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如果是骂人,那骂的是陆瑾沉,还是他。 刘夏:“你给我等着。” 何子殊盖下手机。 第76章 好个屁 何子殊自以为这“军师”找的很隐蔽,却不知道陆瑾沉已经借着副驾驶的车窗,看了个正着。 手机盖在身上、屏幕荧白光消失的瞬间,陆瑾沉开口:“在给谁发消息?” 何子殊撇过头去,没说话。 陆瑾沉轻笑:“刘夏?” 何子殊抿嘴看他,半晌,低低“嗯”了一声。 陆瑾沉:“想带你去他家过年?”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何子殊挣扎了小片刻,道:“阿夏可能知道了。” 陆瑾沉:“知道什么?” 何子殊破罐子破摔:“就…我们的事。” 陆瑾沉被“我们”两个字取悦,心情颇好:“早晚都要知道,瞒不住。” 在这些人面前他也没多少顾忌,别说是刘夏,涂远他们多见几面,也会觉出点东西来。 见何子殊脸被闷的发红,陆瑾沉把后座的窗开了条缝。 熏暖的风散了些,陆瑾沉开口:“你说的,还是他自己猜的。” 何子殊想了想:“说了一半,猜了一半。” 他本来想找刘夏好好坦白的。 可从剧组回来到现在,笼统算算,也才过了几天。 期间和涂远他们见了面、在“暮色”唱了歌、野河、热搜、led屏、论坛,一刻也没有闲着。 他不想太敷衍,无论是对这件事,还是对刘夏,所以想着等过完年,再好好说。 谁知道他低估了那人的敏锐程度。 陆瑾沉见人有点紧张,笑了:“我应该还算拿得出手。” 何子殊偏头看他,神情复杂。 要是他从没跟刘夏提起过这个话题也就罢了,依那人的性子,最多几天就能缓过劲来。 可偏偏,在这之前,他有一个薛定谔的小女友。 平地起高楼不难,难的是先拆了高楼,再起高楼。 新起的这幢还是“陆瑾沉”,直往云上窜的那种。 “小女友”和“陆瑾沉”忽的划了等号…… 何子殊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句“他妈的,陆瑾沉”。 他现在能确定,那句“他妈的”,是语气助词,也的确在骂人。 刘夏很少喊何子殊的全名,但起码气急的时候,还喊过那么一两句。 但喊“陆瑾沉”的全名,才是真正的破天荒。 陆瑾沉莞尔:“他说什么了。” 何子殊还在怔神,脱口而出:“让你等着。” 陆瑾沉的轻笑声把他的思绪转了回来,何子殊才惊觉方才说了什么,忙道:“不是,让我等着。” 陆瑾沉被何子殊如临大敌的模样弄得又好笑,又心软,把车窗合上,待车内回温,哄道:“先睡一下,还有一段路,到了叫你。”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别墅,前脚刚踏上台阶,后脚大门便应声而开。 光柱落下的瞬间,门被风吹得晃了一下。 底边的薄膜擦着瓷砖,发出细微的声响。 刘夏、谢沐然、纪梵站在光柱间。 何子殊和陆瑾沉站在阴影里。 两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打了照面。 最要命的是,陆大队长迈进院子的瞬间,便打着手冷的借口,牵了他家小圆子的手。 他家小圆子刚醒,意识还黏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刘夏额角青筋暴起,闭着眼睛,忙吸了几口新鲜氧气,咬牙道:“不牵着还不会走路了是吧?” 何子殊瞬间清醒,松了手。 刘夏瞟了一眼陆瑾沉,陆瑾沉轻笑:“这么晚,辛苦了。” 刘夏对上陆瑾沉,下意识还有些犯怵,可一想到何子殊就这么被骗走了,就觉得哪哪儿都不顺眼。 于是以眼谴责,强烈谴责。 刘夏瞪到眼睛都开始发酸,才扭头看着何子殊,僵硬道:“上楼。” 何子殊乖巧点头。 陆瑾沉没拦,只对着何子殊笑了笑。 等两人上了楼,纪梵才开口:“哥,你说什么了?” 陆瑾沉摇头:“没。” 纪梵有点担心:“可是夏哥看着很生气。” 谢沐然光脚站在沙发上,伸着脖子往二楼看,附和道:“对,这么晚突然过来,我还以为出事了,进门第一句话就问子殊呢,我说出门了,又问是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我说应该,然后就坐沙发上黑着脸。”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哥你猜夏哥说什么?”谢沐然盘腿坐下,伸手捂在嘴边,小声哔哔:“说家里着火了。” 这“家里着火”,自然不是字面意思。 陆瑾沉失笑:“还说什么了。” 谢沐然:“嘴上没说,但我觉得心里应该写了篇论文。” 纪梵仍旧皱着眉,有点不放心。 “火气是冲我来的,对他发不了脾气。”陆瑾沉随手把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对着谢沐然开口:“把客房收拾一下,顺便煮点清茶端过去。” 谢沐然:“?” 陆瑾沉轻笑:“降火。” 谢沐然:“……” 与此同时,二楼。 何子殊一进门,就从抽屉里取了个小礼盒出来。 几寸大小,孔雀蓝,开合处用镂空的吸石并着,看着格外用心。 何子殊垂着眸,递过去:“给叔叔和阿姨的。” 刘夏打开一看,两个黄色的小荷包,被单独放在半透明的小夹子里。 一个写着“平安喜乐”,一个写着“福如东海”。 刘夏攒了一个晚上的气,消了大半。 何子殊又道:“也是云蓬山求的,跟你那个一样,本来想着拜年的时候送过去……” “拜年”两个字一出口,刘夏握着小礼盒的手一僵,划了道刺啦的碎响。 何子殊声音低了下去。 刘夏:“什么时候的事?” 何子殊抬眸:“就几天前。” 刘夏眼睛一眯。 几天前? 骗鬼呢! 何子殊看懂了刘夏的眼神,浅吸了一口气:“从剧组回来的第二天,真的,没骗你。” 刘夏太了解何子殊的性子了,能这么自然的任陆瑾沉牵着,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何子殊口中的“几天前”,只是水到渠成,捅破了关系纸而已。 刘夏听了想打人。 何子殊觉得有点好笑。 隔着屏幕,刘夏每发来一句消息,他的心就悬空一下,可当人一下子站在自己面前,他反倒不紧张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小霸王还是小霸王。 想着刘夏以前的模样,何子殊忽地笑了一下。 “还笑?!”刘夏瞪了瞪眼睛:“何子殊,你竟然还在这里笑?你没有心!” 这下何子殊笑得眼尾都弯了,在刘夏的目光中坐下,反手撑着床沿,抬眸看他:“你想问什么我都说,你别生气。” 刘夏最吃不住何子殊这一套怀柔政策。 以前还读书的时候就这样,每每想要发个火,这人就用这个法子。 不跟你恼,不跟你吵,就静静看着你。 以前是,现在也是,而他一点长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