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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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男主角和原主的丈夫的名字一模一样。 而那本书里,男主角有一个死缠烂打、刁蛮恶毒的前妻,名叫顾雪仪。 也和她的名字一模一样。 书里的男主在失踪后,遭遇了女主郁筱筱。郁筱筱单纯可爱,每一个笨拙的举动,在男主和配角们的眼中,都是动人的。 男主从初期的看不上眼,到后期慢慢被她所打动。 男主归来时,将郁筱筱一并带回,震惊了全世界。而书中的顾雪仪,不满和男主离婚,扮演起了恶毒的配角,开始频频找郁筱筱的麻烦,最终人人厌弃,被忍无可忍的男主男配们联手灭掉……这时候这本书的剧情才行进到三分之一。 原来她是重新活在了一本书里! 并且还是一个注定早死的角色! 顾雪仪有点惊讶,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 人的灵魂竟然能进入一本书。 而这本书竟然能自成一个鲜活的世界。 但她并不想做别人爱情的垫脚石。 顾雪仪想了想,决定继续大量阅读书籍,尽快掌握这个世界的常识…… 丈夫未来想不想离婚,关她屁事。 她顾雪仪无论到了哪里,都应该精彩地有意义地活下去! 顾雪仪就这么在卧室里待了好几天。 宴家女佣当然不敢慢待她,三餐定时送来,也会定时来打扫房间,收走衣服清洗或扔掉。 一转眼就是五天后。 宴文柏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拉下了额上绑着的带子。 那里只剩下了一个浅浅的白色的印记。 他走下楼,正好看见女佣端着托盘走过。 “顾……顾雪仪还没出来?” 女佣小心答道:“是,太太还在休息。” 休息?谁休息需要休息这么久? 宴文柏皱了皱眉。 她不会是因为见到了蒋梦,所以想不开,自己躲起来哭呢吧? 但宴文柏又怎么都没办法将这样的猜想和顾雪仪那张面容对应上。 过去的顾雪仪不会哭。 现在的顾雪仪更不会。 如果是因为蒋梦的事生气,那么大概找上门将蒋梦拆成八块,而不是自怨自艾,才更符合她的风格。 正巧,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 女佣飞快地接起来。 很快,女佣的脸色就白了。她小心地托着听筒递到宴文柏的面前:“四少,是江先生。” “哪个江先生?” “江靖江少的二哥。” 江靖这傻逼还真告家长了? 宴文柏面色一冷,接起了电话:“喂。” “宴四少?”那头传出了冰冷的声音:“麻烦宴四少将电话交给宴太太。” 宴文柏攥紧了听筒。是他沉不住气和江靖打了起来,才引出了后面的麻烦,……他又怎么会要顾雪仪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的骄傲不允许。 宴文柏将听筒攥得更紧,压着怒火,冷声道:“江先生找她有事吗?如果是江靖的事,江先生找我就行了。” 那头江二的声音丝毫不留情:“你做不了主。” “江靖嘴上放屁,竟然敢编排我大哥,所以我和他打起来了。他是瘸了吗?还是躺进icu了?江先生这么急着找上门为他出气?”宴文柏也毫不客气地开起嘲讽,拉足了仇恨。 “宴四少!”江二在那头厉喝了一声。 顾雪仪从楼上走下来,刚刚好听完整段对话。 宴文柏还是太嫩了,完全没有能独立处理麻烦的本事。 她想也不想伸出手:“听筒给我。” 宴文柏乍然听见背后的女声,他的表情僵了僵,转过身,手里的听筒攥得更加紧了。 给顾雪仪有什么用呢? 她能下得去手揍江靖,……可江二不一样。她……她说不定会怕的。对,她会怕的。她一怕,就会露怯,就会丢宴家的脸。 我就是不想让她丢宴家的脸! “宴四少。”那头又一次传出了江二的声音。 宴文柏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少年仿佛长成了一座坚硬的雕塑。 顾雪仪见他不动,倒也不和他多费口舌,直接伸手夺过了听筒。 宴文柏猝不及防之下,竟然没能抓住。 反倒是顾雪仪光滑温热的手指,擦过他的手掌,宴文柏惊得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是顾雪仪。”她直接了当地对着电话那头道。 那头顿了顿:“宴太太,你打了江靖?” 他之所以会问一遍,是因为有人言之凿凿地说,顾雪仪打了江靖。宴家的人打了江家的人,没摆到明面上,那也就是小孩子打架。可摆到明面上,就等同于将江家的脸面扔到了地上,那当然不能轻易姑息。 可怪也就怪在这里。江靖竟然说自己没挨打。 让家庭医生检查他身上的伤,表皮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也就是拿手去按压,江靖才会疼得龇牙咧嘴。 “是。”这头顾雪仪垂眸应声,丝毫不露怯。 这下电话那头的江二愣住了。 顾雪仪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是该说她胆大,还是她压根就没将江家放在眼里? “那我少不得要上门拜访一下了。” “恭候。” 江二噎了噎。 也不知道顾雪仪表现出来的是真镇静还是假镇静。 那头江二挂断了电话,但心底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 明明是他打电话来问责,怎么一通电话打完,一点出气的畅快感也没有? 秘书等到他挂了电话,弯腰问:“您真的要到宴家拜访吗?” “嗯。” “下午三点您看怎么样?我重新排一下您的行程。” “嗯,就三点。”江二掐灭了指间的烟:“宴总杳无音信,也正好该去宴家看一看。” 这头,宴文柏却有点激动。 他一把扣住了顾雪仪的手腕:“你怎么就承认了?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宴文柏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顾雪仪不得不抬眸看他。 “所以你就想替我揽下?”顾雪仪道:“那一鞭子没有白抽。有了长幼尊卑的意识,懂得维护家里人是极好的。但有些事,小孩子是担不起的。得大人来担。” 谁是小孩子?谁是大人? 她也才二十几岁。 宴文柏喉咙里堵满了反驳她的话,但最后挤出来的,只有一句:“……我没有,我没有要维护你。” 顾雪仪也并不打算在这样没意义的事上,和他争论出个结果。她淡淡应了声:“嗯,我知道了。” 宴文柏听到她毫无情绪起伏的回答,心底并没有松一口气,反倒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 她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 她因为他打了江靖,他转头却又说这样的话,她听了心里会怎么想? 不,不是,我管她怎么想干什么? 宴文柏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 然而触手温软。 指腹底下仿佛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手指,也敲击着他的心脏。 宴文柏连忙收回手,不敢去细想刚才的感觉。 只从喉咙里又挤出了一句话:“……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嗯。”她依旧应得淡淡。 宴文柏顿时有种所有情绪全部被蒙在了一面鼓里的憋闷感。 不管他想什么,说了什么,也许顾雪仪压根都不在意…… “吃过早餐了吗?”顾雪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