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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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嫔的眼皮跳了下。 钟贵人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她慌忙问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妾身怎敢在皇阿玛和娘娘们跟前夸海口。”安宁温柔说道:“此事虽然是三嫂引起,但却也有妾身的责任。妾身自然会肩负起将贵人的容貌恢复如初的责任来。” 安宁的一番话得体大方。 也同时解决了宜妃等人的一大麻烦。 宜妃不由赞道:“还是老八福晋懂事。皇上,今日这事既已查明, 合该该赏赏, 该罚罚,您觉得呢?” 康熙摸着胡须,微微点头。 他神色凝肃,道:“钟贵人和老八媳妇这次受此无妄之灾, 是该弥补一二,董鄂氏那边,”康熙说到这里, 停了片刻, 带着嫌恶的语气说道:“此等恶妇不配为皇家人。念在董鄂七十的功劳份上,将她送回董鄂府, 休了便是。” 宜妃和惠妃等人自然对康熙的安排没有二话。 董鄂氏被休,未必比活着好。 她身为三福晋,诞下两位嫡子, 若非自己作死, 等闲事都影响不了她的地位,这次被休,即便事情被万岁爷压了下来, 想知道的人打听一下便能知道。 董鄂氏这回害得可不只是她自己, 更有董鄂家族的女子们。 康熙把钟贵人的位份提到了嫔位。 又好言好语安抚了几句。 钟贵人既已从安宁口中得到面容能恢复的保证,又得了康熙的怜惜和弥补,心里头的怨气自然也跟着消了。 “谢万岁爷。”钟贵人满怀喜意地行了个礼。 “至于老八福晋。” 康熙摸着胡须, 想了想,赏赐下了一些难得的贡品。 安宁也同样谢过康熙。 从宫里头出来, 她心思满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董鄂氏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 真要论深仇大恨。 安宁并不觉得自己和董鄂氏之间的梁子有这么深,以至于董鄂氏宁可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来对付她。 最后。 还是首阳道破了董鄂氏的心理。 “福晋,在三福晋看来,这哪里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这次若非是福晋认出了是钟贵人对那豆荚水不适,恐怕这件事还真得被诬陷在您头上。” 首阳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件事要是摊在其他人身上,恐怕真是要百口莫辩了! 安宁沉默了片刻,她抚着额头,低声道:“有一事我至今不明。钟贵人的脸被毁之事,究竟德嫔有没有动手脚?” 首阳也同样皱眉,“福晋,奴婢觉得这件事,无论德嫔娘娘有没有插手,我们都得提防着她才是。这几回下来,德嫔娘娘显然已经对福晋心怀恨意,迟早会再生事端。” 哪里用迟早? 安宁心里暗道,日后若是雍郡王登基,德嫔成了太后。 到时候,别说她了,就是胤禩等阿哥们也一个个没有好下场。 安宁此时心里不禁惋惜。 那本书中描绘得多半是张氏和“胤禩”浓情蜜意的情节,至于九龙夺嫡的过程,只是一笔带过,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 安宁虽依稀记得胤禩等人下场不好。 却也不晓得九龙夺嫡的过程。 满怀着心思。 安宁回到了廉郡王府。 她一出宫,三贝勒府上的人就发现了。 陈嬷嬷的人立即就动手了。 她们干的勾当再简单不过。 寻了几个乡野婆子,给她们穿上几身富贵衣裳,将一张脸涂了东西,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跑去了八宝阁寻麻烦去。 八宝阁本就树大招风。 这些婆子们扯着嗓子在八宝阁门口又喊又闹,没一会儿功夫就招来了一大帮人马围观。 那些婆子们见状,就更加卖力了。 “哎呦,你们这八宝阁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是卖的砒霜还是胭脂啊,老娘的一张好脸都被你们给毁了!” 一膘肥体壮的婆子站在门槛上,扯着嗓子又哭又喊。 配合着那张脸,简直能把人吓得半死。 “这是怎么了?” 人群中,还有事先安排好的老百姓装作一脸纳闷地瞧着八宝阁的这出闹剧。 那配合的人就扯高了嗓子回答:“还能怎么着。听说八宝阁的胭脂水粉出了问题,那么贵的东西,涂了之后反倒把脸给毁了,您说,这不是害人吗?” 围观众人不禁哗然。 白掌柜在里头听得声响,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二掌柜见她出来了,连忙道:“掌柜,有人说咱们的胭脂水粉有问题,用了坏脸。” 白掌柜心头一跳,眼神往外瞧去,视线落在那几个嚎啕大哭的婆子身上。 她是女子,却是在生意场上打滚过来的,眼力尖锐得很,这种隐私手段,白掌柜是见多了,当下就发现那几个婆子不对劲。 那几个婆子穿着都是丝绸华衣,可是脖子上,手腕的肌肤却是粗糙得很,根本不像是锦衣玉食,愿意花重金买八宝阁胭脂水粉的那种人。 “你就是八宝阁的掌柜吧!” 外头苦恼的一个婆子认出了白掌柜来了,哭天喊地地跑进八宝阁,扯着白掌柜的袖子,“你赔我的脸!!你瞧瞧,你们的东西把我的脸害成了什么模样了!” 白掌柜被她拉了个踉跄。 左右的小厮连忙上前来,把人拉开。 那婆子顺势一倒下,气焰更加猖狂了,尖声喊道:“打人了!八宝阁打人了!” “怎么还打人了呢!” “这八宝阁也太嚣张了!” 围观众人都气愤不平。 “八宝阁这么嚣张,还不是因为这八宝阁的买卖是几个阿哥的。” 陈嬷嬷的人在里头煽风点火,“否则的话,寻常店铺,怎么敢这么嚣张?” 白掌柜听得这话,眼神里掠过一丝冷意。 她理了理袖子,脸上露出怒容。 “放开她。” 白掌柜冷静地说道。 “可是…” 小厮们有些迟疑。 这婆子就跟疯了似的,要是松开的话,不定要干出什么事来。 “有什么事我担着。” 白掌柜知晓这些人的目的。 无非是胡搅蛮缠,泼她们污水罢了,这种手段最恶心人,偏偏若是处理得不好,八宝阁的名声便会毁于一旦! 故而,这件事不但不能乱来,反而要冷静处理。 见白掌柜这么说了。 几个小厮这才松开了手。 那婆子被放下来后,更加肆无忌惮。 她指着白掌柜的鼻子骂道:“你这婆娘,心肠为何这么狠,竟为了钱,卖给我们这些有毒的胭脂水粉来毁我们的脸!” “话可不能胡说。” 白掌柜笃定了她不敢动手,“这位大娘,您无凭无据,就说我们八宝阁的胭脂水粉毁了你们的脸,这可是在诬蔑我们。” “哪里就无凭无据了。” 那婆子胡搅蛮缠,她指着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其他人的脸,道:“你瞧瞧我的脸,再瞧瞧她们的脸,我们这可都是用了你们的东西才坏的脸。” “没错,我们都是被你们害的。” 其他婆子们纷纷附和道。 白掌柜环视外头狐疑地盯着她们的众人,心知此事若是处理得不好,必定麻烦,她深吸了口气,笑了一声,“大娘,您这是收了别人多少钱,值得您这样来诬蔑我们?” 白掌柜的话,让那位婆子心里一惊。 那婆子脸上的横rou颤了颤,硬着头皮道:“你胡说什么,莫要冤枉我们!” “冤枉你们?” 白掌柜笑了,她拉着婆子的手往外走去,脸上带着的笑容,叫其他婆子们看着心惊不已。 “诸位。” 白掌柜对众人环视了一圈,道:“今儿个我们八宝阁碰上这桩子事,是倒了八辈子霉,也不知我们八宝阁到底是得罪了哪个同行,请来了这么些人来糟践我们。她们口口声声说被我们给害了,可是呢,本掌柜却是发现了一些这些人身上不对头极了。” “怎么个不对头法?” 听得白掌柜的话,外头围观众人有人不免好奇地问道。 白掌柜等得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