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她自以为的小声说话,实际上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而且众人这才发现她怀里竟然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皇后原本还带了一丝喜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她猛地转身看向蒋茵茵的方向,呵斥道:“放肆!谁准你擅自开口的!” 蒋茵茵歪头想了会儿,认真道:“是我呀!我的嘴当然是我准许的了。”接着她露出一个你是不 是傻的表情,一言难尽地上下打量着她。 皇后:……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 ☆、第 59 章 见皇后一脸怒容, 蒋茵茵翘起二郎腿, 吊儿郎当地说道:“我看你长得不错, 就是脑子不好使,啧啧, 可惜了~”她上下打量皇后的神情十足十一个浪荡子, 再加上脸上露出的可惜之情, 让人看了简直能气得七窍生烟。 皇后阴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蒋茵茵毫不在意她的目光, 只是将视线移到了內间的方向, “藏里面那只乌龟, 戏看够了就出来吧,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老娘去请吗?” 她话音未落,众人就见从內间走出两给人, 准确地说是一人拖着另一人走出来。 在众人神色不一的表情下, 蒋茵茵看到出来的人,略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哟,又见面了,还没死呢?” 那人将手中提着的人扔到地上,神色阴狠, 看向蒋茵茵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哪还有刚遇见时的仙风道骨? “承蒙当初姑娘手下留情,让老朽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说话的正是当初蒋茵茵在西山上遇见的那人。 “客气客气,要不是当初你跑太快, 你也不用多受这几天的罪不是?”说完她瞅瞅被扔在地上的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是谁了。 她戳戳赵泽墨问道:“那人谁啊?” 赵泽墨朝那边瞥了一眼,无语道:“罗烨。”说别人傻的时候,自己就一点羞愧都没有吗? 蒋茵茵一愣,又看了看地上的人,罗烨吗?怎么老成这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看向那老头,虽然比第一次遇见时老了许多,但却比他的真是年龄年轻许多。 而这时,地上的人竟然出声了,“师傅……你……”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那男人垂眸看了他一眼,眼中不带丝毫感情,冷冷地道:“你的孝心师傅收到了,你安心上路吧。”说完一脚踢向他的腹部,本就虚弱不堪的罗烨,顿时被这一脚踢得往后滑了近两米,浓稠的鲜血抑制不住地从嘴里冒出来,瞳孔开始涣散,眼看是活不了了。 “啧啧,真是狠心呢。”蒋茵茵看着这一幕,状似无奈地摇摇头,但看向那男人的眼神却陡然变地冰冷起来。 在末世这种场景她看得多了,但却依然厌恶背叛,特别是来自亲人的背叛。在她的观念里,背叛自己至亲之人的东西,简直不能称之为人。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你不用着急,”皇后眼含不屑地看向蒋茵茵,似乎是预见了不久后她的下场,脸上透出一丝畅快来。 “噗!就他?”蒋茵茵忍不住笑了一声,指指那个男人,继而玩味地道:“难道他没告诉你,他如今落到这般田地是拜谁之手吗?” 男人阴沉着脸,听到她的话,看向她的眼神中仿佛夹着刀子。蒋茵茵觉得,如果眼神能当武器,她现在可能已经变成马蜂窝了。 还不待皇后问什么,这时一直逗弄小猴子的赵泽墨突然出声道:“时间差不多了。”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站起身,直直看向座上的皇帝,“父皇,下旨吧。” 太子与三皇子听到他对皇帝的称呼,下意识看向座上的皇上,见他一脸激动,便知道这件事是真的了。 “好好好。咳咳咳……”萧晋中一连说了三个好,他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开始宣读刚刚写完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四子萧泽墨,人品贵重,天资聪颖,仁慈豁达,今朕传位于萧泽墨,望众臣悉心辅佐,同扶社稷,钦此。” 随着他的话落下,除了赵泽墨的谢恩接旨声,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太子冷嗤一声,“你们以为你们如今还能活着离开这间屋子吗?” 蒋茵茵:……特么你的人都被包圆了,到底哪来这么多不要脸的自信? 太子看向赵泽墨,脸上挂满了嘲讽,“你莫不是忘了当初你的养父是怎么死的了?” 听他提起赵父,原本还面无表情的赵泽墨轻轻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他,继续听他还要说什么。 “李有光,你的左膀右臂,我许他世袭爵位,黄金万两,一块封地,可荫庇子孙后代无数。你呢,你又承诺了他什么呢?”太子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此时用一脸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赵泽墨。 言罢他又看向萧晋中,“父皇,你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真的就比不过粗无飘渺的血缘牵绊 吗?” 皇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萧焱,“你…你…都知道了?” “母后,谁也都不是傻子。”萧晋中的态度变得太突然,他又怎么会假装不知道,不去查明真相呢? “咳咳咳,你这个孽子,朕只后悔没在你生下来时就将你赐死!”萧晋中看着萧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活的就像个笑话,亲儿子在外差点被害死,而这个假的却一直享受着他的宠爱,这让他怎么不恨! 听着他的话,萧焱满脸阴寒,“今天我让你和你儿子都活不了!” “你!你这个……咳咳咳咳!” “听,有没有听到死亡的声音?哈哈哈哈”嚣张放肆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了,仔细一听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与铠甲相摩擦的声音。 蒋茵茵:……卧槽,这宛如智障的既视感,真是辣眼睛!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皇后与太子看屋里其他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仿佛只要他们一个命令,他们就都要死翘翘了。 而赵泽墨却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萧焱只以为他在即将胜利的时候,突然又被打落深渊,还未反应过来。 随着大门被推开,一对人马带着满身的杀伐之气,冲进来瞬间将众人团团围住。而领头的人,正是太子口中的李有光。 看到这幅场景,萧焱转身看向低头不语的赵泽墨,又看向被气得不轻的萧晋中,语带奚落,“你确定他是你亲儿子,而不是赵将军的儿子吗?不然父子俩怎么会败在同一个计谋中呢?” “这难道不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吗?都一样的蠢!哈哈哈!” 赵泽墨抬眼看向笑得正欢的萧焱,嘴角抽了抽,终于知道蒋茵茵口中的神经病是什么意思了,其实神经病也就这样了吧?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有光动了,他来到赵泽墨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王爷,幸不辱命!” “哈哈哈…嘎?”萧焱的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赵泽墨面前的李有光,目眦欲裂,“李有光!你敢背叛我!” 然而李有光并没有回答,依旧等着赵泽墨的指示。赵泽墨双手扶起他,待他站定后,才看向一脸狰狞的萧焱,淡淡道:“你问我许给他什么?那么我现在告诉你,” “我许他大夏百年盛世太平!” 萧焱闻言浑身一震,片刻后,脸色慢慢灰败下来,仿佛一瞬间失了所有的精气神。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犹如一个斗败的公鸡,浑身都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蒋茵茵看着赵泽墨眼冒绿光,卧槽,老公好帅!想干! 皇后见大势已去,却依旧不甘心,她跑到萧焱身边,将他护在身后,随即冲一直站在一旁的男人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就任由别人这么欺负你儿子吗?!” 蒋茵茵精神一振,瞬间将眼睛从自家老公身上拔下来,眼神不断从那老男人与太子之间转换,卧槽不说看不出来,这么一看还真有点像哈! 那男人先是一愣,接着看向坐在地上的萧焱,蒋茵茵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嫌弃,莫名有点同情萧焱了怎么办? 那男人看了看蒋茵茵,“我提前在这个屋子里放了点小玩意,你们……”他话还未说完,就将蒋茵茵拿出一个小布袋子,“你是说这个吗?”她举举手中的小布袋,表示,“确实是个小玩意。”只不过会让人浑身发麻,不能动弹而已。 男人脸色难看,皇后见此,知道最后翻盘的机会也没了,脸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赵泽墨将一切都尘埃落定,对着李有光点点头,李有光接到自家王爷的指示,对着众士兵一挥手,皇后萧焱三皇子瞬间被制住带了下去。 而那个男人见情况不对,刚想逃,脚还没动,就被蒋茵茵一脚踹倒了,他甚至没发现她是何时到他身边的! 蒋茵茵示意来人将他绑好,语气幽幽地道:“怎么可能再让你从我面前逃走?我不要面子的啊?!” “啊!”小猴子学着她的样子,啊了一声,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 蒋茵茵:……哪儿都有你! ☆、第 60 章 第二天一早照常来上朝的大臣们, 在听完皇上的大太监宣读完圣旨后, 一个个都怀疑自己大概是耳朵除了毛病, 不然他们怎么会听到让萧泽墨继承皇位?萧泽墨是谁?有这号人吗? 废除皇后,打入冷宫又是闹哪样?难道皇上又有什么新宠了?不对啊, 最近皇上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还有精力宠幸后宫? 将大皇子萧焱贬为平民?皇上您真的想好了吗?那可是您的嫡亲皇长子啊, 这样如何说的过去? 就在众大臣还懵着时, 大太监又宣读了一条,将皇四子萧泽墨与其妻子儿子载入皇室玉牒, 不日登基。 听完这一条大臣们顿时反应过来, 这萧泽墨莫不是刚立了战功回来的翼王? 对昨晚发生的事情略有些耳闻的大臣们, 借保持了沉默, 不管这背后有什么秘密,既然这翼王能踩着两位皇子上位, 而皇上也认可他, 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没有疑义。再说了, 眼看着局势已经完全倾斜向翼王了,在这个时候出来反对,不是为以后的自己挖坑吗?傻子才会干这事! 事实证明,傻子年年有, 今年也不少。 看着跪在地上表示不赞同这个决定的大臣, 萧晋中抬抬眼皮,“你们不同意那就先回家歇两天吧,什么时候歇够了, 什么时候再回来。” 众大臣:…… 今天的皇上画风有点不对! 有些蠢蠢欲动也想出来劝谏两句的大臣,顿时乖如鹌鹑,缩在原地不动了。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就退朝吧。”萧晋中摆摆手,示意大太监扶他进去。 众大臣眼睁睁看着皇上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一句解释都没有,不禁都有些傻眼。 这翼王什么时候成皇上的第四子了? * “你是不是故意的?”一大早蒋茵茵就捏着赵泽墨的鼻子,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什么?”带着nongnong的鼻音,他半睁开眼,从缝里看她。 “就是最后李有光及时的反转啊!”蒋茵茵兴奋地晃着他的身体,那活蹦乱跳的样子活像下一秒就要骑到他身上一样。 赵泽墨一伸胳膊,重新将她揽到怀里,用略微有些暗哑的声音道:“你猜?” 蒋茵茵:……猜你妹啊猜! 果然还是故意的吧! 她趴在他胸口上,扬着脖子看他,嘿嘿一笑,捏捏他的鼻尖,竟然故意等人家得意完去打脸,真是太坏了!不过她喜欢! 看他这么困的份上,她乖乖趴会他身上,没有再出幺蛾子,打了个哈欠,又接着睡了过去。昨晚回来太晚,真的是还有点困。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这场皇位争夺战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了帷幕,而之后的几天当事人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该上朝上朝,该上奏的上奏,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看礼部整天累成死狗,忙着准备登基大典,他们又觉得,这一切似乎不是梦? 不管他们作何感想,登基大典都如期而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