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沈丽珍看到几个孩子一口一口的吃着炸酸奶，不去沾樱桃酱，这样的吃法是没有灵魂的。 “沾这个酱吃。”沈丽珍给孩子们示范，夹了个炸酸奶，沾上樱桃酱，咬了一口，nongnong的奶味配上酸酸甜甜的酱，那味道真是说不出的好吃。 三个孩子看到娘的动作，也沾了酱送入口中，铁蛋眯着眼嚼着甜甜的东西，真好吃，两口吃完一根，又去夹盘子里的酸奶。 沈丽珍看着三人一脸享受的表情，又一个接一个的吃，笑着啃手里的玉米，玉米吃起来糯糯的，一点也不老。 “娘，我还想吃这个。”最后一个炸酸奶被铁蛋夹走，慢了一步的石油，抿着嘴问娘。 “没有了，下次娘多做点。”神丽珍看着三个孩子都没有吃好，让他们夹玉米吃，炸酸奶做起来太费事了，她没做那么多，只做了一盘给孩子尝尝鲜。 三人听见没有了都有些失望的啃着玉米。 四人吃了好半天，煮了一大锅的玉米最后还剩下七八根。 “娘，你把玉米弄下来做什么。”言大柱看到娘在掰玉米粒，不知道娘剥这个做什么，但是还是伸手拿了一根，一个一个的扣玉米粒。 两个小的看见也都去拿玉米剥玉米粒。 “明天娘给你们做玉米烙吃。”她好长时间没做了，明天正好可以试试做给孩子吃。 看到三个孩子都一脸没有懂，这些吃的名字，几个孩子一听每次都一脸懵，以后就不说了，直接做好给他们看的时候再说名字，于是说道：“明天你们吃知道了。” 四人坐在板凳上剥着玉米粒，没再说话。 八根玉米粒只剥了小半碗，明天再从超市拿点玉米粒凑一碗炸给孩子们当零食吃。 碗筷收拾好，几个孩子排队洗好，躺在床上的沈丽珍看着三个孩子一点睡意都没有，个个精神的很。 “不困吗？” 言大柱摇摇头，他的肚子涨涨的有些难受。 “娘，明天带你们去奶奶家怎么样。”沈丽珍没发现大柱的异常，问着三个孩子。 “好。”铁蛋和石头两人点头表示要去，他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奶奶了。 “大柱，怎么了？”沈丽珍没听见大柱的说话声，去看大柱，发现他脸上有些发白，额头上还有汗。 言大柱正要回答娘的话，刚开口，有东西涌到嘴里，呕了一声，头一转吐了一地。 看到老大吐了，沈丽珍被子一掀，去拍大柱的背帮他顺气，慌了神，怎么吐了。 言大柱吐了一地，吐完哇的一声哭了。 “娘，我肚子疼。”言大柱边哭边说。 言大柱这一哭，沈丽珍彻底慌了神，伸手把大柱抱进怀里顺着他的背问道：“肚子疼，是这疼吗？”伸手摸他的肚子，刚摸上，大柱又吐了出来。 她得带孩子去医院，等大柱吐好，伸手拿过大柱的袄子帮孩子穿上，边穿边对吓到的石头和铁蛋说道：“铁蛋，娘要带哥哥去医院，你在家照顾好弟弟，乖乖的睡觉。” 铁蛋听到娘的话，他会和弟弟在家等着娘回来：“娘，你要把哥哥好好的带回来。” “娘会的。”沈丽珍给大柱穿好鞋，自己套上袄子，把家里的钱放进口袋，抱起大柱出门，让铁蛋从里面把门锁好。 抱着大柱一口气跑下楼出院子，这个时候街边没有路灯，乌漆嘛黑的看不见路，从空间掏出手电筒照路，按照原主的记忆往医生跑。 风在耳边呼呼的刮着，不知道跑了多久，沈丽珍觉得自己的肺要炸了，满脸的汗，她跑不动了，停下来喘着粗气。 这里离医院还有很长的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就在她急的六神无主的时候，远处传来两道光。 是车，有车来了，沈丽珍关上手电筒，抱着孩子往路中间跑，对着朝这边开的车挥手。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子停在沈丽珍几米远。 这是一辆大吉车，从车头的灯看出好像是辆军用车，沈丽珍抱着大柱往车边跑。 “同志，孩子身体不舒服，急着去医院，能麻烦送到医院吗？”沈丽珍语气着急的说道，车里没有灯，她也没看清车里的人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男人。 “上车。”车里传来有些沙哑低沉的声音。 “谢谢同志。”沈丽珍一连到了好几声谢谢，拉开车后座的门，抱着大柱坐上去。 前面开车的男人没说话，只见车子掉头开向最近的医院。 “娘，我疼。”大柱依在娘的怀里哽咽的说道。 “马上就到医院了，到医院医生看了就不疼了。”沈丽珍听见孩子哭着说疼，她更加急，安慰好孩子，伸手擦大柱的眼泪，拨开他汗湿的头发，手轻轻的去揉大柱的肚子。 车子刚停在医院门口，沈丽珍抱着孩子下车，从口袋摸了一张纸币，顾不得是大面额的三元，伸手放在座位上。 “谢谢同志。”沈丽珍抱着孩子对着车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鞠了一躬，今天要是他，她不敢想后果，鞠完躬不等人反应，抱着孩子冲进医院。 车上男人看见女人抱着孩子消失在医院门口，等了片刻没动静，重新打着车掉头开走。 “医生，医生....”沈丽珍大声的喊着。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听见声音跑出来：“孩子怎么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开始吐。”沈丽珍一五一十的把孩子的情况都说给医生听。 “晚上吃的什么。”医生问道。 “中午吃的豆腐，烧的有点辣，晚上吃的玉米，吃了四个。”其实还吃了炸酸奶，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医生说，这个时候还没有炸酸奶这个东西。 “抱进来。”女人伸手给孩子把了脉，又伸手在孩子身上按了按。 “吃多了，加上吃的又辣又甜，孩子肠胃弱，猛吃猛喝，脾胃受不了，挂两瓶水就好了，去交费。”女医生把孩子衣服拉下来说道。 沈丽珍听到是孩子吃多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吓死她了，浑身像是被抽了力气腿发软，靠着墙支撑着不倒下去。 女医生看到眼前年轻的妇人走不动路，等着她缓过来。 “谢谢医生。”沈丽珍朝着医生道完谢，抖着双腿抱着大柱去缴费。 坐在床边看着挂上水的大柱：“还疼吗？” 言大柱声音有些小开口说道：“没有之前疼了。” “睡一会，睡醒就不疼了。”沈丽珍伸手轻轻拍着大柱的背，哄他睡觉。 言大柱点点头闭上眼。 沈丽珍看着睡着的大柱，她从来不知道当一个mama这么辛苦，她小时候经常生病，她妈经常带着她进出医院，但是她从来不知道她妈带她来医院原来是这样一种心情，不仅担心还害怕。 她还没来的急孝敬她妈，就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整理好心情，等着大柱的水挂完，外面天还没亮，一直等外面大亮，抱着大柱回家。 第十九章 言大柱趴在娘的肩膀上, 小脸苍白没有一点精神。 娘两个回到院子, 走上楼伸手敲门：“铁蛋开门, 娘回来了。” 话落音没有多久, 门就开了，铁蛋和石头出现在门后, 袄子都没穿。 “快去床上，一会冻了。”经历过大柱这件事，让她知道了孩子的身体说病就病, 经不起半点折腾。 两个孩子伸手要去摸娘怀里的哥哥。 “哥哥还有点不舒服，天太冷了，一会冻着，赶紧上床躺好。” 沈丽珍用一只手抱着大柱, 伸手把两个小的推进屋里, 让他们在床上躺好, 脱掉大柱的袄子，把他放进被窝里。 自己也躺进被被子里, 把三个孩子搂进怀里：“今天我们多睡会, 饿了跟娘说, 娘给你们拿吃的。” 石头和铁蛋一左一右的围着哥哥睡, 小手拉着哥哥的手，看着哥哥好像很不舒服, 不敢开口说话, 怕哥哥更不舒服, 望着望着眼皮慢慢地合拢, 睡了过去。 沈丽珍看着三个孩子都睡了过去，伸手把被子压实，闭上眼睡觉，她昨晚熬了一晚上，整个脑子昏昏沉沉。 娘四个在房间里安静的睡着。 “娘，我饿了。”沈丽珍被一只小手摇醒，睡眼朦胧的顺着小手看过去，是石头。 “嘘，哥哥们还在睡。”沈丽珍看到老大和老二还在睡，轻声的对着石头说道。 石头捂着小嘴点头，沈丽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服，看了墙上的钟，快一点了，他们睡了一上午。 从空间拿了小米出来准备熬些小米粥，大柱还没好利索，喝小米粥最合适。 “丽珍，你现在才烧饭。”李大燕端着吃好的碗，正准备下楼洗碗，看到沈丽珍像是要下去煮饭。 “今个吃的晚。”沈丽珍跟着李大燕一起下楼。 “一大早有邻居看到你抱着大柱从外面回来？”李大燕看到沈丽珍脸色有些不好看，想到中午烧饭的时候，听到坐在院子里的人说一大早就看到她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 “昨个半夜，大柱突然肚子疼，带他去医院看了，吃多了，胃受不住，挂了两瓶水。”沈丽珍说道。 “孩子脾胃弱，铁头之前也是三天两头不舒服。”李大燕听到孩子是吃撑了还以为是怎么了。 “对了，上午你托我问的学校的事，早上送铁头问了他们老师，人家说，现在可以送去，但是学费得一分不少的交完。”李大燕想到上午问道的消息，正好遇见丽珍，就一并说了。 “要什么证明吗？”听到学校可以去，沈丽珍脸上终于漏出了笑容。 “上个学要啥证明，把户口本带去就行了。”李大燕听到她说证明有些想笑，这傻姑娘，一看就是新手。 “婶，有问学费多少钱吗？”沈丽珍想到最关键的问题，要花多少钱，她要准备一下。 “问了，婶办事，你还不知道，书本费5块，要是中午在学校吃，要另给三块伙食费再加上一个月十斤粮食。” 李大燕说到一个月要给三块钱伙食就心疼，要不是学校离家太远了，她中午也不会让铁头在学校吃。 “这么贵？”沈丽珍没忍住说了出来，要是大柱和铁蛋都去，一个月两人就要花六块钱，二十斤粮食。 这个时候他们一个大人的粮食定量才二十五斤，孩子一个月十二斤。 “可不是，要不是你叔，真的供不起。” 李大燕说到这叹了口气，他儿子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他们一家三口不饿肚子，儿媳妇也不上班，整天待在家，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她们老两口出。 “等铁头大了，你们就享福了。”沈丽珍笑了笑说道。 “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李大燕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好像真的看到了不久后铁头孝顺他们的场景。 “婶和叔还年轻着呢，一定会等到的。”沈丽珍把在楼上淘好的小米在灶台上煮着。 “你是准备开过年送孩子去上学。”李大燕刷着手里的碗问道。 “是这样打算的，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再不上就晚了。”灶台前撒了不少黑灰出来，沈丽珍吹了一口气把黑灰吹走。 “大柱都八岁了，再不上是真的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