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孩子们呢？” 素月不见儿子，忍不住问道。 “在后殿学习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儿子们的聪慧，学习对他们来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所以，我安排了一些人教导他们。” 皇帝也知道自家妻子对两个儿子的期盼。 “你安排他们学什么了？” 素月惊讶地看着丈夫，安排在后殿学习，肯定不会是正式的夫子。 “你不是要让安儿学医吗？我想着康儿也最好懂一些，但是他们现在年纪还小，先认识药材和药性，别的等他们大点再学也不迟。所以安排了两个懂药识毒的宫人在他们身边，一来可以保护他们，二来则是顺便教导他们基础。” 皇帝的安排不可不妙，算是一箭双雕了。 “这个好，还是夫君你想得周到。” 素月把空碗还给皇帝，在听他说两个儿的事时，她就憋着气一口把药喝光了。 “只要是你心中所想所思的，我都能这么周到。” 只因他把人放在了自己最重要的心里，所以才能如此周到细心。 “谢谢！” 握住皇帝的手，素月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没有爱错人，现在更是如此。 “不要跟我说谢，我最不需要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回握她的手，皇帝眼角含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世上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这个妻子了，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做得再多都觉得对妻子不够好。 “是，以后我不会再说了。”素月笑着点头，偎进他怀里，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老夫老妻两个躲在房中你侬我侬，太子和五皇子捂着嘴偷笑，在不惊动父母的情况下悄悄离开。 “娘~~” 五皇子顶着一身雪从外面跑进来。 “快给五皇子把身上的雪拍掉，换身衣裳。你干什么去了？不是说了不允许你们玩雪的吗？” 素月拧着眉，指挥着宫人给儿子换衣服，外面雪那么大，小儿子居然还不听话。 “娘，我没事的。我没玩雪，你看这是什么？” 五皇子推开宫人的手，从怀中掏了样东西出来，捧到素月面前。 “什么？小鸟？哪里来的？” 素月从小儿子手中接过小鸟，轻轻放在宫人拿来的软垫上，这时五皇子才接受宫人的侍候，把身上被雪染湿的衣服换了下来。好在他身上还有斗篷，棉衣也很厚，没有把里面的衣服打湿，不然五皇子非生病不可。 “我看到跳跳一直朝着外面叫，忍不住就出去看一眼，结果就看到小跳跳正咬这只被冻坏了的小鸟，于是急忙阻止它，又把小鸟带来了娘这里。” 已经过四岁的五皇子说话越发的口齿清晰了。他的生辰比太子早上一些，但两兄弟出生的时间都挺冷的，虽然下面官员有不少人送了礼物给兄弟俩，但是兄弟俩的生辰也就他们一家四口，加上太后五个人过。 孩子还太小，连太后都同意不要大办，以免折了孩子的福气。 虽然皇帝认为，这天下再没有比他的孩子更有福气的人了，但是连素月都认为这样不好，所以两个儿子的生辰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这饭还是他们的母亲亲自做的。两个孩子也懂事，在他们生辰的那一天，早早的来凤德中正殿给母亲磕了头。 “儿子的出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所以儿子们要先给母亲磕头，谢谢你给了儿子们生命，把我们生下来。” 两个儿子的话，让素月好一阵感动，眼眶都红了。说实话，生下这两个儿子，她从没有后悔过。 虽然他们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们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再不好也是好的。 素月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如此的懂事，这些话她从没有跟儿子说过，但他们却懂得回报她这个母亲，让她如何不感动呢！皇帝当时就坐在她身边，紧紧拥住她的肩膀。 两个儿子的出生，想说谢谢的人何止是两个孩子，他也一样想谢谢自己的妻子，两世都给了自己一个圆满的家。 “小鸟受伤了，你去把含珍含珠叫来，她们懂医术。” 素月看着翅膀上有些血迹的小鸟对小儿子说道，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是这小鸟是儿子救的，他就要从头到负责到尾。 “含珍就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 五皇子一听立即回答，他在救小鸟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把自己身边的含珍一起带了来正殿。 “好，去吧！” 素月让人把垫子送到暖阁，那里比较暖和，对受伤的小鸟来说会更好一些。 “含珍，含珍，你快进来啊！” 五皇子把含珍喊了进来，带去了他小时候住的地方。 暖阁的布置还是和他们小时候差不多，里面摆着他们小时候用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最好的，并且不会伤害到他们，就连桌子都没有棱角，所以有可能让他们撞伤的地方全都磨圆了，或者是用布包了起来。 直到再次看到他们小时候住的地方，五皇子才知道父母在他们的身上花了多么大的心思。 给他们的全是最好的，甚至很多东西连皇宫都不多见，父母本身就没多少，但是只要对他们好的，全都搬来了暖阁给他们用。 让含珍给小鸟治疗，他则在一边一件件抚摸自己小时候用的东西。拿起桌上摆着一个拔浪鼓，轻轻转动着。 “咚咚。” 声音还很响，一点也看不出它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 “你在做什么？我等了你许久，不见你去书房，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玩？” 太子久久等不来弟弟，于是亲自出来找人，不想他居然在他们小时候居住的暖阁里玩。 “哥哥，可还记得这里？” 五皇子把手中的玩具递给太子问道。 “怎么可能忘记。” 两兄弟年纪差不多，他三岁，五皇子两岁之前，他们差不多都住在这里的。因为他们年纪太小了，父母不放心他们离自己太远，暖阁就在他们居住的屋子旁边，有什么动静他们很快就能注意到，也是怕他们年纪小被人欺负去了。 当初五皇子刚生出来没多久，就被奶娘们欺负了去，这几乎都快成为他们父母的心结了。 如果不时他们的忽略，又怎么会让刚出生的小儿子受到伤害。但那段时母亲身体不好在病中，而父亲也正是国事烦忙的时候，两人都是有心无力，何况就连他们也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这么大胆。 幸好太子聪明，又会说话了，于是那些奶娘们就惨啦！ 不管犯没犯事，都被换了，甚至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除了喂奶找新奶娘外，别的事情都是由凤德宫的老人一手cao办，平时根本不让他们接受太子与五皇子。 所以太子与五皇子对奶娘向来不亲近，不管她们后来如何想办法让两位嫡皇子亲近自己，都不能让他们改变心意。五皇子还小，那时他的记忆不全，刚出生嘛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呢！ 而太子就实实在在地把所有的事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等弟弟懂事后，他就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五皇子，所以五皇子对这些想拿他做筏子的人是没有好感的，勉强吃到周岁就再也不吃她们的奶。 于是周岁后，五皇子的奶娘也和太子一样被送走了。 至此，成为了大秦皇室的习俗，奶娘最多待在皇子们周岁，然后就会被遣送离开，不能再待在皇子们的身边。 周岁后皇子们都大了，也不用吃奶了，牛奶羊奶足够他们的营养了，所以奶娘自然也就不需要啦！ 特别那些生下皇子们的女人，也怕奶娘们在儿子的心中重要过自己，所以对这个习俗很支持。 而大秦皇室，也是少有的不被身边之人影响的皇子。 至于那些一直让自己的孩子吃奶吃到四、五岁，甚至是七、八岁的人家，只能说这个决定注定了让他们的孩子与他们不亲，甚至在这些孩子的心中，他们父母可能还没有奶娘来得重要。 本来为人父母不带孩子已经是错了，还把孩子推给奶娘带。吃奶娘的奶，又吃到懂事后，孩子自然对奶娘言听计从啦！ 说到底，还是他们做父母的没做好，造成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们自找的，素月并不同情这样的父母。 有时候，你做与不做，有没有心，真的很重要。 做为帝后，其实她与皇帝的事情比普通人家多多了，但是他们还尽量抽出时间来照顾孩子，给他们喂奶换尿布什么的，这样的事在那些世家根本见不到，他们平时连孩子都少抱，难道他们生孩子就是为了传承？ 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不相处又怎么会有感情？把儿子丢给外人带，那就是有感情了？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蠢死了。 “对了，我是来找你的，你怎么不去书房，跑来这里做什么？” 太子回忆完了，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来找弟弟。 “哥哥，你看哪？”五皇子小手一指，指的方向正是含珍，她刚好给小鸟上完药，又用纱布包了起来。 “这是你捡的？”太子多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只小鸟耽误了自家弟弟学习。 “可以这么说吧！是跳跳先注意到的。” 于是把发现这只小鸟的经过和太子说了一遍。因为跳跳惹下的麻烦，他这个做主人的当然得替它善后啦！ “……看来它的皮又在痒了。” 太子眼皮一垂，决定了最近一段时间内，那只名叫跳跳的猫又要惨啦！做为一只猫，动不动就被关禁闭，这实在是再残忍不过了。偏偏面对太子，跳跳又怕得要死。 哪怕再顽皮，来到太子面前都乖巧到不像话。 对于自家爱宠欺善怕恶的性子，五皇子抽了抽嘴角，也是无语了。 因他喜爱跳跳的性子，所以对它多有纵容，结果这小东西面对他时都敢扇巴掌，可每次一见到哥哥，跳跳就变成了一只谄媚猫，可惜再怎么撒娇太子对它也不会心软半点。 当然讨厌也不至于，就是不喜欢它太过活泼的性子，还是霸王更得他的欢心。 现在霸王被太子训得啊，真跟神犬一样。平时让它找个什么东西，很快就能找出来不说，指不定还能有些新发现。 现在凤德宫丢了什么东西，只要让霸王去闻一闻，立马就能找出来。一只土狗，居然有这样的天赋，素月都很惊奇啊！ 更不要说皇帝了，甚至还跟太子借了霸王几天，让它去破案。没想到，霸王完成的也非常好。 对此，五皇子快羡慕死啦！霸王可以立功，而他家的跳跳则只会顽皮捣蛋。 “求放过啊哥，跳跳还小呢！” 五皇子终究不忍心自家爱宠落入兄长的魔掌之中，忍不住为它求情。 “哼~~” 太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 但是五皇子对他哥太了解了，知道他这是答应放过跳跳一马了。虽然他哥很严肃，平时也不爱笑，但是他说话向来算话，从不失言。 “太子殿下，殿下，小鸟包扎好了。” 含珍把包扎好的小鸟放在一只布满了旧衣的小篮子里，双手捧着走到两位小主子面前。 “这是只什么鸟？” 五皇子对地上的了解一点，但是对天上的了解就不多了，毕竟天上的鸟平时也不能见到。 “不过是只普通的麻雀，你以为会是什么鸟？” 太子看了一眼，就忍出了小鸟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