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不多时,又有侍者从外面搬来桌椅,摆放在最前头。 戚司安坐下后敲了敲桌子,眉眼微挑的看向褚寻真,“东西。” 褚寻真了然,这是要亲自动手的意思? 她叫书童将剩余的实验用具摆放过去。 白桓初好奇的翻看几样东西,“先前的纸旋转实验我也做过,既然两者有共通之处,那么蜡烛…………司安,你已经有想法了?” 转头一瞧,戚司安已经动起手来。 其他学子们也忍不住好奇观看,头微微的向这边转。 盘子里倒上些水,接着将蜡烛点燃,放于盘子的中间,再用玻璃杯罩上。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盘子里的水正在慢慢的向着玻璃杯里倒流。 戚司安勾起嘴角,肆意的笑起,“很简单。” 周围的学子们忍不住偷偷委屈:不是自己亲自动手,完全没有一点惊喜的感觉。 唉,瑞亲王为什么要突然来太学。 白桓初也不禁默然,你这样叫我们还怎么玩儿?! 戚司安微微侧过头,撑着脸慢悠悠道,“褚先生的算学很好,不妨出些题目叫本王一观。” 白桓初忍不住道,“戚司安,仗着你算学好是不是,就算你喜欢算学,我们还想多做几个有趣的实验呢。” 瑞亲王喜欢算学? 褚寻真不由得抬起头看了眼,恰巧对上戚司安带笑的眉眼,妖娆的惊人。 她垂下眼睛,心里嘀咕,男人长成这样还真是罪过。 “有一种数学游戏,不知道王爷感不感兴趣。”褚寻真道。 “说说看。” 褚寻真:“我先将游戏为王爷画出来。” 她取来纸笔,低头伏在桌案上画起。 九宫格,每一宫内又分为九个小格,特定的格内给出数字,之后按照解题条件推理,是现代有名的数独游戏。 第21章 将画好的数独交给戚司安后,褚寻真简单的解释一下玩儿法,“这是九宫格,每一宫内又有九格,格内的数字视为线索,要由此推断出其它格内的数字,且每一行、每一列…………” 听完后,戚司安笑道,“确实有趣。” 其他学子们探头探脑的瞧着,没敢说话,他们也想玩儿。 白桓初咂摸一会儿,也觉得有点意思,不禁道,“褚先生,能给我也画一张数独图吗?” 戚司安瞥了他一眼。 白桓初:“干嘛干嘛,就你瑞亲王能玩儿,我们不能玩儿了是不是?” 说罢,壮着胆子向褚寻真提议,给他们再多画几张数独。 褚寻真低头又画了张和戚司安手里不一样的数独图,叫随侍的书童们抄誊好后再分发下去。 戚司安瞧见,心情甚是愉快,眉眼勾人的问道,“和给本王的不一样。” 褚寻真点点头,“一个是锯齿数独,一个是对角线数独,王爷的比较难一点。” 白桓初道,“我看着都不简单。” 很快,书童们便全部都抄誊好,将数独图发下去。 蒋钰风握笔趴桌地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和同样一脸茫然的徐璧对视,虚虚的问,“有想法吗?” 徐璧:“我再想想,再想想……” 三思斋內再次鸦雀无声,学子们或冥思苦想,或愁眉不展,少有的,露出痴迷的神色,兴致盎然。 “先生,要不……您提供一下解题的思路?”少顷,有学生举手问道。 “是啊,先生,我们想知道若是您,会如何的解?”其他学生闻言,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褚寻真。 褚寻真道,“试着先摒除一宫,看一行或是一列。” “没了?先生?” “我再多说,你们解着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褚寻真笑道。 有些学子:我太难了,先生,宁可不要什么乐趣啊。 有些学子:先生说的极是,点到为止最好。 “司安,你怎么不解?”见戚司安迟迟不动笔,白桓初不由得问道。 “有些东西是要去细细品味推敲的,不急于一时。”戚司安笑得眉眼风流,指尖轻点在数独上。 白桓初闻言挑了挑眉梢,迟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意有所指?” “我能指什么?”戚司安嘴角挑起,反问道。 白桓初:对哦,除了数独外,他还能指什么,总不能是………… 他瞧了眼撑着头看书的褚寻真,心里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与其指望着戚司安能够开花,不如去指望铁树更要来的快些。 临敲钟前,下方已经有不少的学子顺了思路。 “应该是这样走才对,你这样排列,到这里就不行了。” “不对不对,这个数不行,试试这个……” “这个数字游戏真是极有意思,不愧是先生。” 还有学子哀叹:“算学真难……我果然还是最爱背书。” “我什么都不爱!” 徐璧小声的对蒋钰风说,“回去快些求求先生,不要再出这样的算学题,太折磨人了。” 蒋钰风正提笔思索,闻言抬起头,挠挠脸颊道,“其实,我觉得还算有点意思……” 徐璧立即一脸惊恐的看向他。 兄弟,清醒一点,你要站在我们这一方阵营才是! 待敲钟声响后,有些学子小声的欢呼。 褚寻真起身笑道,“数独皆拿回去,若是解出来,于下一堂课交给我便行。” “是,先生。” *** “褚先生这是要回去?”见褚寻真开始收拾东西,白桓初问道。 “嗯。”褚寻真点头,教完学不回干什么。 白桓初将数独图卷起,道,“司安,我们便同褚先生一起出太学…………不是,你又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戚司安浅笑着收回眼神,“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还有点用处。” 白桓初:……他总有一天会被气得以下犯上。 出了太学后,褚寻真却没有瞧见来接自己回去的马车。 “路上别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白桓初道,“褚先生不若坐我的马车回去,也好……” 戚司安已经登上马车,闻言转头道,“白府和将军府并不顺路。” 白桓初想,就算不顺路,送人回去,绕一下远也是可以啊。 便听戚司安道,“瑞亲王府倒是和镇北将军府在同一个方向,上来吧。” 褚寻真愣住,白桓初也愣住。 戚司安挑眉,“怎么,还要本王下去扶你?” “…………” 这种情况下拒绝,会得罪瑞亲王吗? 白桓初:他觉得若是褚先生不想上马车,以戚司安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还真会再下来,至于扶不扶人,那就另说了。 好在褚寻真也不是扭捏害羞的女子,谢过后,便提着裙摆登上瑞亲王的马车。 看着马车行驶,逐渐远去,白桓初喃喃自语,“这应该是有女子第一次乘坐瑞亲王的马车吧……” 戚司安,难道你真要铁树开花?! 白府的下人见白桓初在原地站立良久,不由得过来低声道,“少爷,不回去吗?” 白桓初抹了把脸,艰难的说,“还回什么回,走,跟上瑞亲王的马车!” 白府的下人:“……?” 马车内,褚寻真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眼神不敢乱看,生怕抬起头后就会瞧见瑞亲王艳若桃李的面庞。 然而她老实的坐在一旁,有人却肆无忌惮的看着。 戚司安撑着头斜倚在窗边,眉眼微敛,慢慢一寸一寸的品味。 女子的穿着打扮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桃纹云雾长裙披落在座椅旁,头戴海棠穿花步摇,垂下的珠玉随着马车行驶一晃一晃的,光影闪烁,拢在女子姣好的脸庞上。 “本王的白玉孔雀点金簪呢?”蓦得,戚司安开口问道。 褚寻真微愣,抬起头说:“在府上。” 莫不是要收回吧? “好看吗?”他道。 褚寻真别过眼去,不能看他余霞成绮似的笑颜,心里默念淡定,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看太多,没什么的没什么…… “好看。”褚寻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