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刘湘婉如鹦鹉般重复好几遍,脆声道:“相公……相公……相公……”话音一落,又道:“明日咱们还要给父亲敬茶,还是早点睡觉吧!” 魏廷茂轻声道:“父亲新不新喜,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定是火冒三丈,气急败坏!” “正因此,我们才要早些歇息,明日好看看她到底气到如何?” “六meimei,可是在转移话题?” 刘湘婉弱弱道:“魏大哥当了一日新郎官,你不累吗?” “怎么?你累了?” 刘湘婉迫不及待点头:“天微亮,我就被喜娘唤醒,随后由着她梳妆打扮,然后又被母亲教导规矩,一直跟你拜过堂,回到新房才安下心来,能脱掉厚重的嫁衣及凤冠歇息会儿。” “为夫也想心疼你,可为夫娶媳妇,如果光看不动就好比,哪日我行军作战之时被敌人抓住,被其慢慢这折腾死。” “你……你就不能换个比喻?” 魏廷茂低笑道:“我乃将士,早晚生死看的极淡,不过如今娶了你,自是要好好跟你过一辈子,待他们老去,葡萄树下,含饴弄孙,想想为夫便恨不得这日子过得快些……” 刘湘婉神色飘然,低声道:“焉何不是?想想那样的日子真美啊……” “六meimei放心,为夫许诺你之事,绝不会失言。” “魏大哥,你我成亲后,还妄你珍惜身体,我不想……” “怎么?适才还唤我相公,如今却又是魏大哥?”魏廷茂将她额头的碎发捋到耳边,轻笑道:“你这小妮子未免太过河拆桥。” “相公……” 魏廷茂眼睛一眯,低声道:“我会珍惜我的这条命,好用它来珍惜你。” 刘湘婉侧过头,羞涩道:“记住你说的话……” “诺言不重要,且看我日后的行为!”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既动嘴不成,那他便动腿! 势必完成繁衍子嗣的大计! 刘湘婉脸色涨红,低声道:“日后你定要对我对我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我魏廷茂绝不负你。” 刘湘婉抬手遮住他的眼睛,轻声道:“好。”莫要在这般身轻的看我,我怕,很怕,既怕你对我太好,而我未能对你付出全部感情,又怕我对你付出所有情意,而你得到我之后,对我弃之不顾。 魏廷茂随即大被一蒙,二人你叠我,我叠你,作成堆。 刘湘婉脸色涨红,低声道:“你……你……轻点……” 魏廷茂开了荤,方知晓为何男人都喜醉死在温柔乡,这滋味果然能让硬汉绕指柔,柔声道:“时辰还早,咱们还可以继续……” 闻言,倘若刘湘婉身上有力气,定然狠狠将其踹到床下,这厮太过得寸进尺,从来都是好酒慢慢品,好菜慢慢吃,他倒好!好日子皆可一天过,这是有今日没明日,忙拦住他,轻声道:“咱们可是要过一辈的夫妻,日后的路还长着,咱们慢慢走便是……” 魏廷茂见她说话有气无力,到底心疼她,轻声道:“好,为夫不在折腾你。” 刘湘婉眉眼一笑,娇笑道:“多谢相公!” 只苦了她的老腰,明日还得给公婆敬茶,也不知她能否走动路。 待魏廷茂神清气爽,一脸满足之色,刘湘婉早已累的昏死过去,他摸了摸她额头的虚汗,低声道:“为夫抱你去沐浴可好?” 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只见魏廷茂轻手轻脚掀开帷幔,从床边拿过亵裤套上,光着上身抱着她去耳房,方缓缓开口:“来人……” 门外的赵mama听到传唤,轻轻推开门,垂着头进去,久听不见动静方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瞥床边,空无一人,而屋中散发着一丝靡靡的味道,只见她眼里的喜意甚重,侧耳倾听方缓缓走至耳房,轻声道:“姑爷……” 魏廷茂冷着脸,淡淡道:“mama唤人进来,收拾下被褥,还有端热水进来。” 赵mama见姑娘被姑爷包裹在怀里,想必……姑娘累的不省人事,又见她额头沾了些许碎发,不免有些心疼她。 赵mama躬身点头,脚步轻移的退出去。 魏廷茂抱着刘湘婉坐在一旁,细细端详她的脸,抬起粗犷的大手从她的脸颊抚摸至她的下巴,只听她呢喃一声,将头埋进他胸口继续睡,见此,魏廷茂不由越发抱紧她,怀中的小人是他费尽心思娶来,自是要珍之重之,这世间唯有他可欺负她,至于旁人……胆敢碰她一根手指,定让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一会儿,便听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待几人进来,赵mama冷着脸,训斥道:“脚步放轻些,小心惹怒爷,有你们苦头吃!”她跟随姑娘陪嫁过来,整个院子除了姑娘与姑爷,便是她说话有分量,遂从明日起,她定要打理好这院子的大小事宜,不让姑娘费一丝心神。 待两个老mama在木桶里倒满温水,魏廷茂方淡声开口:“下去吧!” 两个老mama对其福了福身,轻手轻脚的退出去。 内室,赵mama着人重新换了被褥,待姑爷与姑娘沐浴后,便可安心入睡,只是姑爷折腾到这个时辰,也不知明日姑娘能否起来……为了不被三公主诟话,明日她还是早一刻钟唤姑娘起床吧!随后带人脚步轻移的退出去。 魏廷茂率先进去,见水温适宜方抱着她一同沉下身子,因知晓她腰酸,便伸手替她不住按摩,果不其然,刘湘婉眉眼舒展,喃喃道:“这是哪?” 魏廷茂淡笑道:“睡吧!一切有为夫在!” 刘湘婉困顿难挨,依言闭上眼,由着魏廷茂折腾,待他擦干二人身子的水渍,方抱着她回到床上躺下,又让其枕着他的胳膊继续睡觉,他则慢慢抚摸她的后背,感慨道:十年磨一剑,仍能利剑出鞘,今晚的洞房花烛夜,与他而言,自是水到渠成,不亦乐乎。 既然成了亲,知晓其中的滋味,日后自是每晚都要鼓弄媳妇…… 倘若熟睡中的刘湘婉知晓他的这个念想,定是一脚将他踢飞! 翌日一早,赵mama在外轻声道:“姑爷,姑娘,时辰不早了,该去请安了……” 只见魏廷茂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趴在他怀中,大腿斜跨在他身上的人,无奈的笑了,看着平日文文静静的人,没想到睡姿竟这般出乎人意料……轻手轻脚的拿开她的手脚,见其翻个身继续酣睡,方掀开帷幔踢着鞋走出去,推开门,低声道:“无需唤她,让她继续睡。” 赵mama脸色一僵,小声道:“姑爷,今儿姑娘要敬茶给……” 魏廷茂淡淡道:“有何关系?” 闻言,赵mama自是喜不自禁,姑爷这般体谅姑娘,她焉何要反对,遂躬身含笑道:“老奴明白。” 魏廷茂点了点头,将门关上,掀开帷幔又重新躺了进去,将睡得酣甜的小人楼在怀中,轻声道:“睡吧……” 直至日上三竿,刘湘婉方大梦初醒,睁开雾蒙蒙的双眼看了眼头顶,眨了眨眼睛,红色!怎会是红色!她的床幔不是藕粉色吗?随后猛地坐起来,狠狠拍打额头,她怎给忘了!昨儿她成亲,今儿是她给公婆敬茶的日子,再看诺大的拔步床,唯有她一人,脸色骤变,慌张道:“mama?招娣?招银?” 赵mama听到里面的声音,忙推门进去,就见姑娘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忙道:“姑娘,您怎么了?” 刘湘婉忙扯着她的胳膊,焦急道:“mama,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mama身子僵了僵,垂下头,低声道:“辰时三刻!” 什么! 刘湘婉脸色一变,忙从床上爬起来,慌张道:“mama怎没唤我起床?”明知她要去敬茶,还让她肆意贪睡,这不是想着她,而是在害她。 赵mama轻声道:“姑娘,你所担忧之事,老奴焉能不知,不过……”声音一落,眉眼带笑:“不过姑爷发话让您继续睡,老奴又怎敢随意置喙!” 刘湘婉仰天长啸:“他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真真是破罐子破摔!” “姑娘……” 刘湘婉揉了揉额头,缓缓道:“伺候我穿衣!” 这时,魏廷茂从外面走进来,见她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快步走去,轻声道:“身子可还疼……” 这人……这人……众目睽睽之下,怎如此不知羞! “你就不能要点脸吗?”脸皮厚如城墙,可她脸皮薄,薄的好似一张纸,一戳就破。 魏廷茂淡笑不语,瞥了眼众人,淡淡道:“伺候奶奶穿衣,”又看向招娣,淡笑道:“你且去厨房,让她们将早膳送来。” 刘湘婉扯了扯他的衣袖,慌张道:“咱们还要去敬茶,哪有功夫吃早膳。” 魏廷茂拍拍她的手,淡笑道:“无需担忧!” “你可是跟他们解释过?” 解释? 他可不是会解释的人! 魏廷茂淡笑道:“他们又不是傻子,倘若我们不过去,他们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自是打道回府!” “这样不好吧?” 魏廷茂斜了她一眼,淡笑道:“还是说你有何法子?” 说到底还是因她贪睡,起晚了,遂事到如今,她能说甚!还有脸说甚!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马屁道:“自古妻为夫纲,妾身自是听相公的话。”只是不知魏家两霸是否会气炸天! 门外,向嬷嬷求见,魏廷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淡淡道:“进来吧!” 向mama进去后,眼神不敢随意乱撇,余光看到二少爷的身影,对其福了福身,低声道:“老奴给二少爷,二奶奶请安!” “此番过来,有何事?” 向嬷嬷低声道:“二少爷,老爷唤老奴过来,是想问二奶奶何时过去敬茶?” 魏廷茂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二少爷……” 魏廷茂下巴微抬,眯着眼睛,阴冷道:“怎么?我的话你也敢置喙?” 向嬷嬷身子一颤,低声道:“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回去禀告!”躬下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 再看屋中众人,皆垂着头,大气不敢喘,招银尚好,可招娣见识过姑爷的手段,脸色发白,身子发抖,刘湘婉低叹道:“切莫这般吓人!” 魏廷茂瞥了眼瑟瑟发抖的招娣,淡淡道:“还不去厨房!” 招娣神色踌躇,见姑娘点头,方飞快离开。 魏廷茂见六meimei要下地,起身上前,躬下身子为其穿鞋,见此,刘湘婉不自觉缩了缩脚,焦急道:“别,别,我自己来!” 赵mama也道:“姑爷,还是老奴来吧!” 魏廷茂头也未抬,拿过她的脚,轻声道:“为夫为夫人穿!”亲自给她穿鞋,又将她抱到梳妆台,方轻声道:“赵mama,你等过来服侍吧!” 大约半盏茶功夫,招娣带厨房的人过来,二人手中端着膳盒,进来后福了福身,方轻手轻脚打开膳盒,将膳食一样一样摆放在桌上,临出去前,本想偷偷瞧瞧二奶奶的面容,竟对上二少爷阴冷的眸光,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带着满身惧意退下。 整理好仪容的刘湘婉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膳食,眼睛微亮,喜不自禁道:“都是我喜欢吃的早膳!” 赵mama含笑道:“姑娘,这些都是姑爷吩咐厨房给您做的。” 刘湘婉‘咦’了一声:“你特意着人做的?” 魏廷茂拿起筷子,夹了一只包子与她,淡笑道:“赶紧吃吧,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 刘湘婉眨了眨眼睛,轻笑道:“你可会为我出头?” “犹记去年为夫替你出头,不是让你训斥一番,今儿……”魏廷茂夹了口小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淡笑道:“今儿且看你,不是吗?” 昨晚消耗太多力气,刘湘婉腹中早已空空,狼吞虎咽的咬了一口包子,三两下便咽了下去,缓缓道:“我是谁的媳妇,谁自然替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