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杂物间里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卡兰突然发现希欧维尔额上微微见汗。 他很紧张。 这样脆弱的样子可不常见。 他每天出现在镜头前,都是光鲜又傲慢,高高在上又难以接近的。 他一定怕被夫人发现。 卡兰觉得自己好像拿捏住了什么弱点。 “你真可怜。”你老婆喜欢女人。 “闭嘴。”希欧维尔声音低得和呼吸一样轻。 卡兰抬腿踢了踢他,试图让他退开。 他立即把权杖压得更死了,卡兰险些背过气去。 “——为什么!” 这时候,外面的说话声也突然抬高了。 “我们必须要当面谈谈!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你有理由拒绝。”卡兰小声说着,又踢了他一下,“对不对?” “我让你闭嘴。”希欧维尔眼神沉暗。 希欧维尔捂住了她的嘴。 他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后悔了太多次。 但是这一下,说不上“后悔”。 他也没空后悔了。 窗外的风敲打着着玻璃,一声声钻进脑海,把理性全部带走。仿佛有柔软的玫瑰枝缠了上来,像结茧的母蛛般用疯长的丝线将他包裹缠绕,直到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为止。黑暗中的所有感官全部被错乱的药物支配,他全然忘记面前是什么人。 在疯狂的间隙中,他偶尔会清醒一下。 他想着,只要这个小奴隶稍作挣扎,他就能立即回过神来。但是卡兰比他还不清醒,错乱的大脑中疼痛被别的感觉盖过,她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外面的说话声逐渐安静。 女仆们都去睡觉了。 蒂琳觉得自己应该换个思路,不能这么刻意地为希欧维尔引见情妇。他肯定不喜欢女演员、芭蕾舞者这种过分抛头露面的女性,下次挑个保守沉默,老实听话的清纯小贵族,一定能讨他喜欢。 蒂琳一边想着,一边返回了卧室。 她们离开后,杂物间的响动越来越激烈。 彻夜未停。 第6章 这一夜过得非常混乱。 希欧维尔发泄过一次后,理智渐渐开始恢复。他盯着小奴隶的身体恍惚了很久,突然意识到两人没做保护措施——也根本没人料到他们会需要保护措施。 简直是致命错误。 “起来……”他嘶哑地推了推卡兰,发现她皮肤guntang,药效还没下去。 卡兰一动不动。 她身体不好,注射疫苗时就昏迷了几次,在强烈的药效和失控的侵犯下更加承受不住。 希欧维尔起身在层层叠叠的地毯中翻找手机,想联系私人医生。 他的衣物被扔得到处都是。 地毯也乱七八糟的,上面布满粘液,脏得让人不想碰。 他拎起一条衬裤穿上,发现上面沾了血。 他不想思考这是从哪儿来的。 “该死……”希欧维尔找到了手机。 然后发现他没存过私人医生的号码。 以前都是由管家来联系的。 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管家知道。 希欧维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暴躁的情绪。 “醒醒!”他又推了推地上的奴隶。 卡兰呻.吟了一声,鼻音浓重,听起来很痛苦。 希欧维尔也很痛苦。 他居然被一个奴隶玷污了。 真是恶心透顶。 希欧维尔强压着怒火,重新戴上手套,捏着卡兰的脚踝把她双腿分开,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检查她身体。 “滚开……” 他刚碰到卡兰,卡兰就苏醒了。 她那双黑眼睛蹬着他。 因为药物作用,她视线虚弱而热烈,勾勾缠缠地,就像从蜂巢里抽出的蜜糖。 希欧维尔觉得自己被一头按进了火里。 炙烤的地狱就在他脚下。 窒息感浓烈。 他咽了咽口水。 卡兰看见他慢慢欺身上来,银发比月光还耀眼,美貌比万千星辰更盛,蔚蓝的视线追逐着她肌肤上的淤痕,四处漂流,妄想钻入皮rou之下。 “别碰我。”她虚弱地推阻。 希欧维尔摸到了罪证,柔滑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 “你得避孕。” 卡兰没力气冲他翻白眼。 废话,不然希欧维尔家就要出现历史上第一个混血儿了。 也不一定……白银公可能会直接杀人灭口。 卡兰想到这里,恐惧渐渐盖过了痛苦,她立即挣扎着想逃走。 希欧维尔连忙压住她,想把她体内的东西弄出来。 他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压抑感和暴躁情绪几乎要像火山般喷发,但他暂时还没想到“杀人灭口”这种事。 “放开我!”卡兰痛呼道。 希欧维尔实在忍受不了她的挣扎,一把掀起毯子将她裹住,然后悄悄抱到城堡四楼。 这里有个小书房。 蒂琳在大图书馆欣赏她的藏品时,希欧维尔就会来这里工作,以免打扰到她。 书房中有浴室。 也有一些常备药。 希欧维尔把药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事后避孕药。 他觉得整个城堡都不会有这玩意儿。 “生了孩子之后,夫妻性生活就不再必要了。”——这是大多数贵族的共识。上流社会自有一套完整的交易链来满足需求。 其中就包括黑奴的“使用”。 不过希欧维尔家是古老,端庄,高贵,极为严格的基督教家庭。 他们绝不会屈尊去碰低贱的rou.体。 希欧维尔想到这里又开始懊悔。 他收好药箱,准备等白天再想办法。 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不能自己去买。 仆人们能严格保守秘密,但涉及生育问题,他们也许会告诉蒂琳。或许他可以谎称是买来备用的药,不过这样容易让蒂琳胡思乱想…… “你在干什么……”卡兰蜷缩在毯子里,看着他翻箱倒柜,心中充满了不详的揣测。 他多半在找凶器。 或者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药。 像白银公这样的种族主义者,在发生今夜的意外后,绝对会杀她灭口。 卡兰更加恐惧了。 “我在养奴场做过绝育。”她说谎道。 希欧维尔停下动作。 卡兰注意到他紧绷的唇线放松了一点,连眼神都没那么杀气腾腾了。 “养奴场里所有奴隶都会做的。”卡兰连忙说。 “你不是养奴场的奴隶。”希欧维尔冷冷地说道,“拉斐尔说,你跟他是同学。你曾经是自由人。” 他清醒时眼神威严,压迫感非常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