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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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 “嗯,陪母亲喝了一些。”顾雪仪淡淡说着,抬手搭在了宴朝的衣襟上。 宴朝眼皮一跳:“顾雪仪。” “嗯?”顾雪仪淡淡应了声,伸手轻轻挑开了宴朝的衣带,剥下了他的外袍,问:“哪里受伤了?我随身携带有一些药膏。” 宴朝目光暗了暗,沉声道:“没有。” “嗯?没有吗?”顾雪仪当然不相信,只好将宴朝身上的衣袍脱得更彻底些。 宴朝有些头痛,又有点欢喜。 他不知道为什么,顾雪仪总是在喝了酒之后,会变得格外的轻松放肆,行事完全随心所欲不顾后果…… 宴朝沉声道:“那你上来,看仔细点。” 顾雪仪轻轻抬眸扫了他一眼,眼眸中水意涌动。那一眼就仿佛轻轻挠在了宴朝的心上。 宴朝呼吸顿了顿。 下一刻,顾雪仪就甩掉了鞋,翻身坐到了宴朝的身上。 宴朝一身闷哼。 顾雪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按在了他的腰上:“是这里受伤了吗?” “你试试。”宴朝说完,将顾雪仪整个反扣在了身下。 顾雪仪牢牢勾住他的脖颈,并不轻易躺下去,反而是抬头迎眸,咬了咬他的下巴:“……你这里怎么也是青的?” 宴朝哑声道:“青的地方还有很多。” 顾母到底还是惦记着有人没用饭,于是让贴身的丫鬟从厨房拿了一份补汤,送到清风院了。 丫鬟走进门,却见丹桂守在那里,不由一怔:“姑娘在这里?” 丹桂点了头道:“你且放着吧。” 那盅汤一放就放到了凉。 等第二日醒来,顾雪仪懒洋洋地撑起眼皮,便瞥见了宴朝裸着上身,站在床榻前,正拾起地上的衣物,不大熟练地往身上穿。 顾雪仪粗略一扫,他肋下、腰腹上,都有轻微的淤痕。而淤痕底下,则是线条流畅的肌rou。有了淤痕作添色,反而还多了一分说不出的野性。 顾雪仪缓缓撑着坐起身。 宴朝听见动静,立即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醒得这么早?” “习惯了。”顾雪仪缓缓坐起身,她的身形还仿佛少女,窈窕纤细。顾雪仪昨夜抢了宴朝的里衣裹上,宴朝的里衣自然宽大许多,但穿在她的身上也并不显羸弱,反而有种别样的气势,冷艳勾人。 宴朝喉头动了动,只觉得血液又飞快地从四肢百骸窜了过去。 他这顿打没有白挨。 哪怕顾雪仪的父亲、叔叔们,一个比一个下手凶狠。 思及这里,宴朝心底还有一点微妙的心虚。 顾雪仪很快起身换了衣裳,道:“你今日随我一并进宫吧。” “嗯?”宴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要请皇上赐婚?” 顾雪仪点头:“是。” 宴朝哭笑不得。 倒真像是她包养他一般。 这样的事,她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她自个儿就先办好了。 宴朝沉沉应声:“好。” 他们在这里是应该在顾家人的见证下,举办一场婚礼,这样才能真正让疼她爱她的亲人放心。 顾雪仪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先翻了下身,道:“腰疼。” 宴朝欺身上去:“我给你揉揉。” 顾雪仪满意地眯起了眼。 宴朝揉着揉着,室内气氛就又变了。 顾雪仪觉得这事也蛮有意思的,当下勾住了宴朝的腰。 宴朝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如此直到晚些时辰,顾雪仪方才真正起身洗漱。 如今顾雪仪已经不是盛家主母。丹桂很早便跟着顾雪仪了,分外熟悉她的性子,知她比男儿也丝毫不输,凡事决定便不容更改。 丹桂在院子里守了一夜,便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神色自如地去打了水来,又去取了新的衣裳来给顾雪仪。 二人很快都换了衣裳,便去给顾父、顾母请了安,之后就上马车前往皇宫了。 顾父超生气,心道我昨天怎么没捶死他呢? 顾母则不一样,她淡淡道:“你便当是仪儿养了个面首,如此想想,是不是觉得心下平衡许多?” 顾父怒声道:“那也不成!” 顾母“嘁”了一声,自个儿走远了。 这女子也能掌主动权。 仪儿自己喜欢,那就主动些,也没什么不可。何况仪儿那样聪明,从不会亏待自己。依她瞧,那位宴公子模样俊美,气质出众,又身手不凡……仪儿心有好感也是正常的。 顾父在这边气得直捶桌。 还得揍他三天才行! 不,四天! 顾雪仪虽然已经与盛家没有关系了,但诰命是不会变的,她手中持玉牌,就这样轻易入了宫门。 宫人见之,也丝毫不敢怠慢,忙不迭将人引进了门。 顾雪仪却顿了顿脚步,与宴朝道:“你在此处等我就是了。” 现代人与古代人终究是不同的。 古人可跪天地跪君王跪父母。 现代人却只会跪自己的父母,而没有君王的说法。顾雪仪当然顾及到不同的习俗,自然不会让宴朝陪她一块儿进去跪皇帝。 宴朝微微一笑:“嗯。” 顾雪仪这才一提裙摆,进了大殿中。 殿中还有几位大臣在,他们见了顾雪仪都是心下一惊,彼此也客客气气见了礼。 皇帝早已从盛家人口中得知和离的事,当下飞快地拟了婚旨,又问顾雪仪:“婚期选在何时?” 若是按照古代繁琐的流程,还不知要耗上多久的功夫。 顾雪仪知道自己从现代消失时,来得太过突然,后面连宴朝也来寻她了,还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烂摊子,还是越早回去越好。 “便五日后罢。”顾雪仪道。 一时那些大臣都纷纷惊愕地看向了她。 皇帝哈哈大笑道:“夫人果然从未变过,行事还是如此雷厉风行。好,那便按夫人所说,五日后大婚吧。朕亲自主持。若是顾家来不及准备嫁妆,朕来给你添妆。” 顾雪仪躬身行礼谢过,又与他们说了会儿话,方才告退。 大臣们此时也跟着告退,往外行去。 等到了门外,他们便见着了宴朝。 宴朝立在那里任由他们打量,神色依旧淡淡,身形挺拔如青松。 一着官服的男子却驻足道:“这位便是……” 顾雪仪点了下头:“他是宴公子。” 说罢,顾雪仪为宴朝介绍道:“这是右相,我朝最为年轻的右相,不过年三十二。” 宴朝淡淡一笑:“丞相大人。” 二人彼此目光交错。 男子扭头道:“你在何地结识的这位宴公子?从前怎么未曾听说过?” 顾雪仪浅浅笑道:“有缘地结识的。” 男子见她不欲多说,这才住了声,半晌,才道了一声:“恭贺你终是寻着了心仪之人。” 顾雪仪微一颔首。 男子这才转身离去。 而等他拾级而下,背后传来的目光却始终如针扎一般,牢牢附着在他的身上,冰冷锐利。 他怔了下,回头去看。 那位宴公子正俯视着他,一刹那间,他有种被对方强势压制的错觉。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男子暗暗皱眉,然后又叹息了一声,这才远去。 宴朝心下酸得仿佛喝了三缸醋。 他早该知道,纵使是在古代,倾慕顾雪仪的人,也只会多不会少。 宴朝垂下眼眸,装作不经意地道:“方才那人早年是不是向你们家提过亲?” 顾雪仪惊讶道:“你如何知晓?不过他没挨过我二哥两拳,后来直斥我二哥凶恶。” 宴朝心道,顾二哥真是个好二哥啊! 顾二哥要是再来找他切磋,他下手一定轻点。 宴朝不动声色地接着道:“除了他,还有谁人同你示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