一半,停了下,“你可能不喜。” “为何?我还未吃过。”洛华不解,缠着让男人给自己烤了一小块。 然才放进嘴里,洛华就从巧红那要了块帕子,将嘴里的那块rou吐了出来,甚至还牵着喉咙干呕了几下。 封景荣拍着少年的背,语气很是无奈。 “你向来就受不了羊rou里的腥膻味,嫌着不干净,下次还是不要碰了。” “这rou的味道好生厉害,我以后再也不碰了。”少年晃了晃头,心里从此对于羊rou,敬而远之。 “来,喝些茶漱漱口。”封景荣在旁服侍得有条不紊,像是早知会有如此结果。 又压了几口茶下去,洛华总算缓过来了。 “可好些了。” “嗯。”洛华点点头,之后又吃了些别的,大吃大嚼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