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153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又离婚失败了[娱乐圈]、种田之流放边塞、逆天至尊、一起投胎我却成了猪、九零年代之做个有钱人、我不是小哑巴、白莲花不好当[娱乐圈]、科举出仕(士)、小肥啾的豪门宠婚、反派总在怀疑人生[穿书]
这跳痛来得突然,有一瞬间,他看到眼前又覆来淡淡黑影。 那低贱的黑影也跟蚊蝇一样,在他心底躁动不安地撞着,铺陈起他的躁恼愤懑。 他长舒一气。 但声音并未停歇。 反而愈来愈大。 侵扰着他的思绪,从中剖挖出明晃晃的恶意——对着眼前的太崖。 恶意蔓延之际,它竟试图夺去他的意识,又在他耳畔低声念着,杀了他。 杀了他,便再无碍眼之物。 嗡鸣声一时变得更大。 渐如蜂群强聒。 月楚临再难维持住面上的笑意,在理智将崩的边缘,他几乎不受控制地吐露一句:“太崖,你同以前一样,令人生厌。” 太崖斜过狭长眼眸,忽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戳你痛处倒叫人快活。” 话落,他灭了烛火,起身欲往外走。 刚行两步,便听见月楚临问:“天色已晚,还要往何处去?” 太崖扫他一眼,道:“自然去找昭昭。结契之前,不应再熟悉些彼——” 一句话尚未说完,忽从左旁袭来道赤红的血线,从他眼前倏然飞过。 虽没挨着,却已近在咫尺。且因速度太快,在他眼前烧起阵灼烫热意。 他稍怔,先是看了眼那几欲穿透墙壁的血线。再才顺着血线望向月楚临,神情间有些许讶然。 竟真气到了这种地步么? 还从未见他这般失态过。 也是在这时,月楚临才倏然回神。 但挡在前面的血线并未断开,他温声道:“天色已晚,最好别走出此门。” 太崖抬了折扇,如使刀剑那般从下往上一挑。 绷紧的血线随之断开,他将扇子收入袖中,说:“都已不是稚童了,何时出门还无需旁人干涉。” 说罢,他再不看月楚临,径直走出门去。 月楚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滑腻的血溢出指缝,一滴跟着一滴坠落在地。 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从头到尾梳理着思绪。 那日太崖潜入他的识海,是借了奚昭的手。 但依他的性子,若非万不得已,不会让她来以身涉险。 此前应当还有过尝试。 谁? 谁帮了他? 蔺岐? 或许有。 但现下此人已经不在府中,与他也少有往来。 月楚临稍抬起头,盯着远方灰蒙蒙的天。 脑中渐浮起另一人的面庞。 还有一人。 平白无故对炼丹起了兴趣,想让他帮着试药。但仅炼过这一回,便再没见他往药阁跑。 让他去查迷香的下落,分明已提醒过去宁远小筑找,可时至今日也没个结果。 更任由太崖安插外人入府,做起了明泊院的侍卫。 原是这般。 紧绷的心弦逐渐松缓,月楚临神情未变。 原是这般…… - 入夜,月郤坐在屋檐上。 正对月拭剑,余光忽瞥见道人影,不疾不徐地从远处走来。 他抬眼看去,愣住。 竟是月楚临。 他怎会来他这儿? 莫名涌起股不安,他收起剑,轻巧跃下屋檐。 落地无声。 “兄长,”他快步上前,“这般晚了,找我何事?” “不急,天黑,仔细脚下。”月楚临说,“有件事想托你去办。” 悬着的心勉强放下,月郤道:“什么事?用纸鹤捎句话不就行了,也免得大晚上往外跑。” “这事有些重要,亲口与你说也才更放心。”月楚临没急着说找他什么事,而是问,“迷香的事查得如何?” “哦,那事么……”月郤不露声色道,“先前说从天显来了个做买卖的,不知道太阴的规矩,私自售卖迷香。他给的名单我都一一查过,没有能跟咱们府里扯得上干系的人。” “那便好。”月楚临问,“买过迷香的人都在何处?” “皆押去太阴门了,说是择日问审。”月郤又提起另一事,“还有那帮拿着镜子招摇撞骗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妖卫到现在竟都没抓着一个——兄长,要不我去查查?” 月楚临却道:“不用,此事已有眉目。他们做不出什么害人行径,太阴不作干涉。” “兄长已知晓那几人的来历了?” “算是。”月楚临望着那从小看到大的面庞,视线落在与他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上,“阿郤,为兄向来信任你。以往月家旁系繁多,能托付信任的却无几何。” 月郤将犹疑藏在心底,面上应是:“我与兄长为血亲,理应如此。” “若抛开血亲呢?”月楚临忽问。 月郤:“什么?” “无事。”暮色下,月楚临的面容模糊不清,“阿郤,正因信你,眼下才有一桩要事托你去做。” “兄长直说便是。” 月楚临道:“你送信——不,亲自去天水阁跑一趟。” 月郤点头:“是有什么灵器要打?” 到时若抓着机会,还能从天水阁多买些灵器回来,也好给绥绥。 “是。”月楚临稍顿,“打一支命印笔来。” 命印笔? 月郤怔住。 半晌,那略显僵硬的脸上才扯开丝笑。 他强作打趣:“命印笔不都是拿来结道契的吗?兄长这是有心上人了,提前做个准备?” “不是我用。” 月郤:“那是……” 方才压下的不安再度漫起,且更为强烈,连同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飞速回想着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 应当没在兄长面前露馅,他不会知道他和绥绥的事才对。 但万一呢? 他尽量平复着心绪,开始思索起倘若真被月楚临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 思索之际,却听月楚临道:“时日虽紧,但笔要最好——太崖向来挑剔,什么物件好与不好,他一眼便能瞧出。” 太崖? 月郤的思绪一下停滞,瞳仁也跟着紧缩。 “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扯开笑,却又生硬得很,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太崖?太崖?他!他……他能和谁?” 他就没见那道人跟什么女子来往过,怎突然就要结契了? 那双沉着浅笑的眼微微睁开,月楚临看着他道:“自是与昭昭。” 月郤彻底僵住,勉强提起的笑容顷刻间就散得干净。 “兄长,”他脑中一片空白,“我似是……有些听不懂你的话。” “是为兄说得不够清楚么?也是,这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太崖和昭昭与我说起时,也叫我诧异。”月楚临一字一句道,“阿郤,现下他二人打算结契,不过还有不少其他事要忙。只能托你跑一趟,去——” 话音未落,僵立在面前的身影便陡然消失。 月楚临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许久,才折身出了院子。 - 离明泊院仅有数丈远时,太崖忽觉有气息迫近。 他起先并未作多想,直到察觉那气息间掺杂的杀意。 来势汹汹,比寒刀更烈。 他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