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子弹
壹 钟离艮恢复速度很快,快到让医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到一个星期,骨折的那条腿就可以下地跑跳。 在医院的时候,基本上就没看见过几次姜龙天的身影,最后姜龙天来的时候,还是因为姜如玉通知他自己已经痊愈了。 “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这边的事我差不多办完了,恢复好了的话明天我们就回去吧”姜龙天一口气说完了所有要说的话,钟离艮已经习惯了他直接通知结果的口吻,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 “你林爷爷已经到了有几天了,在等着你”姜龙天看着钟离艮收拾东西的背影,转身准备出门,却又突然在门口停下,留下一句话后,又很快带上门出去。 易柏尚还是笑着出现在甲板上,钟离艮也笑着打招呼,“易叔叔,这段时间辛苦了”易柏尚身后站着,之前那个帅气的jiejie,今天已经换上了一条酒红色的裙子,披散的头发在风中飘动,她伸手把面前的尔发别在耳后的时候,一道伤疤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突兀。刀疤脸接过钟离艮的行李,放进了船舱。 钟离艮站在甲板上,看着随着船尾划过江面形成的一道白线逐渐消失,回忆起来越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身后的脚步声被波浪的声音掩盖得很轻,易柏尚走到钟离艮旁边,双手搭在栏杆上。 “这次的旅行不大愉快”易柏尚侧过头看着钟离艮,一个星期前,这个女孩还躺在病床上根本不能行动。 “还好,从小在部队待着,经常受伤的,习惯了”这次的旅行,说不愉快,因为自己摔那一跤,因为姜龙天的一挡,的确很不愉快;但是,姜如玉的告白,姜如玉温暖的笑,姜如玉说的那句因为自己开始觉得他是个有心的人,都让她觉得自己愉快得快要温暖到燃烧。 听到钟离艮说出经常受伤,易柏尚把手从栏杆上拿下来转过身面向钟离艮。 “将军也让你跟着部队的人一起拉练吗?” 钟离艮笑了笑,摇了摇头,“不是拉练,是躲着他们找我的时候受的伤,还有部分是为了训练军犬” 贰 “你还会训军犬?”听到钟离艮的回答,重新把手搭上了栏杆。 “嗯嗯,从小就有一只犬在身边,有人跟我说过,军犬都是有狼性的”说到这,钟离艮又扬起了温暖的一笑,从小的犬和说这话的人,似乎都已经去了一个会很幸福的地方,现在应该不需要再继续寻找了。 易柏尚正准备再说什么,船不远处极速驶过来一艘小艇,“快进里屋!”易柏尚拉着钟离艮往船舱走,跑着的时候有子弹在面前的打在舱壁上,易柏尚掏出别在腰间的枪,小艇已经开到了船边,小艇上拿着枪的人瞄准了钟离艮,扣下了扳机。 钟离艮呆呆地站在原地,易柏尚却应声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船舱里的人出来,小艇已经飞快地开走,刀疤脸一枪打在了小艇的船桨上,小艇在江上停了下来。 “乌恩,快把易先生抬进船舱,往回开!”刀疤脸对着身后那个jiejie吩咐着,自己拿着枪跳上了船侧的艇上向停在江面还在冒烟的小艇驶去。快要接近的时候,小艇爆炸的火花让他纵身跳进了江里。 钟离艮坐在走廊上,看着乌恩带着人把易柏尚抬进了里屋,白色的走廊上一道长长的血迹,触目惊心。爆炸的小艇还在燃烧,姜如玉在不停地叫着钟离艮,钟离艮还是呆呆地坐在一边,没有办法姜如玉只好一把把她抱起进了船舱。 姜龙天之前去了趟下舱,直到姜如玉抱着钟离艮进了船舱的时候,他才开了下舱门和瞿耀一起出来,“怎么回事?”看着一边呆呆坐着的钟离艮,立马看向姜如玉 “船刚刚遇袭,易先生受伤了送去他房间,他部下去追开枪的人,但是他们的艇刚刚爆炸了”还没听姜如玉说完,姜龙天就转身跑向了易柏尚的房间。 “易先生怎么样了?”乌恩正在给易柏尚打麻醉,白色的衬衫已经浸了一大团的血被扔在了地上。 叁 “不碍事,钟离艮她,没事吧?”易柏尚的嘴唇已经很是苍白,脸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滴落,麻药没一会起了作用,乌恩消毒之后直接用镊子取出了子弹,易柏尚不是第一次受枪伤了,乌恩处理起来很轻松。 “人跑了,炸了的船会立马派人去调查”刀疤脸开门进来,身上已经湿透了,易柏尚朝他点了点头,他就立马带上门出去。 在沙发上坐了好久,钟离艮才缓缓地转身看着坐在身边的姜如玉,“我要去找他”刚刚易柏尚护住自己的动作,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地犹豫,究竟是为了什么,可以让他舍命相救,自己不就是生意伙伴的孩子吗? 钟离艮说着已经起身打开了门,姜如玉追着她到易柏尚房间的时候,钟离艮站在窗户边看到了里面的易柏尚,看到了地上那一团鲜红,一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拧动门把。 乌恩出来的时候,看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易柏尚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钟离艮,点点头示意让她进去,姜龙天上前拉过钟离艮的手,“艮儿,今天多亏了你易叔叔”站在易柏尚面前,钟离艮有些颤抖地说出那句谢谢,“已经没事了,你别害怕”易柏尚看着钟离艮,艰难地挤出一个笑。 “您好好休息”说完钟离艮转身就跑了出去 姜如玉在门口等着钟离艮,一开门钟离艮就撞上了他的后背,但她并没有停顿,只顾继续低头走向船尾。 姜如玉跟上去的时候,她蹲在船尾的角落埋头哭着,走到她身边,姜如玉也蹲下身。 “你不要太自责,那种情况下,应该都会选择先护住你”姜如玉轻轻抚着她的背,首长却不停地随着钟离艮的抽泣上下。 “不……不是的,他就是,为什么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