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节
秦楚在床边坐下，伸手抚过于书燕的脸颊，于书燕立即伸手挡开，眼里带着怒意，随后她大喊，“来人，暗卫何在。” “不要叫了，刘乙已经将他们灌醉了。” “该死的，叫他们别跟刘乙靠近，就是不听。” 于书燕想着改日将三个暗卫训斥一顿才长记性。 秦楚却是上前俯身看她，眸里带着深深的情义，他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于书燕，这一世你离不开我，我不会放开你的，这一段时间不过是让你逍遥几日。” 于书燕一听到这话，气得不轻，二话不说顺势推翻他，却是一个鲤鱼打滚爬了起来。 “功夫有进步。” 秦楚忍不住夸她一句，却是这是，于家父母与石泉都冲了进来，秦楚眼看势头不对，可别让岳丈给打残了，他还是跑吧。 随后秦楚从窗户边翻出去了，石泉与他交手，他却是逃走了。 于江全和许三娘进来查看女儿有没有什么事儿，点了油灯一看，于书燕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许三娘看着凌乱的被子，似乎想了其他方面，于是让丈夫先出去。 许三娘坐于女儿床边，试探的开口，“秦楚来了多久？” “才一会儿。” 于书燕也知道母亲想歪了，她连忙解释道：“被我打了，就跑了。” 许三娘松了口气，如今已经和离，再在一起便是偷。情。 许三娘安慰着女儿，待她安静的躺下，她才出去。 外室没有动静了，于书燕又起了身，她点了油灯，在室里看了一眼，叫感觉刚才秦楚说的话像个魔咒似的在她耳边回荡着。 她眼脚余光看以桌上摆了一封信，她立即拿起信看，果然是秦楚留下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打开，看到信里头的内容，眼神便变了。 “燕儿，我于二月初二出门赴京赶考，我答应你，这一次我一定高中状元回来，待我回来，我一定将你接到我的身边，带上岳父母一同随我入京，我保证我秦楚这一辈子绝不负你，若有负你，你可以杀了我。” “我很没有把握，燕儿，你我夫妻一场，你若是还念着我的情，你一定要在那日来送行，不方便与我家人在一起，你就在一个起眼的地方，能让我看到便好，如此我此去赶考也能安心，也算是咱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承诺。” 于书燕看到这封信，原本郁郁的心情莫名又好了，只是她不会去京城的，她不想去京城，所以那日她不会去送行。 于书燕收起信，静坐了一夜。 随后于书燕开始召集所有管事，她打算将生意做到其他的郡，尽尽只是荆湖南路已经不满足了，她还要做得更远，比如京城，以后或许还能帮到二哥呢。 于书燕与汪良商量着，汪良正是有雄心，先前于东家不打算这么来的时候，他还觉得可惜。 随后于书燕叫汪良开始安排与关九邀关二公子见上一面，她或许可以助关二公子能早点做上皇商之位呢，她若能成了他做个皇商位的功人后，以后的合作也就更好做了。 汪良立即安排去。 这么一忙碌，没想到了二月初二这日，于书燕一大清早便心神不宁，家里人吃过早饭，叫她一同去铺里头，于书燕却是拒绝了。 她不去，石泉送了于家父母去铺里头便又回来了，于是建议道：“燕子，咱们去码头碰碰运气吧。” 于书燕似乎被石泉的话说的动容，于是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上了马车，往码头的方向去了。 只是路走到一半，于书燕又让石泉停了下来，“不去码头了，咱们去城外吧。” “去城外做什么？” “陪我去踏青。” 这会儿出门踏青天气还冷着，也不合适宜，石泉一脸的疑惑，却还是听了她的话，将马车调转方向，便往城门去。 一到城外的官道上，于书燕便挑开帘子看着，看着天色还早，多半他们还没有来。 没走一里，眼看前头便是送别亭了，她便叫石泉将马车停下，随后将马车赶到树林中。 她与石泉便是徒步爬山，于书燕走得很快，似乎很赶时间似的，石泉都要跟不上她了。 到了半山腰，石泉一回头，说道：“今个儿庾县有人出远门么？来了一队人马。” 于书燕连忙停下，回头一看，脸上一紧张，立即朝山顶跑去。 这一下石泉也使了全身的力气才能跟上了。 终于当两人爬上了山顶，于书燕站在那儿看着送别台，送别台处，一辆马车加上几位蜀盛镖局的镖师，里头明显还有刘乙在。 秦楚与秦家人相继从马车中下来。 余下来秦楚不打算坐马车，却是想骑马前去。 在送别亭，俞氏拿帕子抹眼泪，拉着四儿子的手，万分的不舍，从小到大也都生活在巴东郡，还没有这么千里迢迢的出过远门，俞氏很是担心。 亭中还有三家的兄嫂，连着生哥儿也来了，生哥儿落入秦楚的怀中，便是秦有富也是很不舍，上前叮嘱儿子，叫他出门在外，一定小心防着小人，在外不能喝酒，不得说大话，要实诚，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 说了一堆也都是往日家里这么教导他的，秦楚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眼神总是透过送别台看向来路，再看看天色，心情慢慢地往下沉。 媳妇儿不来送他了，她是真的想离开自己了么？秦楚心头苦涩，眼神已经看了几遍，甚至连周围的山头也扫了一遍，可是隔得这么远，于书燕便是站在小树后，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一下石泉算是明白了，原来今日是秦楚赴京城赶考的日子，难怪燕子会心神不宁，明明想来送行，却是来到这山顶望一眼，人家又不知道她费了这番心思，岂不是白费。 石泉不忍心的劝道：“我们下去，追上秦楚，你与秦楚告别，如此他也能安心的赴京赶考。” 第536章 给关公子献计 于书燕听到这话，却是郁闷的说道：“他赴京赶考关我什么事，再说他得了功名也与我无关，我不会去的。” 石泉听到燕子的气话，只是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明明关心他，却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于书燕瞪了石泉一眼，她怎么可能去关心那个负心汉呢，虽然这一次遇上瑶仙儿，他没有像上一世将她纳为妾室，但是风月馆起了火，那也是个意外，不然瑶仙儿在的话，不然她那日不去的及时的话，瑶仙儿不就又入门了么？ 于书燕一想到这些往事，便没有心思再在这儿呆了，正好底下送别亭前，秦家人已经催促着秦楚快出发，秦楚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便只好上了马，然而他拉着缰绳还是看向来时的路，眸里有些失落，随后在家里人的催促下，调转马头，走了。 于书燕下意识的从小树背后露出身影，张了张嘴却又停住。 直到秦楚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于书燕与石泉才从山上下来。 到了山下，于书燕看着身边默默无声的石泉，她也不再说话，上了马车，却也不往码头去，而是去了祥瑞客栈。 在祥瑞客栈里呆了一日，于书燕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不拘言笑。 关九送来一批货，与于书燕见了一面，这一次于书燕聊到想要见关家家主关牧一面，关九有些意外，他也听说了，于姑娘与秦四公子和离了，他觉得太可惜，秦公子赴京会试，必定高中，这么好的机会下竟是和离了。 先前关家照顾着于氏的生意，关九也知道，关二公子是有心巴接秦公子的，只是秦公子还未出士为官，也就暂且没有接触，却是先在于氏这边下了功夫。 眼下算是竹蓝打水一场空，关九想着关二公子怕是不会见她一个妇道人家，于是劝她，还是先好好做生意，其他的以后再说。 于书燕却是不以为意，说道：“你只管将我的话传达给关二公子便好，便说我能有法子让关家做到皇商之位，想来关二公子必会见我的。” 关九听到这话，却有些不以为意，“于姑娘开玩笑的话，家主为了能让关家的生意做大，已经费了不少精力，京城也是跑了好几趟，就凭姑娘一句话，便能帮着我家家主，恐怕没这么简单。” 于书燕却是笑而不语，汪良在一旁说道：“我家东家有什么能耐，九爷这些年可是看在眼中的， 不要以为都是因为秦四公子，我家东家才有今日的，九爷只管将这话传达给关家家主便是，若不成，我们自是也不会怪你。” 关九听后倒也就应下了，却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没过一个月，关九便传来了消息，关二公子答应见于书燕了，于书燕就知道眼下的关牧一心只想做皇商，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过的。 此时的关牧在岳州停留，与巴东郡相隔不远，四五日的路程便到了。 于书燕没有易容，如今出门再无人敢说她，也不会有人阻止，她只是换上了男装，带着暗卫成护卫和管事往岳州去。 四日后，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岳州一处客栈住下，于书燕休息了一下，第二日才去见的关家二公子关牧。 一直以来与关家做生意，还不曾见地真正的关家家主，便是前一世她也只是听过，不曾见过的。 关家主要做布料生意和粮食生意，生意做得这么大，便是做皇商的资格还是有的，只欠缺一个机会。 于书燕按着关二公子的要求，在指定的时辰才到了关家在岳州的府邸，这一处府邸不大，大门也普通，在外头看着还以为是哪家富户的府邸，并不会想到鼎鼎有名的关二公子。 于书燕来到大门处，随着关家的总管入了门，关家总管很有礼貌，也很恭敬，总是随后两步亦步亦随。 很快总管将她引到主院花厅。 于书燕身边只跟着石泉，两人来到花厅，于书燕落座，石泉却站在一旁，这会儿有关家的下人送上茶水点心，于书燕便吃了一口茶，闻着这满园子的芳香。 关二公子在岳州城的府邸不大，里头却是细精的很，瞧着这主院后有一处大花园，坐在这花厅已经令人精神一振。 过了一会儿，一行人过来了，在这一些下人相随的前头，却是一位玉面公子坐在轮椅当中，他容貌俊郎出尘，眉眸清冷，眼神明澈。 在入了花厅后，他便看向了于书燕，于书燕两世以前第一次见到关家的二公子，他竟然是这模样，而且了无法站立，于书燕似乎又想起一些关家的隐密来。 以前有人说过，关家两子，大子莫名死了，由二子接掌关家家业，却因关家叔伯们插手，关二公子费了不少精力才将大权收回，也正因为关二公子的手段，关家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最后成了皇商。 关二公子从于书燕身上收回目光，随后屏退了下人，看向于书燕身后的石泉，于书燕便叫石泉也退下。 花厅里只有两人，关牧理了理下摆，便亲自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随后看向于书燕，语气清冷的开口，“你说有法子能帮我夺得皇商的资格，不知于姑娘有什么法子？” 还当真是开门见山便直接问出来了。 于书燕早已经打好了腹稿，于是说道：“听闻今年国库粮仓有所不济，眼下有几处更是春雨绵绵，恐怕入夏会有洪水，我便想到了一个提议，关公子何不在秋收之前，便将江中等地的粮食收走，还有百姓用的棉麻等布料也一并收了去。” 关牧一听，双眸一眯，她怎么会知道国库粮食不济，这个消息他可是用了不少手段才打探出来的，她一个庄户出身的女子怎么会知道的？莫不是秦四公子打探得到，告诉了她，恐怕有可能了，毕竟和离还没有多久。 于是关牧便顺势接了话，“收走这些粮食和布料后该当如何？” 第537章 好好做生意 于书燕却是扬起唇角，“想必关公子已经想到了吧，自然是不卖的了，等到朝中需要的时候，关公子再顺势而为，想来皇商之位八.九不离十。” 于书燕在见到关牧这模样后，她便猜到了，关二公子能将族中叔伯斗倒，收回关家主脉的家产，便是有非人手段的，她这么一提点，想来他已经想明白了。 关牧却是疑惑，“为何只收江中的粮食和布料？” 于书燕发现关牧果然心细如发，马上看出破绽，她怎么知道的，那是以前关牧自己用的手段，所以说她不提点，再等些时日，一看春雨绵绵，他也会这么出手的，她只是借着这先机先过来讨好立功的。 于书燕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山人自有妙计，关公子若是不信，且看这一场春雨的情况便知道了。” 关牧将信将疑，却是将此事也记下了。 随后他看着于书燕，问道：“想必你今日来不是只为献计而来吧，且说说看，你要做什么？” 果然是关家二公子，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关家的人物，看来她是无法在他面前装模做样了，便直接说了吧，于是说道：“我与关家也是做了多年的生意，关公子也自是知道我的能耐，我以前并不会做生意，后来开了铺子，买了关家的布料和粮食，才将这生意做好。” “如今我想将生意做大，关家的船运和陆运皆很强，我想向关公子要求几地的买卖归于我，关九一直与我接触，我也知道一些关家的生意模式，各地有相应的商户长期供应，我若插手其他几州郡的生意，想来得关公子同意方可。” 于书燕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关牧一听，挑眉看她，面色不改的问道：“你想将生意做大，想做哪郡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