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光看别人跳,她都吓一跳,她不敢让陆周沉玩。 她害怕,害怕他出任何事。 她盯着他摇头。 陆周沉看出她眼里的担心,拍拍她头:“怕就闭上眼睛。我很快回来。” “一定要去吗?”她拉陆周沉衣角的手紧了紧。 陆周沉舔了下嘴唇:“等我回来。” 沈幼见他坚决,只好小心地放开了他。 陆周沉上前,教练替他穿戴好。 “ready?” 陆周沉示意准备好了。 沈幼就在他面前看着,手死命抓着自己的衣服,指节都泛了白。 陆周沉张开手臂,跳下去前,朝她笑着喊:“一直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沈幼颤着声音问。 “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我的姑娘。 纵身一跃那瞬间,陆周沉忽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轻快,那是经过漫漫长夜之后,即将抵达黎明的轻快。 他的声音回荡在城市的上空。 沈幼没有闭眼,看着他往下坠,指甲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印子,脑子瞬间空白。 那时,刚到美国不久,她做过一个梦,梦见他的车翻下山,梦见他血rou模糊地站在她面前。那个梦,过于真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忘不了。 刚才那一下,相似的恐惧,突如其来。 等她回过神来,陆周沉已经做完了蹦极。 周围的人开始鼓掌,吹口哨。 只有沈幼,在一边瑟缩着。 * 陆周沉回来,换下衣服,不见沈幼。 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她。 她一个人坐在一边发呆。 完了,这下是真吓着她了。 他走到沈幼跟前儿,叫了一声:“沈幼?” 沈幼抬头,看看他。 陆周沉这才发现,沈幼吓得眼眶都红了。 他眉一皱,忽然有些后悔起来,刚才不应该让她看着的。 陆周沉赶紧蹲下来,把人搂到怀里,一个劲儿地抚着沈幼的后背:“不玩了,下次我不玩了。” 沈幼忽然鼻子酸胀,埋在他怀里抽泣了起来。 陆周沉是真后悔了,搓着她手臂,心疼地吻着她的头发:“我好好的,我没事的……” 哄了半天,沈幼总算回过神来了。 两人坐在休息区,喝了杯热咖啡。 沈幼低着头不说话,陆周沉从身后拿了样东西出来给沈幼。 “什么?”沈幼狐疑。 “旅行团送的礼物。”陆周沉喝了口咖啡,随口说着,“那天的事,我不打算道歉,只打算负责到底。” 他是指吻了她的事儿。 沈幼愣了一下,打开袋子看了眼,是红色的剪纸。 她把袋子搁在膝盖上,缓缓打开剪纸。 是三个字。 她愣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看陆周沉。 陆周沉也正望着她,眼神澄澈而真挚。 他忽然起身,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里,靠着玻璃窗,手搭着窗户,撇开视线,语气倒是挺淡:“让人剪的。跳的人都有。你考虑一下答复我。”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件事很小。 可明明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大事。 窗外,阳光将他的脸照出一层光。 沈幼捏着剪纸,恍惚不已。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去跳的? 第030章 徐莞尔贪玩, 沈幼陪着她在n国又逗留两天后, 她们先陆周沉他们回国。 自那天后, 陆周沉没提过什么,也没说要她一定在什么时候答复, 好像从来没做过什么一样。 沈幼都怀疑,他那天是不是捉弄她来着。 但她心里清楚,他不是捉弄她。 他向来不轻易承诺, 更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求婚也不是他这种求法啊? 况且…… 他们分开这么久,他一上来就求婚,直到回国, 沈幼都还有些懵懵然。 * 年底了, 各大公司的年会也开始了。 飞成今年年会开得早,放在明城周边的一个小城市,锡城。 锡城位于岱湖边上,风景优美,每年都有不少公司来这里开年会,酒店很紧张,每年都得提前预约。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包了大巴车到岱湖边的五星级酒店。 酒店是传统的苏式园林风格,别具一格, 所有人到了酒店,先去放行李。 当天晚上,是年会表演。 沈幼和庄扬还有老陈坐一桌。 庄扬玩着手机:“希望我能中个特等奖!” 飞成的特等奖是一部最新的某国产手机。 老陈在一边抽烟,笑着说:“得了吧, 你没那命。阳光普照就差不多了。” 老陈转头看了眼一旁的沈幼,见她在发呆,问:“meimei,怎么了?” 牛泰平欺负沈幼的事儿,闹得不小,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老陈见沈幼一直没说话,以为她又在工作上受什么欺负了。 沈幼抬头,喝了口饮料:“没事儿。我去趟洗手间。” 老陈点头,表示知道了。 * 沈幼也没去洗手间。 酒店里有片竹林,她就在竹林里坐了坐,看看风景,没坐一会儿,听到有人往这边走。 她实在也懒得动,就继续坐着。 那两人也适时停下了脚步。 好像是出来抽烟的。 “哎,公司今年又没收回多少钱来,年终奖也跟去年差不多。我得想想办法,明年是不是跳个槽。” “我也是。虽然我们老板人好,可出来上班,谁不是为了多拿点钱。” 沈幼听出是公司同事左思卉和钱晓艺的声音。 她这会儿出去也不好了,索性坐着不动了。 左思卉:“要不是沈幼和牛总那档事儿,也不至于这么惨。公司百分之三十的业务,都是牛总那儿的。我估计,明年公司做不了牛总的生意了。” 钱晓艺:“不是听说陆总出面了吗?没搞定?” 左思卉:“陆总是出面了,但牛总只是说不追究了,不代表明年的生意还给我们公司做。牛总什么人,他有后台的。也就是看在陆总的面子上,否则沈幼现在能这么好过?” 钱晓艺感慨了一句:“这沈幼有什么好的?怎么把陆总迷得五迷三道的。” 左思卉冷哼:“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是床上功夫好呢。” 钱晓艺也附和:“也对。有些人是看着纯,私底下不知道怎么sao呢。” 沈幼听了一会儿。 虽然知道,同事间有些风言风语的,但第一次现场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心里到底是不舒服。 而且,别人把她和陆周沉的关系看得这么肮脏,也实在不是她想听到的。 左思卉和钱晓艺站了会儿就回宴会厅了。 沈幼依然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