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谋反
大宇十五年一月的一月,每一个朝臣都不会忘记,那个一月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寒冷而安静。可十六日的晚上,帝都城里仍旧安静的厉害,可忽然之间好像潮水涌来般,一阵阵敲门声,马蹄声响遍整个帝都。众位大臣纷纷朝皇宫走去,噩耗来临,还搞不清楚是真是假,从被窝里钻出的臣子们本来都想训斥人,可听到传报之人的话,立刻目瞪口呆,然后就是急急的穿上朝服,还有些人甚至是一边走一边穿,急的就差生出两只翅膀来了。 到了皇宫,全部跪在大殿钱,近卫军统领站于上方,说皇上在潇鸣山遇刺,距今三天还了无音讯,尸体也并没有找到,潇鸣山又一条河,现在还有人顺着河流往下找,付一城只是先回来告知大臣,让他们先准备好准坏的情况。 皇后和琼旋珏端坐的前方,目光悲哀,神色哀伤,特别是琼旋珏脸上还有些泪痕。 琼胤天一朝的朝臣都是些能力出众之人,虽然听到此种不幸,在丞相的主持下,也有力的维持着朝堂之事,因为还没有找到帝王尸体,他们并不敢另立新皇,要是以后陛下回来了,看到儿子做了皇帝这是什么心情,你们这些大臣是巴不得朕早些死啊,谁也不愿承担那个罪名,也都对另立新皇一事默不作声。 琼胤天在众位大臣眼里可不是个轻易就死的人,更多的人是怀着琼胤天还会回来的希望。安排人马搜寻,一干大臣又开始办公了。 安慰一番,伤心的皇后和大皇子最后被大臣们劝回了宫。司徒蕴回到鸣凰宫,先让琼旋珏睡去了。 “母后,父皇会没事的,是不是?”要行之事并没有告诉琼旋珏,琼旋珏这却是真的关心自己的父皇。 唐依沫勉强挤出笑来,摸摸儿子的头,“放心吧,陛下会没事的,好了,先去休息,说不定明天你父皇就回来了。” 得到母亲安慰的琼旋珏乖乖的进了寝宫,在琼旋珏离开后,脸上的伤心之色变成了惶恐不安,这和弟弟预测的不一样,虽然被弟弟告知陛下最后逃不掉,可她还是担心。 司徒宏又偷偷溜进鸣凰宫来,司徒蕴看到赶紧朝人走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刚刚太急了,司徒蕴根本没有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宏坐下,急切道,“五天前他们就行动了,可是想不到陛下武功那么高,最后居然被他们逃了,”看到司徒蕴害怕的样子,司徒宏拍了拍jiejie的背,“放心吧,虽然他们逃了,不过陛下要护着孩子和唐依沫,自己却是受了伤,而且还中了毒,也逃不掉的。” 司徒蕴听了心里的石头并没有落下,虽然父亲和弟弟信誓旦旦,可她总有些不安,或许是这种事情太过大逆不道了。司徒蕴蠕动了下嘴唇,还是没有说什么。 司徒宏又让司徒蕴他们耐心等着,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话说那日琼胤天说晚上去泡温泉,唐依沫知道琼胤天要做什么坏事,哪里肯去,还是被人给拖去了,两人正在打闹间,却不知从哪里钻出些黑衣人来。只来得及把衣服扔给唐依沫,自己光着神自己就去迎敌了。因为要在露天行亲密之事,两人并没有让侍卫们近身守着。不过幸好侍卫们都是些高手,在琼胤天迎敌的打斗声和呼叫声中还是及时赶到,才让琼胤天有机会穿好衣服。 唐依沫却在这时候想到孩子,两人对视一眼,急急朝行宫赶去。琼胤天拦着追上来的人,唐依沫赶到已经看到王亦辞等人和一批黑衣人打斗起来,红绸抱着哭泣不止的孩子急的不行。 唐依沫见状,也加入阵营,她练武的功课一直没有落下,现在看来着实有用,大叫一声让王亦辞等人护着孩子先逃。琼胤天且战且退的来到了行宫,也吼了一句,不过让他们把唐依沫也带走。 唐依沫哪会在这紧要关头让琼胤天一个人,当下又狠狠的朝后面吼了一句,“还不快走?” 对唐依沫的倔强琼胤天深有感触,现在也不知道是感动多一点儿还是担心多一点儿,却还是顺着她了,也往后大吼了一声,拦着那些人让王亦辞护着孩子和红绸先走。 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大有不把琼胤天杀死不罢休的姿势,虽然跟来的近卫军也很多,可架不住他们也人多,加上早有准备根本措手不及。 打斗中琼胤天受了伤,只是加了毒的刀顺着琼胤的血染上,在最后走投无路的时候剩下的几人干脆跳进了河里。 话说当日被黑衣人袭击,一行人跳水后,那些黑衣人也跳水追赶,因为天黑,看不清楚人,只顾着一味往前赶,最后人也被追没了。 付一城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又召集近卫军搜山,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敢再行动,只能暗地里搜寻。 令众朝臣想念的帝王如今正和唐依沫和跟上来的护卫们并没有群臣所想的那样在怎么逃命,而就在帝都城里,而且还是林虚晏家。 现在的林虚晏家热闹的很,说的是人多,不是声音。外面大门紧闭,跟着出来的十几个护卫在外面站着不动如风,里面琼胤天坐在椅上上,旁边乔湛在给琼胤天看伤,唐依沫在一边抱着孩子。 林虚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自从昨天回家看到里面的人,现在嘛,倒是轻松了些,看了看外面多出来的护卫,林虚晏不忍再看,看到乔湛看了伤,甚至还关心的问了一句,“陛下的伤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那些人看来也不想要陛下的命,这只是强劲的软经散罢了。” 闻言唐依沫不气的接了一句,“那是因为他们想要活抓人,现在知道逃走了,应该后悔死了。” 乔湛被噎了一下,娘娘说话越来越不留情了。 闲人都走后,林虚晏才战战兢兢的问了满是疲惫的人一句,“陛下你这不回宫……”意思就是干嘛到臣这里来,赤裸裸的嫌弃啊。 琼胤天微微睁开眼睛,这两天为了避开那些人的搜查,也不敢让近卫军找到,深怕里面混入了敌人,自己又受伤,狼狈的很,一点儿都不想回答啊,又闭上了眼睛。 唐依沫干咳一声,“先生,是我主张的。”她叫惯了林虚晏先生,琼胤天也没有多心。 林虚晏瞪了唐依沫一眼,就会给我找麻烦。 唐依沫把孩子递给红绸,红绸和王亦辞护着孩子逃到了外面,又担心里面的情况,最后还是红绸决定到林虚晏家的,因为唐依沫曾经和她说过,林虚晏的值得信任的,可事关皇子安危,红绸也不敢这么大胆,便在林府附近等着,却不想昨晚居然看到唐依沫等人到了林府,立刻也过来了。 唐依沫拿了一床被子给琼胤天盖上,这几天这人要护着自己,都不敢睡觉,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坐回去,看着林虚晏道,“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不只是前朝之人行刺那么简单。先生觉得呢?” 林虚晏想到最近因为还没有找到帝王开始焦急的一些人,眼神暗了暗。 在琼胤天半个月都没有找到后,朝中要求新君即位的呼声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和司徒一家有些关联的人,后宫唐依沫得宠,三皇子又得帝王宠爱,大皇子现在也就说不上话,这么一个好机会,亲近司徒家的人自然都要把握住时机。 司徒宏虽为文官,可在这次绞杀前朝余孽中却出了大力,司徒家现在在朝中又有问鼎之势。朝中官员不乏见风使舵者,虽然也有立场坚定者,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一干人的强烈要求下,又给皇后上书,终于在百官的哭声恳求中,皇后允了。 又发布命令,让一干老臣辅佐,这样又让群臣安了心。 于是在二月初一,新君即位,文武百官到场,因为举办仓促,并没有很盛大,可该来的人一个都没少。 司徒宏父子看着慢慢走上龙座的孩子,脸上浮出笑容,这一天他们终于等到了,他们再也不需要战战兢兢,害怕因为帝王的不喜而被舍弃了。 琼旋珏缓缓走上去,整个人都有些犯晕,母后说父皇死了,他作为嫡长子就该继承皇位,继承父皇的事业,可现在他看着下面的百官却有些不真实。 旁边宦官高声唱诺,尖细的嗓音听起来刺耳异常,话还没有说话,一支箭却从身边飞过。群臣皆是一震,司徒宏几人也猛地朝宫门看去。 付一城一手拿着弓,满是不忿,“陛下尸骨未寒,你们倒是立新君了,还真是着急啊,你们到底把陛下置于何地。” 一些臣子被说的也微微脸红,不做声,另一些眼看好事将近却被付一城大断,立马吼道,“付统领,陛下是在你的手里不见的,现在还没有找回来,你倒是怪气我们来了,我倒是怀疑陛下出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那官员话一完,一个冷厉威严的声音就透过城门传进来,百官皆是一震,欣喜,后悔,害怕等表情在各人脸上展现。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 时间似乎停止了一般,只能看到琼胤天的身影在宫门口缓缓走近。琼胤天满是寒光的星眸扫视一眼曾经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怒自威。 被盯着的众臣大气都不敢出,好似一动作就会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纷纷低着头,不敢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