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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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已经要走不动了的时候,短暂地被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疲惫侵蚀包裹的时候。 每次他以为他一个人其实也能扛,以为早习惯了不要紧的时候。 时亦都在看他。 看着他,然后毫不犹豫地破开浓雾,走到他身边。 “怎么过来的?” 林间收起手机,理了理他同桌的衣领:“打车吗?” 时亦摇摇头:“没等到,跑过来的。” 林间心算了下距离跟配速,大概弄明白了他同桌是怎么过了那么长时间才出现的,“我一出门你就出门了?” 时亦点了点头。 他试着拦了几辆车,太晚了不好打,扫共享单车又不方便开导航。 虽然白天从家到火锅店这段路不难认,但到了晚上,灯牌亮起来就变成了两个世界。 林间不在,时亦就算再进步,也还是不太习惯就这么勇敢地瞎瘠薄踩着脚踏板骑向未知的新征程。 “我同桌也太能跑了。” 林间微哑,替他捏了两下小腿:“扫帚是哪儿来的?” “买的。”时亦想了想,“十五块钱。” “买贵了。”林间说,“下回跟他报我名字,我买他们家扫帚一般是用来打架,消耗品补货多,可以打八折,十二块钱。” 时亦:“……” “不听话。” 林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笑出来,点点他,“不是说好了时老师看家吗?” “没说好。”时亦说。 “没说好吗?”林间愣了下,“当时我不是跟你说,你先在家,我过去看一眼。然后你说‘你去’……” 然后他就放心地飞快地出门了。 “你去。” 时亦把话说完:“的时候带着我。” 林间:“……” 林间:“哇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11对着被毛线团拍到鼻尖儿上的门,这样说道。 第107章 大意了。 千算万算, 忽略了他同桌的语速。 林间在最后一个“哦”字上卡了半天,看着男朋友的眼睛,撑不住咳嗽了一声, 压都压不下去的笑紧跟着喷出来。 大半夜接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聊的什么话题,忽然就在后座上开始对着乐。 司机深夜无聊, 回头看了他们俩一路,在等红灯的间隙一度努力试图停下车载dj加入进来,没等成功就听见林间笑着出声:“师傅……到了。” 司机挺不舍得:“再唠十块钱的吗?” …… 林间飞快给了车钱, 飞快领着小书呆子下了车。 司机遗憾地把车开走了。 林间站在路灯底下, 目送着出租车离开, 挺严肃:“黑车, 太危险。” 时亦也挺严肃, 点点头:“还想多收钱。” 林间:“加两块都够买把扫帚了。” 两个人在路灯底下多站了一会儿,看着加入聊天失败的出租车一路没进夜色,脸都乐得有点儿酸。 林间揉了几下脸, 两只手按着嘴角压住:“我能问问,我同桌当时说话的时候还在干什么吗?” “换衣服。”时亦说, “往外跑。” 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被合上的门拍了一脸。 林间想想这个画面都犯愁, 边犯愁边憋不住乐, 牢牢按着嘴角吸气:“不行,等我有钱了,一定要换一个能听完我同桌说话的门。” 时亦跟着笑了,把书包从他手里接过来背上。 车停得离他们家小区门口挺近, 都已经挺晚了,沿街的店铺已经关的差不多,还剩下一家24小时的药店孤零零亮着个夜间售药的窗口。 林间没跟他抢书包,拢着男朋友的手拉过来,一块儿揣进口袋里。 有段时间没这么晚还在外边儿逛了,真走在路上,甚至还有点怀念。 “我跟林女士以前这么走的时候。” 林间一边走,一边给他往楼上指:“就愿意看别人家灯,看见亮灯的就猜人家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觉。” 时亦跟着抬头:“都猜什么?” “我一般觉得是人家的母亲熬夜给儿子织特别好看的毛衣,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那种。” 林间说:“林女士一般觉得是别人家的儿子特别乖,不用督促就熬夜学习。” 时亦已经快习惯了他们家相爱想杀的模式,笑了笑,回握住他的手。 男朋友的衣服有点儿薄了。 林间握了握他的手:“怎么没穿毛衣出来?” “以为要打架。”时亦说。 林间愣了下:“怕咱们俩情侣毛衣联手暴打小混混上新闻吗?” 时亦:“……” 这个人简直…… 破坏气氛小能手。 定点爆破专业制导,绝不打空,一破坏一个准。 林间看了他半天,自己先笑出来,低头飞快亲了亲男朋友的嘴角:“我知道。” 小僵尸耳朵有点儿烫,晃晃悠悠过去按密码开门,没理他。 “我同桌心疼毛衣。”林间等着他按了确认,一只手从背后拢过去,帮忙把门拉开,“怕打架打坏了,也怕让林女士担心。” 时亦被他牵着手,叠拢在一块儿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林间也是因为不想让林女士担心,所以才会一直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 一个人收拾,一个人整理,一个人把坏了的东西收好。 然后打着岔胡闹,好像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想什么呢?” 林间掏钥匙开门,顺手开了灯,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困了?” 暖色调的明亮光芒从屋里洒出来,时亦眨了下眼睛:“没有。” “完了。”林间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我同桌居然都不困,可能是因为之前我没听清楚我同桌说话就飞快跑出了家门……” 时亦决定在他同桌开始绕着圈唠叨之前先下手为强。 林间后背靠在门上,亲着他同桌的脑门,听见门锁挺应景地咔哒一声响。 …… 幸好小书呆子的额头还不是特别的硬。 不然这种奇奇怪怪的头槌再来几次,他可能就得上个别的什么新闻。 大家请看,这位同学是就读于河高的某林姓男同学,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他啃了他同桌的脑门儿…… 林间及时刹住了自己的脑补,抱着忽然就满满当当砸进怀里的小僵尸,收拢手臂,低头好好地亲了亲他:“书总。” 时亦跟着抬头。 林间的目光落进他眼底,隔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没事儿了。” 时亦怔了下,没跟上他:“什么?” “本来想跟你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林间把他整个拥进胸口:“用不着,才一百年,我跟我同桌肯定都在一块儿。” 时亦埋在他肩膀的衣料里,轻轻蹭了两下,拽了拽他的胳膊。 林间低头,正要在他的手心画问号,男孩子的吻已经格外坚定地迎上来。 …… 挺破天荒的,这一宿林间的睡眠一点儿都没受影响。 甚至还睡得格外好,两个人抓紧时间冲完澡,连头发都懒得吹,草草自然甩干倒在床上,倦意就跟涨潮的海水一样包涌上来,没坚持到三分钟就闭了眼睛。 林间闭着眼睛,在男朋友身上干净温热的水汽跟沐浴露的温柔香气里泡了一会儿,刚冒出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被打断了的念头,就撑不住地一头掉进了梦里。 “间哥。” 梁见双目无神,趴在桌子上举手总结发言:“以后我要是再问你‘你还好吗’、‘你家的事怎么样了’、‘用不用帮忙’一系列的问题,你就提醒我闭嘴。” “什么态度?”林间挺不满意,“你问了,我还不能照实回答吗?” “照实塞狗粮。”吴涛走过来,拍拍梁见的狗头,“饱了吗来福?” “来福是什么鬼啊!”梁见怒而掀桌,“不能有个好听点儿的名字吗!你去翻翻军犬的花名册!主要看德牧那一栏的,狼青也行,哈士奇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