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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琝的重剑在他手里跟玩儿一把折扇似的,锵然一声便抵到了陆含之的胸口,说道:“你很猖獗?”说完这句话,宇文琝细长的凤目闪出一丝冷气,在陆含之的脸上略过。 人怂志短的陆含之后退一步,腰抵上花墙,陪笑道:“没没没,草民能得王爷的庇护,这不是高兴嘛?一高兴就得意,一得意就忘形,王爷千万别和我这个无知小民一般见识。” 宇文琝收起重剑,把眼神从他脸上收了回来,重新做回佝偻丑陋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刚刚被那重剑威压威吓过的陆含之有点儿瑟缩。 原著中这把剑可是很出名的,它的名字叫沉珂,于别人来说是负担,于他来说却是利器。 这把剑饮过的鲜血,恐怕宇文琝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他曾在杀人的时候狂悖得笑称:“不顺我意,便做我刀下亡魂。” 端得是一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若不是这几天和他相处的太过和睦,陆含之几乎都忘了,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而他,却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生了个孩子。 陆含之心里有些不安,这人如今虽未黑化,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如果他知道了阿蝉的存在,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便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问宇文琝:“哎,问你个问题啊!宇文琝,你喜欢孩子吗?” 第21章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含之下意识得便尊从了自己的本心,喊了宇文琝的名字。 在他的心里,其实他和宇文琝就是个一夜情翻车的露水关系。 什么王爷,什么小郎君,都是书里给他们强加的设定。 直到喊出来了,陆含之才感觉到不对。 直呼郡王名讳,那也是大不敬之罪啊! 宇文琝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闲闲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心里就只想着孩子吗?” 问完这话似乎还轻轻嗤笑了一声,让陆含之心里挺不爽的。 要不是因为我给你生了个崽,你以为我愿意问你这话? 懒得理你,爱喜欢不喜欢!这件事你最好一辈子别知道! 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原著中,陆含之做了太子侍君后因为一直未能怀孕而遍寻名医的事。 大概是因为他初次产子伤了身子,所以和太子结婚后很难授孕。 太子倒也没有责怪过他,只是他身为太子府侍君却无孕,总会惹人闲话。 于是他四处差人找生子的方子,却一直没能如愿以偿。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发现女主怀孕后怒而给女主下药吧! 原著中的种种因由,陆含之已经无可考之处,现如今他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了。 进了城,陆含之吩咐车夫停车,又吩咐宇文琝:“小民子,你去给少爷我办点事,刚刚吩咐你的可记清了?办完了在此处等我,少爷我接你回家。” 宇文琝低声应了一声,利落得下车,消失在了人群里。 陆含之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发了会儿呆,啧了一声,道:“作者虽然不靠谱,设定的反派倒是俊得掉渣。” 擦了擦挂在唇角的口水,陆含之吩咐车夫:“走吧!” 不到半晌,陆含之便赶到了陆家。 陆家今日真可谓是热闹非凡,就连陆思危都亲自留在家里,给陆夫人祝寿。 自家老爷给足了自己面子,陆夫人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喜悦里又透着那么一点点的不愉快。 一群官家太太正围着她说着闲话,有嘴甜的先给她道了声喜:“可是巧了,科考跟陆夫人的大寿撞到了一起。听说煦之公子是咱们京里头难得的人才,这回三甲头名没跑了吧?” 一提起自家争气的二儿子,陆夫人也是眉开眼笑,但还是谦虚道:“哎,哪儿能呢!还得看万岁爷的赏识。” 也有不长眼的开口道:“听说如今是太子殿下监国,咱们陆家不是和太子府结了姻亲吗?我看不光能得万岁爷的赏识,连太子殿下的赏识也能得呢!” 陆夫人立即收了笑意,不冷不热道:“我儿考学凭得是真本事,还是靠着这姻亲换来的吗?” 一旁的杜姨娘眼看着就不太高兴,不过她一个小妾,却也不敢在主母场子上造次,只能忍气吞声的听着。 小声的跟下边儿品级低的官太太闲聊,脸上却也止不住喜色。 总算是有人如她愿的提了起来:“看杜姨娘这般高兴,许是皓哥儿那边儿有喜讯了?” 杜姨娘虽然在努力的压制脸上的笑意,可当别人提起的时候,那唇角当真要咧到耳根了。 她先是不经意的朝陆夫人那边看了一眼,紧接着甩了甩手帕,说道:“哎,我们皓哥儿身子从小就弱,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可不敢声张呢。” 这话声音说得不大,刚好被主位上的陆夫人听到。 陆皓之怀孕的事,杜姨娘还真是瞒得死死的。 不过陆皓之也才嫁进太子府一个多月,哪怕是怀上,大概也是刚刚把出来。 头些日子还哭哭啼啼的回来抱怨太子不在他房里留宿,现下就有消息了,还真是迫不及待。 陆夫人倒也没多生气,本来,小郎君嫁人,有孕不是常事? 只是她向来看不惯杜姨娘的嘴脸,这会儿看她尾巴快翘到天上的样子,更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