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每次重生都对她一见钟情在线阅读 - 第69节

第69节

    “王爷呢?”蕊白衣问。

    没人回答她,院子里不管是扫地的还是擦金墙的,都安静如鸡。

    一个擦金灯笼的小家丁偷偷看她一眼,想回答她又不敢回答的样子。

    蕊白衣作罢,准备自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人,可刚推开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门,慕容润从最左边那扇门离走出来,“找本王作甚?”

    他昂了个下巴,“想认错?”

    蕊白衣:“我何错之有?”

    慕容润哼了一声,“一、你把本王的护卫都打成重伤,二、你不敬畏本王,本王打你,你竟然敢接招,三、你睡了本王的床,害得本王昨个晚上只能到偏房去睡,四、你昨晚把糖吐到本王脸上,很恶心,很脏!五、你一点都不听话,本王之前打你屁股,你竟然不让本王打,六、在奶河边时,本王想亲自喂你喝奶,你竟然拒绝,七、刚刚你还含沙射影,讽刺本王动不动就想抱你,不让你自己走路,八、你,到现在,都没有向本王认过错!”

    蕊白衣:“…………”

    不愧是八王爷。

    原来他一直记着她打了他护卫的事,旧账新账算得明明白白。

    院子里的奴仆们都瞪大了眼,看向蕊白衣的目光充满崇拜。

    小乞丐原来对他们家王爷做过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呢!

    沉默几秒,蕊白衣僵硬地扭脖子看他:“那王爷为何不杀了我?”

    都不用“你”了,而是称呼“王爷”,蕊白衣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慕容润怔了一刹,神色认真地说:“因为本王见到你的第一眼,心就被你偷了去。”

    众奴才:o.o

    蕊白衣:“…………”

    又来了。

    “罢了,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怎么会懂本王的心,你脏成那样实在辣眼睛,不仅辣本王的眼睛,还辣全王府下人的眼睛,还不快过来洗澡!”

    慕容润脸上的深情一下子散去,非常不耐烦地说。

    这次蕊白衣真不敢找事儿了,“哦”了一声,走过去。

    “不是这边,是那边!你蠢成这样,怪不得是从乞丐窝里出来的,乞丐就没一个聪明的!”

    慕容润受不鸟地快步走过来,又将她打横抱起,朝她右边的那个房间而去。

    房里依旧是金灿灿的,墙壁写着“呵,老子就是豪”,地面刻着“老子就是比你牛逼”,总之没有最奢,只有更奢。

    房中央有一方池子,里面盛满了冒着热气的牛乳,奶香味比那条奶河的更为浓烈。

    池边置有两方小案,一个小案上摆满了装有玫瑰花的花篮,一个小案上是洗澡的各种物什,另一边池岸上还摆满了新鲜水果和两壶酒。

    十几个打扮俏丽的侍女走过来,福身对他们行礼,行完礼后,为首的侍女说:“王爷,将王妃交给奴婢们吧,奴婢们一定将她洗干净。”

    慕容润“嗯”了一声,将蕊白衣落下,说道:“她太脏了,你们看看,她头发全是泥巴,恶心死了,你们把她给本王洗干净点,要洗不干净,本王就将你们扔到乡旮旮里喂猪。”

    “是,王爷放心,奴婢们一定将王妃洗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包王爷满意。”为首的侍女笑道。

    “……”蕊白衣觉得自己像一件衣服,被慕容润送进洗衣店里。

    “行,交给你们了,本王两个时辰后进来看效果。”慕容润说完,转身走了。

    侍女赶忙说道:“王爷,哪用得着两个时辰啊,半个时辰就够了!”

    蕊白衣:“……”

    ——

    半个时辰过后,十几个侍女还在和蕊白衣的头发战斗。

    一池子的热奶都洗成另一种颜色了,她头发上的泥巴还没消灭干净。

    侍女甲:“天啦,不是见水为净吗,这坨泥巴怎么这么牢固,都跟石头一样了!”

    侍女乙:“这还是头发吗,太可怕了!”

    侍女丙:“香胰子都用完了!”

    侍女丁:“没事儿,府里还缺香胰子?我现在再去抱一桶过来!”

    侍女戊:“快去!一桶不够,得抱两桶!”

    侍女丁:“好好好!”

    蕊白衣:“……”

    看着被自己染成灰黑色的奶池,闻着鼻边混淆着奶香味和泥巴味的怪味,蕊白衣也没想到自己可以脏到如此发指的地步。

    跟她的头发战斗完后,侍女甲和侍女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根细细的小竹签,捏着她的手给她掏她指甲缝里的泥巴。

    挑得小心细致,生怕弄疼了她,因此又折腾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弄完头发和指甲后,侍女们都穿着衣服下到奶池里来,给她搓胳膊的搓胳膊,搓大腿的搓大腿,搓脚丫的搓脚丫,那场面极其壮观。

    奶池的构造先进到与她上上个穿到的那个世界的游泳池一样,下面有几个洞,可以把奶放掉,等奶池被她残害成黑乎乎的颜色后,侍女们就把奶池里的奶放了。

    怕她凉着,用三块帕子将她裹成粽子,等奶池里的奶流干了,立马冲进来几十个手提木桶的侍女。

    木桶里装的是热腾腾的牛奶。

    侍女们来到奶池边,齐声数完“一、二、三!”,一桶桶热腾腾的牛奶被倾桶而下。

    几瞬的功夫,奶池就被新鲜的,干净的热牛乳填满了。

    蕊白衣本来坐在池底,奶水一来,将她浮了起来,她身侧的侍女们也被浮起。

    将她身上的帕子一抽,侍女们又开始给她洗刷刷,非常敬职敬业。

    她身上再脏,前面那一池子的奶也差不多将她身上能够看得见的污泥都带走了,这会儿她脸蛋和头发已经干净,原本绝美的小模样完全露了出来。

    侍女们边用夸张的语气吹着彩虹屁,边给她处理细节。

    “天啦,原来王妃您如此貌若天仙!”

    “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

    “当今的贵妃娘娘都比不得您!”

    “实在太美了,奴婢都快被你美晕过去了!”

    这波彩虹屁一直吹到将蕊白衣从头到脚都洗干净了也没结束。

    侍女们服侍她穿衣时还在夸赞她,这些人似乎都忘了不久前她还脏兮兮的,也忘了她原本的乞丐身份,只记得她是她们的王妃娘娘。

    说起来,也挺……感谢她们,把她洗得,这么彻底的干净。

    她好像还从未洗过这么壮烈的澡,洗完之后,深深有一种身体轻了好几斤的感觉。

    侍女们给她穿了三层衣裳,最里面的那层肚兜不计,里衣和肚兜一样是大红色,绣着金元宝。

    中间那一层倒是粉色,绣着很多金色的菊花,最外面一层是白色,比较素净,只绣有几朵小小的,认不出是什么花的碎花。

    “王妃,王爷可有心了呢,昨晚上他一从你房里出来,就叫绣房的绣娘们给你赶制衣裳,这件衣裳是绣娘们熬了一晚上给王妃赶出来的,王爷只穿高级绣娘做的衣裳,而大亓国的高级绣娘全部都在王爷的王府里,而王妃您来王府之前,这王府里没有女主人,一点儿衣裳也没有备,只能现做了,王妃您看看,穿着可还喜欢?”

    侍女们将蕊白衣架到一块落地长镜前,把她在镜子面前转了三圈,好让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

    “……还,行吧。”蕊白衣道。

    侍女甲笑:“王妃喜欢就好。”

    侍女乙端来一块玉石,她往口中抠开一个小盖,蕊白衣才知道那看上去是块玉石,其实玉石内部被掏空了,装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膏状物体。

    侍女乙用无名指点了点,就往她脸上涂,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侍女丙笑道:“王妃放心,这不是毒药,是美肤养颜的紫雪凝膏,外面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呢,是王爷花高价从东域买回来的。”

    蕊白衣心想:哦,跟面霜差不多的东西。

    天庭虽然也有胭脂水粉,但种类没有赫连润和白蕊蕊那个世界的丰富,她也是在那个世界生活过后,才知道面霜这些玩意。

    侍女乙只抹了她的额头和下巴,又捧来一块玉石,形状和前面那个略有不同,也是从中间抠开一个小盖,里面装的是乳液状的东西,她道:“王妃,这是糯米回龄神液,擦了这个,您可以年轻十岁!”

    蕊白衣:“……”

    “哦,不对,王妃今年才十六岁呢,要是减十岁,岂不到六岁了?也太小了,那减个一两岁就好啦。”侍女乙纠正道,把那什么回龄神液抹到蕊白衣的眼角和两边脸颊上。

    前前后后给她的脸上抹了有五六样东西吧,与此同时其他两个侍女用帕子给她一绺一绺地擦头发丝,擦完后,往她头发也抹了东西。

    弄完她的头,她们又捏起她的手给她修手指甲,修完手指甲,又抬起她的脚给她修脚指甲。

    怕她饿着,中间有端来一笼灌汤包给她吃。

    她吃到半路,差点被硌掉牙,因为那只灌汤包里藏了只袖珍版的金元宝。

    “怎么放这个?”蕊白衣脸都抽了。

    正在用小玉棒给她磨脚丫缝缝上死皮的侍女丙道:“回王妃,那是王爷叫放的呢。”

    蕊白衣:“……他有病吗。”

    侍女甲道:“不是的,王爷没有病,他说想给王妃一个惊喜,因为王爷就经常让厨子们将这种小金元宝藏进他的膳食里,要是王爷吃着了会特别高兴。”

    蕊白衣:“……”

    她就吐槽一下,不用认真回答,因为慕容润就是有病。

    修完她的两只脚后,几个侍女好像又往她脚上抹了什么东西,但蕊白衣沉浸在灌汤包的美味里,没管她们。

    她们收拾完她的脚,头发差不多干了,又来给她绻发髻,这时候侍女卯跑进来催:“你们好了没有啊?王爷等不及了!”

    “快了快了!”

    蕊白衣从菱花镜里看见她们手起梳落,以风卷残云的速度给她绻好一个清新脱俗的惊鹄髻。

    “好了好了!”

    侍女们提起裙摆一溜烟跑了,没再回来。

    蕊白衣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想它前前后后也折腾了有两个时辰的功夫吧,那个脏兮兮的她,终于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回到她熟悉的样子。

    她等了半晌,也没等见慕容润进来,无聊得捏起一块花糕吃。

    一连吃完了三块,也还不见男人进来。

    她便从梳妆柜边起身,朝侍女们出去的方向走。

    走了少倾,竟然发现这个方向并没有门,她便拐进左边那条走廊,可拐进那条走廊,又看见两条走廊,也不知出口到底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