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毕老太太听自家孙女儿这话，就觉得她是瞎编。听她拔了自己的花不算，竟然还打了鸡和兔的主意，这孩子是要翻天啊，糟践东西没够了是不。当下老太太就气不打一处来，满房间的开始找鸡毛掸子，打算吓唬吓唬这小妮子，看她还敢不敢乱说话瞎糊弄大人。 古明妍看着自家奶奶暴起，赶紧的就往自家爷爷这边躲，边躲还边说，“奶奶我没有骗人啊，我梦到老爷爷好几天了，老爷爷说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就会有人上咱们家把爷爷奶奶都抓走的，到时候妍妍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了，嘤嘤嘤，爷爷救救我啊(gt﹏lt)。” 古老爷子正想拦着自家老婆子呢，听到孙女这么一说不由得沉下了心。 自家小孙女儿自家清楚，绝对不是那种无故捣乱或是编瞎话骗人的孩子（大雾，她撒了多少谎了任你思想再放飞都是想不到的），而且这要不是真的，孩子这么小，又没有别人特意教她，她孩子一个的也不可能想到这些，什么自己和老伴被人抓走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其中的意思的。孩子能这么说，估计也是梦里她说的那个什么‘白胡子老爷爷’跟她说了什么，小孙女儿出于害怕，才宁愿伤害她自己喜欢的花草和兔子，也不想叫自家两口被抓走吧。 想到这里，古老头赶紧拦下自己老伴，让她冷静一下，接着问古明妍道：“妍妍，你都梦到什么了，跟爷爷好好说清楚，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要落下。” 古明妍知道自家爷爷这是起疑了，她赶紧加把火：“我第一次梦到老爷爷这么跟我说的时候还以为爷爷是在逗我玩呢，就没有去摘花。然后后面每天就都能梦到了。老爷爷说话的时候可吓人了，也不笑。就说让我去摘花儿，还要让把家里的那些多出来的兔子和鸡都杀掉，不然就会有外面的人来村子里，发现咱们家有这么多鸡，就把爷爷和奶奶抓走了，然后妍妍就只剩一个人了。妍妍害怕你们真被抓走才摘花的，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了啊，白胡子老爷爷说的不杀兔子和鸡就把你们抓走是为什么啊？” 古老爷子听到这儿，心里似乎是有点眉目了，赶紧又问古明妍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他们这做梦的事儿。 “白胡子老爷爷说爷爷奶奶没有问之前都不能说，说了我会被打屁股的。可是现在你们都问了我才说的，为什么奶奶还要打我的屁股啊？” 拿着鸡毛掸子只想吓唬吓唬她的毕老太太…… 古老爷子想想也觉得这要是真的，也算合情合理。小丫头要是真的跑来跟他们说做梦梦到有个爷爷让他们杀鸡杀兔的，他们肯定会以为是小丫头馋了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想吃rou呢，顶多杀个一只鸡给她解解馋也就罢了，肯定不会把孩子的话当真的。要是她继续说，他们少不得还会以为孩子这是在胡搅蛮缠。动手是不会动手的，但他们肯定会教育教育孩子，估计就是她说的打屁股了。可是放到今天两人问了孩子才说的话，他们两人听了自然能更加重视这件事儿了。 过了一会儿，想好关节的古老爷子就交代毕老太太按照小孙女儿说的做，明天早上起来就把鸡兔各留下两只，剩下的就全给杀了，是风干还是腌制都好，反正是不能再留活的了。至于那些花花草草，小孙女儿已经败坏的差不多了，倒是不用再多做处理来。 “你还真的把这丫头的话当真了啊，那可全都是还能下蛋的母鸡啊，老头子你是怎么想的？”毕老太太不明其意，不知道老头子怎么会相信小孙女儿一时为了逃脱处罚的玩闹之语，面上充满了不解。 古老爷子看老妻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隐瞒，从床头的箱子里拿出几封信来，都是他各地的老战友最近这几天寄来的，其中有几个老家是农村，跟他们一样退休回乡的，还有有亲戚家在农村的，都说起了这限制养家禽的数量这事儿，甚至有的还提到了上门检查的人各种挑三拣四，说是要彻查资/本/主/义/毒草什么的。 除了这些老战友老朋友们信件的佐证，老爷子日常看报时也能感觉出风向的不同。 他本就是极聪明的人，自身也不是追求权力的性子，否则他不会在看儿女们都有工作傍身后便干脆利索的申请退休回乡了。 像他这样能不慕权利，保持本心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多的，他身边有的是跟他熟悉的同志战友放不下手里的权力，在这些年里有那走向更高位的，更有那深陷泥泞的。他还记得自己参加革命，本身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的，等到后来国家和平了，他算是实现了理想和愿望，当下也不想再搅和在权利场里面了。古老爷子觉得那样的生活并不符合自己的理念，也并不适合他，所以考虑后他也就带着媳妇退了下来。 但这人退下来了，不代表关系人脉还有政治嗅觉也跟着退了。现在上面有了新的政策方向，虽然还没有完全影响到下面，但是在情形不甚明朗的时候，多加小心总是没错的。 古老爷子倒是没有怀疑自家孙女儿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因为就像古明妍说的，老人家不管觉得这只是单纯的比较古怪的梦，还是真是认为是有某种力量给自家的提示，这都不重要，只是刚好赶在这个动荡开始的节骨眼儿，那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事儿。觉得宁可是自家大惊小怪了也不要不当一回事儿。 古老爷子的想法里，要是只是自家没事儿大惊小怪，庸人自扰，那顶多就是多杀了几只鸡的事情，少吃点rou蛋的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这要是真是自家生活过的太好了，被有心人惦记上，再以此为由头找自家的错处了，尽管他有信心这点子事儿不会影响到自家的根本，但是若是家里发生点儿什么吓到了小孩子的话，也是不合算的。所以古老爷子就做出了多多防备的决定，当下只交代老伴儿照做就是了。 另外就是特殊时期，老爷子想着自家低调点儿总是没错的，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都不能太讲究了，跟大部分人保持大概齐差不多就行。当然也别啥事没有净自个儿委屈自个儿，别太出格就行。 他这想的还是觉得不光是自家得这样，自家几个孩子们的家里，他也得提醒提醒，让他们也要注意最近别出啥幺蛾子。还有自家的几家亲家他们那里，也得叫孩子们去提醒一声儿，让把该注意的都给注意到了才成。 毕老太太听着老伴儿一通说，加上手上的书信和报纸为证，她这会儿也意识到了不久之后可能说不好真的会有什么事发生也不一定。 认定了这一点后，再回头想想小妍妍做的那个梦，还有最近这段时间她不断折腾自己的那些个花花草草的行为，老太太就觉得搞不好自家小妍妍这还真是帮了自家大忙，为家里避开了些祸事发生的可能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老太太就觉得自家老头子那种自家孩子的梦可能只是单纯的比较特别的梦的猜测是不对的，她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别的缘故，才能让自家孩子梦到这些的。 对于自家的宝贝疙瘩，那老太太是觉得说这孩子怎么特别都不够的。老太太觉得自家孩子那么聪明，没准儿就是那种受到上天眷顾的那一类人，之所以让她梦到这些，就是害怕自家出事了孩子跟着受苦受罪，所以这才来托梦提示自家的。 这倒也不是完全是迷/信，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天生运气好，做什么事情好似都特别容易，顺风顺水的，成功的机会比那些走背运或是一般的人要好上好多。谁能不承认运气也是对一个人综合评价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呢。 毕老太太认定了是自家的福星通过做梦给家里警示后，对古明妍别说生气了，看着她宝贝孙女儿的眼神，较之从前还能更温柔上两分。 古明妍被自家奶奶温柔的眼神和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弄得有点毛毛的，赶紧向古老爷子投去了求救的信号。 古老头也知道老妻心里的想法，肯定是通过这事儿觉得小孙女儿这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受着特别的庇佑之类的了。 不过老爷子倒不想让她这么想下去，不说这本身可能就是个巧合，就算是真的自家孩子在这方面有特别的地方，那他们两个老的更是得把这事儿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好，省得让人知道了去，到底对孩子来说不是啥好事儿。 古老头跟毕老太太提了提醒，老两口多年的默契很快就让老太太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老头子说的有道理的她，也就转移了注意力，跟古老爷子各种嘀咕着商量对策去了。 听着老两口从报纸上的政策风向转变，聊到天南海北的战友们家乡的情况，再到对自家老宅里各种东西一样样拿出来讨论有没有问题，古明妍总算是松了口气。 直到后来古明妍都快要睡着了，也没见二老有停下来的趋势。果然，古明妍想，她就知道，只要引起她爷奶的注意了，把这事儿往大的方向上一牵扯，那自己就什么都不用做了，自会有人想办法解决问题的。 第二天，古明妍早起就听到后院儿爷奶一块儿在那儿杀鸡宰兔的声音了。听着那动静儿，血呼啦地怪瘆人的，古明妍决定自个儿就不往跟前凑了。趁着机会赶紧的把她爷的那些‘四/旧’的赶紧给收拾到一块儿，估计她爸周末还得来一趟，到时候还得把东西给她爸带回去放好才行呢。 往前头走着，听着后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古明妍不禁想，这没个金手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要是自己有那种众多年代文里女主能吸引动物或是听得懂动物说话能与之沟通的能力的话，这会儿估计自己又该舍不得杀它们了。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吧，但对于这些鸡兔，她完全够得上是教唆犯了不是。要真是处出感情了，那才真是麻烦的很呢。 发散了一通思维之后，古明妍就向着自己事先考察好的方向开始一通的翻找起东西来。把所有的书啊烟斗啊什么的都翻出来后，她就抱着东西一溜烟儿的往后院儿正在杀鸡的古老爷子那儿跑去，打得就是趁他忙的时候想要让自家爷爷为了别叫自己烦他，不得不答应把东西给她，好图个清净的主意。 事情进行的果然很顺利，古明妍连撒泼打滚都还没用上，就只是撒娇说要看这些书，还要放到爸爸的房间里慢慢看，古老也最就满手鸡毛的答应了，连还有个烟袋锅子在里面夹着都没能注意到。 等到了周末，古建国和古建军一家都来了。 古老爷子拉着俩儿子说了说最近的形势，说他感觉不对劲，交代他们要警醒点重视着些，尽量保持低调，把家里那些不合适的东西都收一收，平时多穿穿军装，带带像章这些。还有像是家里的语录啊什么的，也可以拿出来多看看了。 老爷子交代完这些，视线就转到了古建国身上。他深深看了三儿子一眼，意思是提醒他注意着收敛点儿私下里的那些个事儿。 古建国…… 古明妍…… 所以自家爷爷也知道他儿子的胡作非为么？可是老爷子您现在才来让他注意是不是太晚了些啊。您都不知道您孙女儿为着您这不省心的儿子cao碎了多少的心啊，嘤嘤嘤。 好在古老爷子在儿子们心里还是很有威信的存在，不说他们最近也有一定的察觉，感到有点什么悄悄的变得跟以往不太一样了。就是光是听自家老爹的这一通训话，也不敢在这个当口扎翅啊。 俩个做儿子的当下连连答应着自家老爹的交代，并保证回去城里后，也会提醒jiejie和meimei家，还要把各自的岳家那里都照看到。 古老爷子看他们听进心里去了，当下也是放了心。 毕老太太瞧着他们正事儿谈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跟古建国打听宁荣薇是不是快要生了的事了。 因为是双胎，也不好确定什么时间出生，毕竟双胞胎能足月生产的到底不多。毕老太太还要提前安排好自己手头事情，去城里照顾儿媳妇月子的。毕竟有两个孩子要给人亲家母照顾，这儿媳妇坐月子你婆家人还不出力就不合适了。 第34章 出生（二合一，稍后六点还有一更） 古明妍在古建国回城之前, 把他拉到了房间里, 将一个包袱交给他, 说是爷爷送给她的东西, 叫他帮忙给放到家里自己房间的秘密基地里去。 古建国深深地觉得，自家这姑娘对于她的那个所谓的‘秘密基地’那真是执念颇深啊，有什么东西都想着要往里头放。还好他当初没有敷衍的就答应她了, 要是想着她小孩子过两天就记不起来这事儿了, 便不真的给她挖那个坑的话，估计自己这个当爹的得被自家闺女儿一直记得这事儿，说不定现在这会儿都能不搭理自己了。 古建国对这一包袱东西倒是也没有多想, 既然是自家老爹给孩子的东西，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他帮着给女儿放好就是了。 包袱是打开着的, 古明妍也不怕古建国看是什么东西。还觉得他要是看了也挺好的，到时候爷爷问起来了, 他也能帮着自己遮掩一二。 古明妍大功告成, 剩下的就是静静地等待事态发酵，自己再做一些后续的处理就好。 这边的心放下了之后, 古明妍开始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考虑着自家老妈啥时候能生产。 想着一般来说双胎是比较容易早产的，算起来mama怀了弟弟/meimei也有近九个月了, 时间上看应该差不多要生了吧。 就在这话说过后，过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古建国就来家里报喜了——宁荣薇昨天在省医院妇产科由白敬龄帮着接生, 产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现在已经出院了在家修养了。 毕老太太一听到这消息，先是高兴，然后又是有些遗憾没能再生出个孙女儿，最后转头看着在一旁也跟着乐呵的古明妍，想想自家就这一个宝贝姑娘也足够了。 当下，老太太便一边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城照顾儿媳妇坐月子，一边询问三儿子给孩子取了名字没。 门外古老爷子上工的时候听人说儿子回来了，想着这也不是周末，这突然的回来，估摸着准是儿媳妇生了，所以他也就赶紧的赶了回来。 待问清楚了孙子和儿媳妇的情况，老人家也是高兴的很，随即便想着要给这最小的一对孙孙起个什么名字才好。 结果古老爷子自个儿还没自告奋勇的说出口呢，就听古建国回毕老太太的话道：“起好了，已经起好了，刚好是两个儿子，我跟小薇就照着之前就想好了的名字，哥哥叫古明万，弟弟叫古明岁。” 听着这名字，感觉有点儿奇怪的老爷子，正想说这起的是啥名字啊，不会起我这个当爷爷的来。 结果这话还没出口呢，就听古建国解释道：“我这不是刚好五个儿子嘛，咱们这底下这辈儿是“明”字辈儿的，他们五兄弟这名字最后一个字连一起，正好组成个‘新中国万岁’，这不是寓意又好又好记嘛。而且人家外人一听这名儿，就能知道咱是爱国家庭，还直接就能根据名字把兄弟大小排班儿都判断出来了，省的再解释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多好啊哈哈！” 古建国觉得自己给儿子们起的名字特别有水平有深意，各种自我夸奖简直停不下来。 古明妍…… 想起自己曾经觉得自家的‘新中国’兄弟组就够特别的了，也亏得儿子生的多，叫老爸能有这发挥的余地。结果现在又多了俩，干脆组成口号了。真不愧是自家老爸啊，古明妍想，他总是能做出很多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管它名字好听不好听的，在未来的十多年内，这名字起成这样，确实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想着这些，古明妍也就打消了为自家俩还人事不知的双胞胎弟弟再试图挣扎抢救几下，看是不是能给他们换个名字的想法了。 毕老太太很快的收拾完东西，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上次没有处理专门留下来的两只活鸡，跟古老头和古明妍一通交代后，就跟着古建国进城，给宁荣薇坐月子去了。 古明妍这会儿虽然好奇自家刚出生的弟弟是长什么样子的，但想来那边家里估计也挺乱的，自己又不想去托儿所，还得多余让人照顾自己，她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先。 再说了，自家mama坐月子在家，爷爷也不好过去，自己还是在家陪着爷爷好了，等到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见面的。 古建国家这会儿确实是很热闹了。 倒不是有多少人来看望产妇和新生儿，主要是古明妍的两个弟弟果然不出她所料，并不是乖乖牌的孩子。 这才出生没几天呢，就已经把人折腾的不行了，俩孩儿即使不到嚎哭不止的地步，但是两个爱哭鬼加起来的那感觉那威力也是相当地酸爽了。 毕老太太和古建国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院子大门儿呢，就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来。毕老太太还想着是不是亲家母还在上班，儿媳妇一个人也没人搭把手，照顾不过来才这样儿的。 老太太这样想可是真冤枉白敬龄了，她这亲家母这会儿早就在人闺女儿家里帮着带上孩子了。 白敬龄多干脆的一人儿啊，在昨天接生完闺女儿这胎后，人家就直接把已经审批好的退休报告一交，再跟继任的新主任简单交代两句，最后的手续一走完，这下她就算是正式退休了。 这不，昨儿才退了休了，老太太今天就又正式上岗再就业，回家来给女儿带孩子来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古明妍生下来后实在是太乖顺太好带了，让白敬龄和宁荣薇古建国他们都一时间有点儿忘记了新生儿闹起来有多凶残的事实了，以至于现在遇上自家这俩格外闹腾的家伙，让都十分有经验的几人一时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主要是这两个孩子——古明万和古明岁吧，大的那个还好，好似不是主动哭的，大部分时间也是除了吃就是睡。 但是小一点的古明岁，可能是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被他的哥哥吸收走了过多的营养，导致他生下来就比他哥哥小上一些，身体也没有大的古明万好，所以就比较容易哭。 他的哭声还是那种绵长的，不是特别刺耳，但就是能教你听着心疼，然后持续时间还特别长，怎么都停不下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然后糟糕的就是，他的哥哥古明万小婴儿这会儿就会被他弟弟给吵醒。大的这个脾气可不是太好，被吵醒了烦得要死，那是张开嘴就嚎啊，以表示自己的抗议呢。那外面能传的老远的大多都是来自他的哭声。 但是谁说不是双胞胎呢，两个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古明岁自己哭的时候声音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可是这边儿古明万要是一哭吧，他就好似觉得有人跟他叫板似的，不甘于被哥哥压下去，便是使出更大的力气来，哭的更响亮了。 然后吧，人家在声量上比不过，那咱就拼时长。往往那边古明万都哭完了，这边还不带停下的。 结果就是，小的身体哭的更难受，然后更哭，大的被烦的哭，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听着声音，然后攒够了力气就又开始了。简直就是循环往复的恶循环啊。 他们这样，把宁荣薇和白敬龄给逼的没法子了，这当妈当外婆的，横不能眼看着自家孩子这样哭吧。 也是毕老太太的到来，给了两人更多的帮助和喘息的机会了，她们就分两个房间把俩儿子分开，宁荣薇坐着月子带着大的古明万在自己房间，由毕老太太照顾着；白敬龄呢，就在双胞胎的婴儿房里带着小的。她毕竟是医生，能给更弱一点的孩子更好的照顾，就是吃奶的时候还是得把孩子抱着过去到宁荣薇那里，然后结果就是兄弟俩一碰面就又开始新一番的折腾哭闹，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古家现在已经荣升为大哥哥的古明新哥仨，还有俩表兄弟这会儿都已经放学了，但是他们都不在各自的房间里。 古明新他们是被自家俩弟弟给哭的躲到了隔壁白敬龄家里的，可这就是躲了，也还是能听到那边时不时传出的哭声的。 几兄弟本来出于好奇想去看看新生儿的心情，那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一般，再不敢靠近那边半步了。并且人兄弟几个已经跟古建国宣布了，这段日子他们就在外婆家那边哥几个挤挤睡了，不用叫他们回去了。 叫几个本来自个儿就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淘气小子都退避三舍了，可想而知就这一天半的时间里，几人是如何被荼毒的了。 古明妍后来听帮着坐完月子回到古家村老宅的奶奶说起此事时，那是不由得感叹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打从一开始，咱就压根儿不去凑那热闹，自然也不会被祸害了。 古明妍想着，自己要是跟着奶奶去城里看弟弟了，而弟弟们又都是这个鬼哭狼的架势，那自家哥哥们还能上学上托儿所的，或是跟小伙伴们在家属区玩儿躲过去这磨人的哭声。可自己可是无业游民啊，要她在那样的哭声中别说等mama做完月子了，就是待个一天半天的，估计她都得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