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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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深雪发誓。 没有,没有清脆的巴掌声。 取而代之地是犹他颂香冷冷的声音“苏深雪,闹够了没?” 原来在他眼里,这是她在和他闹来着。 手腕吃痛,她刚刚的想法过于天真,犹他颂香怎么会允许她给他一巴掌,当真她甩他一巴掌的话,以他的性格,他会把她从这个窗户丢出去。 疲惫感袭来。 天际处传出一缕曙光。 很快,天就亮了。 “我要去洗澡。”平静说出。 犹他颂香松开手。 木然移动脚步,苏深雪往浴室走去。 浴室很大,兜了一圈苏深雪发现自己不知怎么进的是仪表室,仪表室怎么会少得了全身镜。 她样子映在全身镜里,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神空洞,衣衫不整。 让人啼笑皆非地是,晕开的口红让她像极了刚吃完红色素冰淇淋。 丑死了。 终于,苏深雪找到淋浴室。 到了淋浴室,苏深雪才发现自己的手空空如也,对了,换洗的衣服都拿去扔犹他颂香了。 打开浴室储物柜。 惨然一笑,都是男式浴袍。 当然,何塞路一号是不敢怠慢女王的,他们为女王准备多达十个品牌以上的浴袍,让女王随时随地可以换上,但,这是唯一没有放女王浴袍的洗手间,因为,这是犹他颂香的空间。 首相先生的坏毛病多地是。 算了。 苏深雪打开淋浴器。 直挺挺站着,闭上眼睛,任凭洒落的水从她头顶滑落,打湿她的头发和衣服。 水很温暖,温暖得让苏深雪误以为在柔软的床垫上做了一场不是很好的梦。 思绪陷入混沌。 把她从混沌的思绪中拉回的是近在耳畔那声“苏深雪。” 这声“苏深雪”听着焦灼。 是犹他颂香,焦灼叫她名字地是犹他颂香,在发疯般晃动她肩膀的,也是犹他颂香。 苏深雪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她太困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一直不睁开眼睛的缘故。 近在耳畔的焦灼声线染上nongnong的愤怒:“苏深雪,你是故意的吧,你知道我对浴室有阴影,所以,你用这样一副鬼样子报复我,引发……引发我的……恐惧。” “苏深雪,马上!立刻!给我睁开眼睛!”他在不停摇晃着她的肩膀,愤怒叱喝着。 瞬间,脑子异常清醒,精神高度集中,内心深处,若有若无间,有了丝丝期待。 期待着。 下一秒。 身体被拥入一个怀抱中,那个怀抱熟悉,有力。 “苏深雪,你一定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让我感到恐惧,让我慌张和……不知所措。”近在耳畔的声线和着水流声,听到她耳朵里很清楚。 缓缓睁开眼睛。 他继续在她耳畔说着:“苏深雪,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苏深雪,我们,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不应该变成这样。” 老师,学生的心上,又被扯出一道细细的裂痕。 我眼睁睁看着,却是无能为力。 “深雪,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不会什么?”她的声音也和着水流,微小,脆弱,却附带一丝丝希翼。 “不会允许对你做出那样的行为,我知道,我知道我的行为已经远超过糟糕此类定义。” 老师,心上的那道细痕因为他的话泛着酸楚,很奇怪,那酸楚中又混合着一丝丝甜蜜,而那甜蜜掺杂着几味苦涩。 委屈得像一个孩子似的,头枕在他肩上,控诉起他的行为来。 现在,她都不愿意叫他名字,她叫他混蛋。 “混蛋,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 第39章 给你都给你 现在,苏深雪不愿意, 不想叫犹他颂香名字, 她要叫他混蛋。 “混蛋,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 无应答。 “混蛋,你知不知道, 今天是我二十七生日。” “我知道, 我知道……”他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今天是苏深雪的二十七岁生日。” 他当然知道她的生日, 犹他颂香这个混蛋当然知道她的生日,犹他颂香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苏深雪二十七岁生日,他给了她最好的礼物,给最坏礼物的人也是他。 “混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这句话苏深雪重复了很多次。 这晚她太累了,他冲进淋浴室, 他和她说“深雪, 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 顿时身心放松了下来,犹他颂香把她放进浴缸她一双眼睛已然睁不开,他给她洗澡给她打理头发,他笨手笨脚的,已经连续两次扯疼她的头发, 第三次她气呼呼嚷嚷“混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是苏深雪二十七岁生日。” 他给她穿浴袍时手戳到她,怎么这么粗鲁?还是那一句“混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生日。” 他给她吹头发,最开始还是有耐心的,逐渐,他开始抱怨她头发太长,长且浓密。 这人很快就忘了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卯足劲头,吼回去,真头疼,还是那句,而且,吼他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听着更像撒娇。 她真的是太累了。 吹完头发,他把她抱到床上。 是他们卧室的床。 嗯,一系列事情坐下来首相先生还是可以的,不,不,她不能让自己这么好说话,不然,他以后会越来越过分。 她现在已不是以前的苏深雪,和犹他颂香走得近,讨好犹他颂香都是为了自身利益,她现在对他无任何利用之心,她现在堂堂正正,堂堂正正爱着他,为着他。 所以…… 脚踢空气,语言警告:“混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二十七岁的生日。” 怎么又是这句? 这晚她像极了揪着对家一次疏忽犯错得理不饶人的孩子。 他耐心回应。 “对极了,今天是苏深雪二十七岁生日。” 心满意足,放任自己朝着那个怀抱依偎过去。 “深雪,过五分钟再睡。”他和她说。 现在她已经困得集中不了精神去想他这话的意思,勉强让思绪清醒一些。 “骂我,诅咒我,给予建议,善意提醒,我懒得去理会,我也不在乎,但我不能容忍他们把我和犹他颂轻联系在一起,甚至于,他们把你拉下水,他们说在女王身上看到前首相首任妻子的影子。” 犹他颂香一直没从八岁某天推开浴室门的阴影中走出,面对把现任妻子比成死于浴缸的母亲的言论,任谁都会失控吧。 那些人太过分了,张口就来。 “深雪。” “嗯。” 周遭陷入沉默,这沉默让苏深雪的睡意卷土重来。 犹他颂香的声音再次把她拉回:“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勉强打点精神。 “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如果那不是奶酪,如果那是子弹呢?”他问。 犹他颂香这是对游园会的事情耿耿于怀来着。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骄傲如他,好强如他,自私亦如他。 犹他颂香的问题重点在于后末段“如果那是子弹呢?”,前面只是起到修饰作用,把原本极度自私的兴师问罪修饰成这是一名丈夫对妻子鲁莽行为有可能导致人身安全的一种担忧。因为,他先提到他母亲。 她自然不能告诉他,还能为什么,如果是子弹想必我也傻乎乎挡在你面前,当然,我本人也是不想要这样,可是……首相先生,还有一样东西叫做本能,没有什么比本能更真实,更让人绝望的。 “可那不是子弹,你也看到了,子弹我自然不会考虑,奶酪又不会射死人。”也不知道这个借口能不能说服他。 显然,不行。 “知道吗?成为一名国家领导人的保镖,第一个考核就是为其雇主挡子弹测试,你当时的反应不亚于后来成功成为首相保镖的人选。”犹他颂香如是说。 真要命,哪有这样的人。 看看,她都爱上了什么样的混蛋。 “颂香,我不希望你死。”老老实实交代。 又皱眉了吧。 苏深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声念:“钉子钉入他的手掌,长钉穿过他的手脚,荆棘冠压在他额头上,两个强盗和他说‘你救了别人,不能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