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姜嬛挥手让侍女下去准备晚膳,姬以墨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坐下,尔后这才抬眼看向悠悠然的姜嬛,欲言又止。 感受到姬以墨不对劲,姜嬛侧目:“什么事,说吧。” “今晚,你随我还有容陵走一趟。”姬以墨道,“毕竟听皇伯父说,你手脚功夫不错。” “去哪?”姜嬛又问,“做梁上君子吗?” 姬以墨唔了一声吼,便再也没有开口,低着头到处照着茶盏,倒水喝。 “其实你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姜嬛提醒道,“只要你给的价格足够高,南宵引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容陵从一旁提醒:“世子妃,南少主可是大楚的阁老。” “那又如何?”姜嬛继续道,“南氏从来不依大楚而存,况且这些事,你去找南家主或许得不到一个答案,可是南宵引那个掉进钱眼里的家伙,只要给他足够的筹码,就算你要的是南氏的消息,他也能不眨眼的全都卖了。” 姬以墨终于找到茶水,接连着灌了几盏下去后,感受到喉咙没有在冒烟后,才道:“关于南少主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自有我的渠道,就不劳殿下关心了。” 姬以墨皱着眉又叹了一口气:“不管如何,今晚孟贤的宅子我是闯定了,若是找不到,那再说吧。” “赵贤?”姜嬛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动容,“可是儿子尚了公主的那个兵部尚书?” 姬以墨点头:“就是他。” “怎么,你又知道?”姬以墨显得有些不可置信,“可你不是失忆了,记不得事情了吗?” “我失忆都好久了,这么多的日子,早就足够我将一些事给摸透了。”姜嬛说道,“如今中原的三位帝王之中,只有大楚这位建安帝算是小辈,不过虽是小辈,可他的心思可并不简单,甚至不逊色于傅三,不管是南少主还是这为兵部尚书,可都算是他的心腹,怎么你一个大燕的太子,不远万里而来,就为了一探他心腹的虚实吗?” 说话间,侍女将菜肴端了上来。 姬以墨同姜嬛在刹那都收住了即将出口的话,安安静静的将那一桌的晚膳给用了。 直到夜色完全降临,乌云汇鼎。 三道灵敏的身子无声无息的攀上了赵家的屋檐。 “有舆图吗?”姜嬛歪着头同两人说道。 容陵点头,将舆图从怀中给给掏了出来,对着月色展平后,指了指某一处地:“这儿便是书房。” 姜嬛看了眼,很快的便将理清了路线,她纵身一跃,便压低了身子极快的从屋脊上走过,是真的落地无声。 两人极快的就跟在了姜嬛的身上,随着她一起,几乎是很顺利的便找到了书房。 此时书房中无人,就连半分火光都没有,唯有一弯月色,从窗棂洒下。 姜嬛从梁上倒挂下去,动作十分麻利的将窗扇给撬开,姬以墨跟在她身后,是看得叹为观止,他如今总算是体会到了皇伯父的一片好意。 他现在是真的觉得让她当临渊的世子妃实在是太屈才了,来他身边当值该有多好啊。 等着他们进了书房后,姜嬛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火石,将书案上的烛盏给点亮,屋内纵然有了光源,可到底也微弱的很,只能勉强照亮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他低头在书案上到处找着信函的时候,姜嬛已经将一沓信塞进了他的手中,他对着烛火一瞧,手瞬间一抖,差点就全部落进了火光。 他颤巍巍看她:“你是怎么找到的?” 姜嬛将面前的烛火弄熄后,将他身子一推:“先回去,马上就要有人来了。” 他们跃上屋脊顶的时候,下面一队佩刀的侍卫,正肃穆的从书房前的门廊下整齐的走过。 姬以墨反手摸了摸自己揣在怀中的信函,极快的就跟上了姜嬛的步伐:“你还没同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些信函?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侍卫要过来的?” 听见他的声音,姜嬛脚步一顿:“太子殿下,难道您摸人家府邸之前,都不将这些摸清楚的吗?” “所以,用了晚膳之后,你出去的那半柱香的时辰,是来这里摸底了吗?”姬以墨跃跃欲试的显得十分兴奋。 姜嬛摇头:“没,我只是去找了南少主。” 022勾结 听到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姬以墨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从屋脊上摔了下去,还好被身后的容陵给扶了一把,这才免了将下面巡逻的侍卫给惊醒。 姬以墨拉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南宵引那家伙给你说的话,你也敢信吗?” 姜嬛满不在乎的将他的手拂开:“你这不是拿到了吗?” “要万一是陷阱,是埋伏了?”姬以墨直恨不得伸手恶狠狠的戳到她的脑袋顶上。 “没有万一。”姜嬛从后院的一处屋脊上跳下,身姿轻盈的落在了墙后,她仰头看来,光影细碎,覆在她的眉眼之上。 顿时,软和的宛若一滩春水。 姬以墨这次都是真的瞧得有些呆了,他本就站在屋檐边上,脚下空空如也,顿时一滑,整个人就宛若一只破败了风筝,极快的坠向了地面,姜嬛脚尖一蹬,将墙面作为借力,攀上了墙头,腰间的鞭子极快的出手,在姬以墨要落地之前,将他整个人都卷了起来,往墙外带去。 容陵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后跳下来,小声在他的耳边提醒道:“殿下,您是想回去之后,被世子爷找去喝喝茶吗。” 这一句话,顿时就将容陵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瞬间什么月光啊美人啊,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忘了一个干净。 他清了几下嗓子,低头麻溜的将腰间的鞭子给解开,赶忙道:“咱们快走吧。” 等着回了府,姜嬛正要回房歇息,却被姬以墨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裳:“姜……姜嬛,你随我来书房。” 姜嬛了然,当即脚步一顿,就同姬以墨一起去了书房。 书房中点了几盏烛火,算不上通亮,但也依稀可见烛火粼粼,窗纸上倒映出了三人的剪影,三人之间相互都隔着些距离。 姜嬛拉了张椅子坐下,在情况允许下,她从不会委屈了自己,她将身子舒展开,舒舒服服的靠着椅子,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