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他说:“我想去卫生间,动不了,你扶我一下。” “哦,好的。”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去扶柏正。 少年沉甸甸的,她轻轻闷哼一声,努力支撑起他的体重。 这种重压,让喻嗔瞌睡醒了大半,她反应过来:“我去叫徐叔。” “不要他,就你。” 喻嗔说:“不要那你就忍着。” 柏正低眸,看着她的脸颊,很平静地说:“忍着就忍着。” 喻嗔觉得他疯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柏正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像个瘫子,连上厕所都要人扶,都是因为有个小没良心的,去救伪君子。” “好吧。”喻嗔妥协,“你别说了。” 两个人来到卫生间,柏正压抑住语气里的兴奋,催促她:“给我脱裤子。” “?”喻嗔瞪大眼睛看着他。 柏正回看她:“你别看就是了。” 喻嗔实在忍不住:“你还要脸吗?” 她高声喊:“徐叔!” 门外打瞌睡的徐学民听见了,眼观鼻,鼻观心。 徐学民这个人,绝对是历代主人最忠诚最合格的下属。 哪怕主人说,徐学民,放火。徐学民也只会利索拿出打火机。 他如果会阻止主人,就不会有柏正错误的出生。 因此只要柏正不喊他,他绝对不吭声。 第70章 捍卫 喻嗔喊了好几声, 门外依旧没有反应。半夜下起小雨, 从半开的窗户中只能听见风声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柏正靠着浴室墙壁,淡定地看着她。 喻嗔没法把徐学民喊过来,她戳戳少年的手臂:“柏正, 把徐叔喊进来。” “我都说过了,不要他。”他看喻嗔一眼,也让她记忆深刻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去救。 两个人又僵持了好一会儿,柏正脸色难看了几分, 但他这个人十分能忍, 他沉默着不说话, 非要与她僵持出一个所以然。 他目的性很强, 真是疯起来连自己都可以害。 喻嗔咬牙,摸索着帮他解皮带。 柏正垂眸看她动作。 喻嗔哆嗦着,把皮带解开,她动作不熟练,折腾了小半天。在帮他拉拉链之前,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起了反应。 “你……你竟然……” 柏正压下心中几分尴尬, 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太慢了, 手还乱摸。” 这回不需要喻嗔提醒, 他高声道:“徐学民!进来。” 喻嗔怎么喊都喊不应的徐学民, 片刻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柏正对喻嗔笑道:“你还打算留在这里?” 喻嗔面红耳赤, 让徐学民扶着她, 自己跑回去了, 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努力忘掉刚刚那一幕。 她跑了,留下柏正和徐学民。 柏正眼里的笑不见,他咬牙切齿,低声警告徐学民道:“管好你眼睛。” 徐学民好笑地想,瞧瞧,小主子这双标。刚刚脸皮不是厚得很吗? 厕所里响起哗哗水声,没一会儿徐学民扶着柏正走了出来。 喻嗔床铺上,小小一团蜷缩在被窝里面。 徐学民出去,柏正躺下,忍住逗她讲话的欲望。 他自己手不能动,身体却兴奋着,她惹的火,他却没法灭。 柏正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就这么直挺挺躺着。 喻嗔躲在被窝中,捂住通红的脸,忘了后半夜是怎么睡过去的。 清晨,柏正叫醒她:“喻嗔,该去上学了。” 喻嗔惊醒,她害怕迟到,连忙跳下床用清水洗漱。 柏正靠床头,看着她忙忙碌碌。 “你别急,一会儿把早饭吃了,我让老徐送你,离上课时间还早,一定来得及。也不用担心怎么进校门,老徐会处理的。” 喻嗔点点头,她头发乱糟糟,还有一挫翘起来的呆毛。怎么看怎么可爱,柏正盯着她看,一直弯着唇。 喻嗔没有理他,匆忙把头发绑成马尾。 她出门前,回头问他:“你感觉好点了吗?” “手指能动了,没事。” 喻嗔便高兴地笑了笑。 她笑容十分暖,沐浴在清晨第一丝光中,是柏正最怀念的样子。 他眼神止不住柔和下来:“去上学吧。” 喻嗔在车子里吃了早餐。 她本来还愁自己没有通行证怎么进入学校,没想到徐学民对门卫说了几句话,直接把车子开进去了。 老徐心思缜密,这时候是上学的时间点,校门口来来往往都是学生,被他们看到喻嗔从豪车上下去,难免会说三道四。 学生时代最纯真,却又最容易受伤害。 老徐把车开到隐蔽的地方,这才恭敬地请喻嗔下车。 喻嗔向他道了谢,冲他挥挥手:“徐叔再见。” 徐学民突然问:“喻小姐,您是真的喜欢柏少吗?” 喻嗔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想了想,诚实地道:“或许不深,但足够真。” 心里的南墙都被那个少年撞塌了,她又不是木头做的心脏。 徐学民神情不意外,他说:“那么,麻烦您陪他这几年。” 哪怕短短一段时间,将来也够柏少回味一辈子了。 “什么几年?” 徐学民心中难得有几分散不去的忧虑,没再答话,将车开走了。 喻嗔回到教室,还没开始上早自习。 余巧坐在角落,见她进来,连忙上前道:“喻嗔,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昨天晚上生活老师检查出了问题吗?” “不是,生活老师那里没有大问题。是学校有流言,说你在和一个衡越的男生谈恋爱。”余巧一大早听到流言都懵了,连忙把这件事给柏少先说了一遍。 喻嗔愣住。 她环视一圈,果然班上的同学们都隐晦地偷看她。一副八卦的样子。 三中有不许早恋的规定,当初丁梓妍当众宣布她和牧原的事,牧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摆平负面影响,还被记了过,写了保证。只不过这些没有被宣扬。 如今喻嗔这个可严重多了,毕竟三中的,没几个人看得起衡越。 加上喻嗔在学校名气可不小,这件事长了翅膀一样,一个晚上,几乎全年级都知道了。 “喻嗔,你没事吧?别害怕,他们这些人嘴碎,都是乱说的。” 喻嗔抿了抿唇:“谢谢你,我不害怕。” 她坐回座位,隔了几排的朱弈叶回头,笑容得意,她用口型道:活该。 喻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中确实有几分乱,喻嗔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偏偏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和柏正的关系。 她不觉得丢人,也不觉得柏正糟糕,但是校规像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下来。想起这件事闹大以后,喻中岩他们的愤怒,喻嗔心中仓皇茫然,唯有沉默。 不止他们班上,连隔壁六班也炸开了锅。 “什么?不是吧?喻嗔和那所垃圾体校的人……” “没想到她眼光那么独特,啧。” 牧原握紧拳,回头训斥道:“你们胡说什么!” 学生们讷讷道:“班长。” “马上要上课了,别乱传播校友谣言。”他尽量平静道,“前两天比赛我也在,他们是为了救我。” “可是班长,有人说,好早就看见过他们在一起。” 角落里,从来没什么反应的喻燃,冷冷看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揍他。 那个学生愣住,讷讷道:“不说就不说。” 好在很快上课铃响了,学生们不再议论这件事,然而谣言的影响不可小觑。 * 柏正看了余巧的短信,皱起眉头。 徐学民知道得更多:“有人蓄意传播,现在不止是学生,连喻嗔他们班老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