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素月表现的不太明白，皇帝自从重生后却从没有掩饰过。素月渐渐喜欢上皇帝后，也开始步上皇帝的后尘。 她认为感情应该是互相的，皇帝对她好，她就该对皇帝好。没有人只能享受感情而不付出，因为再多的爱也会有枯竭之时，只有时时浇灌才能细水长流。 所以这份难得的感情她要维持，只要皇帝不变心，她就生死相依。然，有一日皇帝破坏了他们之间的誓言，素月也能做到：君既无情我便休。 我不愿意因爱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到那时她会很爽快的松手，这就是素月的感情之道。 先与皇帝回到正阳宫换下了身上的男装，素月这才与皇帝告别回到凤德宫。当然她还没忘记跟苏大海说一声，给皇帝送些吃食去，他们午膳还没用呢！ “谢娘娘提醒，小人记住了。” 苏大海替皇帝送素月回来，到宫门口才跟她告别。回到凤德宫，立即一群人蜂拥而上，把她给围住了。 “主子可算回来了，奴婢们快担心死了。” 碧眉几人端着饭菜上来，看着她们被皇帝拐走的主子，好在安全无恙的回来了。 “担心什么？我又不会丢。” 素月懒洋洋的依在软枕上，出头一趟玩是玩够了，但也惹了好些麻烦回来，甚至连肚子都空着回来的。 “午膳已经摆好，主子请用。” 方嬷嬷等人一听素月还没用膳，立即让人送了来，现在恨不得亲自动手喂饭，对于把人强拉出去还让主子饿着肚子回来的皇帝，虽是不敢抱怨，却也有点不满。 好在听到皇帝也没吃，大家心里才觉得公平了些。 “主子可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事了？”不然怎么饿着肚子回来，方嬷嬷觉得自己肯定猜着了真相。 “是碰上了点事，但这事有点不好说出口，所以就不说了。” 不管是女扮男装被个男人看上，还是被柳尚书当场抓住她揍人，甚至是吃饭遇上人在菜里放罂、粟都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 明明只出去了半天，结果却遇上了这么多事，素月觉得她和皇帝果然倒霉，该拜拜了。 被素月挑起了好奇心，却没得到解释，一干侍候的人大失所望，甚至觉得自家主子有些可恶，专门欺负她们这些侍候的人，哪里有人说话说半截的。 吃完了这迟来的午饭，素月又洗去了一身的尘土，这才躺要榻上休息，等她再醒来已经是酉时，也就是五点了。 西洋传过来的钟上明明白白指着五点的刻度。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足足有三个小时呢！ “主子可算醒了，难得睡那么沉，嬷嬷们都不让奴婢们打扰到主子。” 碧湖端着水进来，正好看到她醒过来，立即拿起外衣给她披上。 “啊~~还是想睡。” 还没睡够的感觉。 “主子可不能再睡了，小心走了困晚上就该睁着眼睛到天亮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日夜过颠倒了吗？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扶我起来吧！”这可不是后世，晚上睡不着还能用电子产品打发时间，日夜颠倒也是常事。换成古代你就只能睁着眼睛到天亮了，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不说，而且古代的书看起来也挺费劲的，所以素月一听立即就爬了起来，磕睡虫被这么一吓也跑了。 “主子，给。” 碧湖拧了一热布巾递给她擦脸。 “舒服。”用热布巾敷了下脸，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又拿来面脂给素月抹在脸上，这能保护她的脸不被外面的风吹伤，于是很快从一个邋遢的女人变成了美少女。 至于头上随便挽了个髻在后面，反正都下午五点了，也没必要再费心思打扮。 “主子，皇庄送来了不少的樱桃，其余宫中的主子方嬷嬷已经按例分下去了，柳府也派人送了一些去，主子可要尝尝味道？” 樱桃不能久放，所以一被送来就让方嬷嬷分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又挑了最好的出来给主子，其余差一点的回头就让凤德宫玉翠宫与碧荷苑三个地方的人分了。 “拿来我尝尝，这是今天头一茬樱桃吧！” 皇庄上有暖房，所以樱桃比别家的都熟得早些。 “回主子，确实是头一茬。” 碧湖立即让人去洗了来，古代的樱桃并不算大，但是色泽很漂亮，摆在雪白的盘子上，就像是一颗颗红宝石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嗯，味道还行。” 不酸，但也不是特别的甜，可能是因为这是用暖房催熟的，所以在甜度上比正常熟的要差上一些，但在这个时节已经算是不错了。再过半个月正常的樱桃熟了之后，那味道就上来了。 吐出核，素月又捏了一颗来吃，然后就放下了。 “皇上可有派人来？” 素月歪在榻上，一个下午全在睡觉，也不知道皇帝午膳可有用好？ “回主子，苏大人派了人来回话，说后直今晚在正阳宫休息，晚上就不过来了。”主子们出宫去玩了半天，皇上回宫后自然得把落后的国事补回来。 “我知道了，让人给皇上送些点心，让他饿了吃上两块垫垫肚子。” 皇帝这个活，果然是个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明君就更辛苦了，不然这天下哪里能太平。 “回主子，两位嬷嬷早就吩咐人送去了，全是新出来的点心，包管皇上没吃过的。”凤德宫现在又增加了好几个御厨，其中就有一个特别擅长做点心，主子只要稍微一提点，对方就能做出味道差不多的点心来，可把素月本人给高兴坏了。 后世好多点心她只知道一个大概和基本配料，但具体怎么做的她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要靠大厨们的想象和动手能力了。 好在能进御膳厨房的人本事都不差，动手能力那绝对是牛，所以凤德宫和玉翠宫、碧荷苑的人就有口福了，大厨们试做的菜与点心基本让都让这些人吃了。 素月让人送了点心来，她也要尝尝这些新点心，味道好不好她还可以提意见嘛！ 新点心很快就被送了进来，每一样都只装了两块，放在小碟子里，每一块只有一口大小，很适合人吃进嘴里。 素月先尝了一块白色的，这是用糯米做的米饼，确实有她以前吃过的雪花饼的味道，可能是刚做出来的，还有一点烫嘴。 然后还再来是——面包？应该是面包吧，这么小的面包，她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大厨们是怎么想的办法，估计是找了皇家工匠们做了类似烤箱的东西出来，所以这面包提前在东方亮相了？ 不仅吃着和面包的味道差不多，闻得也很香。 “明天早上我要用这个配牛奶。” 素月指着面包说道，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吃到西式早餐。既然面包都有了，三明治还远吗？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跟膳房说。” 碧溪放下手中的活，立即往膳房跑去。 “瞧她这兴奋劲，肯定是师傅们又在尝试做什么新菜式，她赶着去尝味道呢！” 碧湖太了解自己这个姐妹了，在主子的带领下，她也成为了一个爱吃之人。 “这样挺好的啊，回头等她回来我得问问，膳房又弄什么新菜式了，要是味道不错就做来给我尝尝。” 做为一个吃货，新菜式对于她来说有不小的吸引力。 “主子问她就对了，碧溪啊最近老往膳房跑，据说还跟御厨们学了几道拿手菜呢！” 碧湖把主子尝过的点心放到另一张桌子上，满意的记了下来，不满意的也把缺点记下来，回头跟膳房说一声，让师傅们再改良改良。 “这个好啊，有什么都不如有一技防身，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素月点头，如果有一天碧溪想出宫了，一手好的厨艺也能让她在外面过上好日子。不管是去大户人家做厨娘，还是自己开个小饭馆，都是不错的选择。 “主子就死心吧，奴婢们是不会离开主子的。”碧湖与碧溪早就说好了，要一辈子跟着主子，至于嫁人她们从没有想过。还有碧眉几个也是一样，大家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人，出宫后也是孤身一人，还不如留在主子身边，等年纪大了做一个管事姑姑，再年纪大点就去小主子们身边做个嬷嬷，相信主子总能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比出宫强了不知多少倍。 “真的不想出宫吗？” 有人想进来，自然也就有人想出去。素月并不阻拦身边的人，只要他们愿意自己可以随时放人走。 只是她宫中的人太有性格了，再加上又没有什么亲人在外面，所以对于出宫这件事并不热衷。 “不想，主子就别劝奴婢了，知道主子是希望奴婢们有一个家，但是出了宫就算有主子给的东西傍身，可是做为一个女子，想要在外面讨生活本身就很不容易，也怕被人惦记。”单身女子本来就引人注意，稍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还是宫里安全点。 “唉，好吧！我不逼你们，只要你们不后悔就行。也不知道这对你们是好还是不好，不过我相信的人也不多，数来数去也就你们几个，留在我身边也好。” 素月没有什么心情去经营自己的势力，她只要守住自己二宫一苑就好了，什么安排眼线之类的事她根本不屑去做。 “多谢主子成功，奴婢们就靠着主子生活了。” 一群人全跪了下来，原来她们刚才都竖着耳朵听素月与碧湖的对话，现在见素月松了口，立即跪下来谢恩。 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来抢他们的饭碗了。毕竟不管是凤德宫还是玉翠宫，甚至是碧荷苑都有不少人抢破了头想进来，据说还有人为此而打架呢！不过他们都没得到好，全都被罚了，然后被派去了别的地方。 “行了，都起来吧！一个两个全是鬼灵机。” 素月好笑的让众人起来，她知道这些人的担心，毕竟不同以往在玉翠宫，凤德宫侍候的人几乎多了好几倍，虽然亲近的还是那些人，但是大家也怕后来者居上，所以才一个个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的地位。 现在有了她的话，大家也可以放心啦，做起事来更积极，那些后来的人在前辈们的率领下也都拼命的干活，绝对不能被丢下太多，毕竟凤德宫这么大，又是中宫殿，只要努力做事就不怕没有出头的一天。 “刘公公你好，小的给你请安了。” 刘海走在去正阳宫的路上，主子让他给皇上送点心去。结果碰到几个以前都不拿正眼看他的管事太监，现在居然一个个跟他问好，还跟他请安，这月亮今儿该不会是红色的吧？ “得，别叫咱家刘公公，咱家可攀不起几位，行了不跟你们废话了，咱家还有事呢！” 刘海一甩拂尘，跟他们主子混久了，刘海也不乐意跟人废话，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立即走人，不给他们再贴上来的机会。 直到刘海走完了，几个跟他打招呼的太监才对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 “呸，什么玩意。咱家几个在宫里混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刘海也就是赶上遇着个好主子，谁知道当初低调进宫的安嫔一年不到就从嫔爬到了中宫之主的地位呢！只能说当初大家都看走了眼，才让刘海捡了这么个便宜。 “行了别废话了，以后咱们几个都得小心点，要是刘海记恨咱们，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了。”他们几个也是听到了几声，说皇后娘娘要整顿后宫，所以才提前过来跟刘海套交情，结果这人油盐不进，让他们的打算落了空。 “得，最近哥几个都小心点吧，没事也不要出来乱走，以前做过的事该扫尾的扫尾，实在扫不了的也只能各看天命了。” 现在不仅是后宫，连前朝都在观望，这位新皇后第一把火要从哪里烧起来。 可惜这些人怎么想也没想到，第一个起火的地点居然是凤德宫与内府。 “一个鸡蛋二十两银，你吃的凤凰蛋吗？”素月把帐本扔回到了负责采购的内府总管身上，还有凤德宫的一名管事太监，也被人押着在地上。 居然串通外人做假账，吃里扒外的东西凤德宫绝对容不下。 “皇后娘娘饶命，小人知错了。”内府总管跪着磕头，但是这会儿已经太晚了。 “来人，去把内府总管住的地方，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给本宫全抄了，本宫到要看看这二十两的金鸡蛋把咱们的内府总管养肥了多少？” 欺负她年纪轻不知事，帐本比以前还要夸张。鸡蛋都是二十两一个了，这青菜与别的东西价格那就更是贵得离谱。 凭这处面记录的银子，她就算是吃龙肚凤髓都够了。 可惜凤德宫因在她的要求下，平日里根本不敢浪费半点，所以这一个月不到就花了一万多两银子，真当她是傻子吗？便宜他们怎么写都信？ 素月继续翻下去，这帐本上面的价格比上个月上翻了一到两倍，果然是欺负她年纪小是吧！ “娘娘饶命，小人立即把以前贪的退回来，求娘娘给小人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