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开以后
穆雅浑身裹的像个大毛绒娃娃，我笑着说道：“怕冷你就别去啊！” 她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我是想熟悉一下流程，以后好去接粑粑你啊。” “呵呵呵，真真孝顺。” 到了公安局，我火速赶到里面，问道：“你好，我来接一个人，叫郭勇佳。” 回答我的警察是个年轻小伙，气愤的说道“你找内小子啊！刚被接走了，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 你妹啊，我掏出手机就给将军打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货还是那么的神，一天天不知道都干些什么，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啊。 跟穆雅吃完早饭回家，她提出要给我按摩，难道是怕我因为昨天的事情报复她，拜托，我没那么记仇好吧，为了让她心安，我只好勉强接受啦。 “嗯，力道大一点，不是刚吃过早饭了嘛，我吃劲，对，就这样，诶呦呦，你疯了，我靠！” 她居然按着按着咬了我一口，我撸上袖子，指着那排已经消失的牙印说道“没咬够啊，你看这，上回带你去医院咬的，多久才好，我都不敢露胳膊，这回你咬我脖子，你是要送我围巾啊？” 穆雅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嗯，要让你一直都带着，别忘了我。” 我不敢再说了，她太狠，说哭就能哭出来，只好无奈的说道“我谢谢你了大姐，下你先说，让我有个心里准备啊。” 穆雅低落的说道：“我要走了，去别的城市。” “嗯，换换环境也好。” “也许要很久才能回来。” 我强装镇定，说道“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其实，我是学表演的，当模特只是为了欧阳俊烁，他喜欢，昨天京都有个剧组招演员，我的老师介绍我去，导演看了我的照片说可以，让我去试试。” 她说她是学表演的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领教过啊，我轻松的说道“那不就是没准的事，就当过去两天旅游了。” “不，一定会选上我的，内定，其实我是离家出走跑过来的，家世还算好，然后我还要去横店拍戏，也许，就不会回来了。” “好吧，什么时候走？” “晚上七点的飞机。” “嗯……” 心中有些诸多的不舍，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要挽留，我却不能给她想要的，只好祝福她，两个人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两颗心可以永恒。 我们就这么陷入到沉默中，体会的却是生活着的无奈，尽管我们一起睡觉，吃饭，打闹，可并不会真的一直生活在一起，因为我们走的路并不相同，终究在今天要分道扬镳，看不见彼此。 很平淡的度过了中午，下午，看着她干家务，洗衣服，给我点烟，又劝我少抽，最后，她开始整理行李，她，真的要离开了。 送她到机场，在安检的前面，穆雅张开手臂，我笑着说“干什么？还舍不得我啊，天天抱还不够。” 穆雅从包里拿出一条白色围巾，细心的帮我围上，然后踮起脚尖，红唇印上了我的唇，我没有动作，任她作为。 说起来，认识这么久，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接吻，她的唇，很冰。 就在我想要抱住她的时候，她退了回去，眼角流着眼泪说道；“爸爸，记得给我找一个好mama。” 转身，离去。想说的话，我终究没有说出口，想做的事，我也没有做出来…… 回到家以后，放好围巾，我感到了一种恐慌，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我现在的痛苦完全因为习惯，习惯了一会到家就有穆雅，习惯了跟她的打闹，跟她在家里干的每一件事情。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去酒吧，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说的好听，可看到霓虹灯下依偎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情侣，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孤寂和空虚。 我想要去酒吧放空自己，或许喝点酒，今天晚上才睡的踏实些。 听着劲爆的酒吧音乐，看着变换闪烁的灯光，疯狂扭动腰肢的人们，不一会儿我已经几瓶啤酒下肚，人也有些晕眩起来，我喜欢这种感觉，没有烦恼，没有爱恨情仇，只有亦真亦假的朦胧和虚幻。 现在酒吧里已经有两支驻唱乐队，两支乐队每天晚上轮流表演，我是单来，每天晚上唱几首就好，今天正好是王来东带着的乐队在驻唱，我和王东来的关系不错，叫他阿来，有时候会一起玩玩音乐，喝点小酒，畅谈人生。 阿来用手指卡住吉他弦，发出一阵类似摩擦的噪音挑逗着对我笑道：“秦风，上来玩玩……？” 我放下啤酒瓶，跳上了台子，从阿来手中接过了吉他，对乐队其他成员说道“来首生日礼物。” 众人点了点头，各种乐器开始发声，灯光闪烁下，音乐开始。 我没有想要发泄，只是疯狂的弹着电吉他，伤感的唱了起来：“为了十月六号那一天，我走遍了几条热闹的街，只为了寻找一份礼物，你喜欢的生日礼物……” 只唱了一半，台下一个留着长发，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金链子的混混似的小青年瞪着眼睛，冲我吼道：“你个土鳖唱的什么鸟东西，活不起了啊，赶紧换歌！” 我停了下来，音乐也随意停下，我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你孙子再给我说一遍。” 长发一脚踹翻了靠的最近的架子鼓，说道：“你个煞笔，老子让你换歌！” 我眼神一冷，看见了某个人的手势，对乐队说道：“继续哥们。” 音乐再次响起，台下，良晨带着几个人已经把长发拖了出去，有这么一个人当朋友，也不错。 唱这首歌，是因为我忘记了穆雅的生日，所以，我要提醒自己，不要再忘记了，明年，送她一个我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可是，我跟她，还会再见面吗？ 跟阿来喝了一会，她说道：“糖糖好像是生病了，没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我跟她没有可能在一起，还是不要走进她的生活好吧。” 阿来无所谓的喝了一口酒，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永远不要试图伤害一个女人的心，不然你将会受到疯狂的报复，直到两败俱伤。”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有故事啊，呵呵。” “活了二十多年，谁没点曾经的故事呢？” 还想跟他聊聊，手机却响了起来，是糖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她虚弱的说道：“秦风，你有时间吗？” 我勉强的说道：“额，好像有那么一点吧。” “那你就赶快滚过来照顾老娘！痛苦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好好好，你可别说了，马上就去好吧。” “嗯，再给我买点吃的，我要喝粥。” “行，您说啥是啥！” 跟经理说了一声我就走了，阿来骂我说话像放屁一样，我默默承受，因为，人家说的对啊。 轻车熟路的走到糖糖家，度过那两晚后我还没有来过这里呢，敲了半天的门，终于开了。 糖糖穿着睡衣虚弱的站在那，脸色苍白，我见犹怜。 我进去把粥放在桌子上，扶她上床，说道：“你这是什么病啊？看你还挺严重的呢。” 糖糖没好气的说道：“艾滋病，梅毒，害怕啊？害怕就别碰我！” 我无语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啊，说话这么狠，我跟你说啊，今天本大爷的心情也不好，再惹我，再惹我我就不管了。” 糖糖拿枕头砸我，说道：“你滚吧，我就是让你来给我送碗粥，送来了赶紧滚。” 我这暴脾气了，我站起身就要走，然后，她就哭了，尼玛啊，女人就会这招吗？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只好大度一点，喂她喝粥，她也安静了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完以后我看这乱糟糟的屋子，想想还是给收拾一下吧，好人做到底。 丢垃圾的时候，不经意间我看到了里面的套套，一时间，怒气横生，对糖糖吼道；“这是什么？” 糖糖不在意的说道：“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好的待遇啊，不带套就可以上我。” “我草，这不是重点好吧！”我忍不住爆粗口。 “哦，想草就草吧，你随意。”糖糖无所谓的说道。 我真是气的要冒烟了，语无伦次的说道：“谁要上你了！你是谁想上就上的吗！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啊，为什么你们都对生活丧失掉信心，自甘堕落呢！”说道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唐落。 她是为了钱，那糖糖呢？我问道：“你这样是为了什么？” 糖糖自嘲的笑道：“爽啊，煞笔，你不会认为一个在夜场工作，抽烟喝酒样样通的是个好女人吧！” 沉默下，我的心中涌现了一丝的厌恶，第一次觉得，我的第一次给她是个错误。 她看到我的表情，用一种让我猜不透她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和糖糖的无言对视中，我，好像懂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