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侯门长媳在线阅读 - 第41节

第41节

    “啊!”听雨嘴巴张地老大,她说:“奶奶,我从来都没有经商的经验,如何做得这等事情?”

    我笑着看她问:“你现在是怀疑你自己,还是怀疑我?春梅姐和小白大夫都是我接触才几天就认定的人,难道你这个跟我身边快一年半的人我不敢用?咱们路上,我可以跟你聊你的短租房屋生意的方案,但是要以你为主。”

    “奶奶如此信任,我一定好好做!”听雨听见我会帮忙,她回答地很是爽利。

    我又转头对着寄槐说道:“寄槐,你跟着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这一路行来,我很喜欢临州那个庄园,我想将那里长期做成一个玫瑰酒庄园,另外还可以熬驴皮胶,更重要的是那里可以做一个临时的分拨中心。”我跟他解释什么是分拨中心,那里的粮食和物产都会经过那里。“我看那个庄头经营上差了很多,你有匪气,为人又极为仗义,做这件事情我最放心。”

    “那奶奶的人身安全谁来护卫?”

    我横了他一眼道:“你家爷那里人又不少,难道你一辈子做个探子或者护卫?你们听着,这些生意里,你们每人都有两百两的本金,这些以后就是你们的私产。”我说过要培养自己的团队,要有核心的人员,现在是时候了。

    听雨撩起裙摆跪下道:“奶奶,奴婢是家生子,生下来就是家奴。能跟奶奶已经是万千之幸了,岂敢要股份?奶奶是想要折煞奴婢吗?”吟风和寄槐也都跟着跪下,忙说不敢要。

    我上前一个个拉起来道:“起来,我什么出身,你知道最难的时候,我也差点被卖吗?咱俩有差别?奴不奴的这个事情,再不要说了。我投给其他人去做,和投给你们不是一样的?就是吟风弱一些,我偏心她一些,让她挂在小白大夫这里。”

    吟风的杏仁大眼忽闪地看着我:“奶奶,那股份我不能要。”她还是坚决地推辞,听雨和寄槐也不肯收。

    我摇着头道:“这个规矩要立下,你且听我说,以后不仅是你们我还需要培养其他的资产管理人,如果没有利益,纯粹是管理人,拿着月钱固然也行,全凭的是你们的忠心。但是如果你们有股份,就是为着自己干,这个干劲儿就不一样。所以不是给你们三个的恩情,而是将咱们放在一起成为利益共同体,明白吗?”

    寄槐弯腰行礼道:“咱们也莫要推辞了,以后定然不负奶奶的厚望。”

    “那就这么说定了!各人开始着手自己的事情。”

    “奶奶,咱们做了这些事情,服侍您和大爷肯定不能精心。”听雨问我。

    我挠挠头说道:“扬州出瘦马,必然有地方卖小姑娘的,我们挑几个看的中的姑娘回去,十来岁的年纪养个四五年,你们一起带带,有天分的跟你们做生意,没天分的在家做家务也行。寄槐,你去找两个牙婆,咱们要清秀的小姑娘十来岁的。”

    次日,我穿着袄子配上马面裙,手里拿着一个手炉,西北风吹得紧,天上开始零星飘起了细雪,我裹了狐裘,走出门去。

    看见寄槐从门口进来,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寄槐进来道:“奶奶,牙婆来了!”我看见那圆滚滚的婆子后面跟着一串儿小姑娘,看上去倒都是梳洗过,只是身上衣服太破旧,其中有一个姑娘还穿着单衣,不禁让我想起当年我从南往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单衣,饶是小强的生存能力,在这样的风吹下来,基本上衣服裤子穿了都跟没穿似的,冷风如刀刮着骨。

    那牙婆过来跟我行礼道:“见过夫人!”

    我点了点头道:“进来把!”转身进了厅堂,我在上首坐定。屋子里燃着炭盆,暖和多了。有几个小姑娘目光好奇的打量着。我点着那个穿着单衣的姑娘说:“让她上前来答话!”

    “桃花,快见过夫人!”那牙婆唤那个姑娘。

    只见那姑娘上前福了一福,道:“周桃花见过夫人!”下身的一条裤子已经太短了,露出了脚踝,那一双穿了破了洞,露出脚趾的鞋,是完完整整的天足。

    我看她的脸上脸颊有着冻疮,这已经算得上是破相了,所以整个人不太好看,我问:“你几岁?家里还有谁?为什么被卖?”

    “我十二了,家里还有爹和后娘和一个弟弟,我弟弟病了需要钱治病,所以我就被卖了!”回答的简洁清楚。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为什么你没有缠足?”

    那一双眼睛却是黑白分明,她淡然道:“我娘死地早,我爹就没给我裹脚,又需要天天砍柴,打猪草,要是裹脚了就没办法干活了。所以就没有裹脚。”

    那牙婆子看我问裹脚的事情,此刻我裙子盖住我的大脚,所以她以为我不喜大脚,她来打圆场道:“我这里其他姑娘,自有裹脚裹地小巧玲珑,只得三寸的,奶奶是否要相看?”

    我挥挥手,让她先别说话。我继续问那个姑娘:“你会做什么?”

    “烧饭,挑水,喂猪都会。”

    “这姑娘是个粗人,夫人不要介意!夫人您看这里……”那牙婆从旁边拉了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来:“你看这个,容貌清秀,身材瘦小,您瞧瞧这一双小脚,当真是三寸金莲,您看这两条腿并拢,养大之后,给爷做个小,定然能将爷的心拢住。”

    我哼哼一笑问她:“你这是咒我呢?”

    那牙婆愣了一愣道:“怎么会?如此才显得夫人贤德!”我家听雨噗嗤一笑道:“你这婆子变着法儿骂我们夫人吗?咱们夫人什么时候要这种贤德装门面?”

    我指了指那个大脚的姑娘说:“她留下!”又重头到尾看了一眼,选了一个身材略有些圆胖的姑娘,问了两句才知道是天然胖,饭量粗,家里嫌弃她如饭桶,才被卖了。行吧,咱们家吃不穷。就她吧!我问她名字,她跟我说:“我姓朱,家里人叫我二姐。”

    “行吧!就你了!”我直接点了她,留下了听雨和那牙婆讨价还价。等那牙婆走了,听雨才到我面前说道:“奶奶这人也太便宜了,两个大活人,才八两银子。”

    “大脚和矮胖,两样都沾边的,能卖得出什么好价钱?”我呵呵一笑。

    “那婆子说她手里还有几个大脚的问您要不要?”

    “叫她带来看看也未曾不可。”

    我挥手让听雨带着她们去洗个澡,再领出来给我看。

    此刻常远从外边回来,叫我道:“收拾一下,带你去看盐场!”

    第69章

    外面是北风萧萧, 寒风凌冽,马车里面却是暖意融融,我裹了一条毯子,躺靠在马车里, 身边是睡得沉实的蕴哥儿。在梦里他还砸吧着嘴, 好似在吃什么东西,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小嘴巴。

    咱们这是按照常远的意思, 改水路走旱, 从扬州往东走, 去瞧瞧盐场, 然后沿海走再去姑苏。一路之上,枯藤昏鸦见了不少, 而那些老树之下是一片片的良田, 苏中是天下粮仓。农田的稻子已经完全地收割完。按道理这个时节, 应该开始翻耕,然后播下小麦。

    常远让马车停下,他伸手进来, 将我带下了马车,我俩顺着田埂走,看见已经割完稻的田里,, 被插上了一丛丛的细小的芦苇根。靠近河流的农田, 由于取水方便,一般都是高产的良田。用来种粮食是不二的选择, 但是现在看到的显然不是,就是说这些最好的农田,已经变成了,盐柴的种植地,这完全就是印证了我们的猜测。

    我边走边问常远:“你之前扬州的情况可曾与太子细说?”

    “已经去了信,跟他讲明白了当前的粮价已经严重伤农,如果不加以干预,那么改种其他东西的可能性很大。他只回了,知道了三个字。看起来他是无能为力。”

    走过了几片田,无一例外,都是种了芦苇,看见一个老农,正在开垦田沟。常远走过去,问道:“老伯,您这是在种什么?”

    “种麦子啊!”那老农回答常远。

    “你的麦子怎么和他们的不一样?”常远佯装不知地问。

    “他们那哪是麦子,是茅草和芦苇,用来卖给盐场的。”那老伯的回答,只不过是验证了我们的想法。:“今年粮食便宜。这东西,割了一茬,又能长一茬,割了三次茶。卖的钱,比种粮的多,况且种粮累。你又得管田里的草,又得灌田,而且啊!水多水少都不行。”

    “那你为什么还打算种麦子?”常远顺着他的思路往下。

    “不种麦子,一家几口吃什么?”他解释说道:“这些麦子是种了留给自个儿吃的。我其他几块地也都种了芦苇。”

    我们继续往前走,确实偶尔还有几块地是种了麦子。但是大部分已经种了草。又遇见了一个田头的老农。常年在与他攀谈,谈下来是,这边已经是七八成的良田。被用来种了草。比我们想象当中的更加严。因为按照长远的记忆。作为下游,明年的这边的水还,并不严重。如果,沿海的良田全部变成了草地。而上游则是水患严重,城市被淹了大半。上了马车。常远跟我说他的记忆,听在我耳朵里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在外面骑马实在太冷,我将常远叫了进来,把孩子塞在他的手里,自己则侧躺,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间,只见一个钗环叮当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穿着水红色的瘦弱姑娘,婷婷袅袅,怯怯弱弱地走了进来。在我面前弯腰行礼道:“刘大人让我送个姑娘给常大人!”

    “这我不能收!你带回去!”我听到常远的声音响起。

    “爷您先看看我们姑娘!”那中年妇人说道,她对那个姑娘说道:“姑娘抬头!”

    我瞧见那个姑娘抬起了头,跟我前世记忆里的网红脸一边五二,锥子脸,粉嫩的红唇,她还嘟着嘴,娇柔叫道:“爷!”我觉得自己的心一颤。没听见常远应声。

    这个时候那个妇人道:“姑娘扭腰!”,这话出口,只见那个姑娘扭着水蛇腰过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至少看上去有风情。”这是常远的声音,听见这句,我心头一噎,很是恼怒。

    “姑娘伸脚!”,只见一双墨绿色的绣花金莲伸了出来,那妇人道:“大爷你要不要试试,咱们这里的姑娘包管你□□!”我胸中怒火冲天,但是好似说不出话来。倒是常远的声音传来到:“那就过来让我试试!”我看着姑娘边走边脱衣,我愤恨异常,这是要让我戴绿帽子吗?我想要伸手过去打人……

    只听常远在叫我:“燕娘!燕娘!”我这才睁开眼,看见常远的脸在上方,我还是在马车里,原来方才的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突然觉得常远实在要好好珍惜,此刻常远还抱着孩子。我转了身半躺地去抱着他的腿,他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嘛?”

    我仰头,用萌萌哒,可以起鸡皮疙瘩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道:“抱大腿啊!”

    “你到底在想啥?”再次询问。

    我不能跟他说,我做梦,你出轨了,在梦里想揍你。只能借口昨天买仆人的事儿,“昨天下午那牙婆子又给我送来了几个大脚的或是身上有些rou的小姑娘,在她手里都是滞销货。她说,她那里瘦弱,小脚,声音细,温顺的姑娘才能卖得起价钱。我觉得有些委屈你。”我继续摸着他的大腿,拍着我的马屁。

    他调整了一下他的腿,避开了我的手,略有些拘谨地说道:“那些瘦马都是妾室,你是我的正房太太,跟她们比什么?”

    我嘟着嘴道:“话不能这么说,看看京城的正房老婆,哪个不是温柔和顺,我得反省。”说着我又贴了上去,继续搂住大腿,往他里侧摸去,一下一下的,轻轻柔柔地捏着,务求温柔可人,他鼻尖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他暗哑着声音道:“滚一边去!看我手上抱着孩子,你自己身上有葵水,这般撩拨我,你安的什么心!”哎呦喂,我不过是想按摩一下,他这是想哪里去了。不是说哺乳的时候没有葵水吗?孩子这才几个月?大姨妈就光临了。

    “苍天可鉴,我真是良心发现,作为一个世家子弟,你本该过着妻妾环绕的日子,没想到娶了我,所以为了补偿你的遗憾,我决定以后表现我的多面性!”我哪里能放过他,咱说的话是一脸的真诚,绝无虚假,完全可以拍胸脯保证。

    他低头看看娃儿,又看看我,挑起嘴角道:“那你现在就表现吧!”

    “我不是在表现吗?”

    “但是我不满意,我现在挺遗憾地,所以你可以补了!”他的话有些僵硬。

    我认同他的话,爬起来,坐在那里,用空心拳头给他敲着腿,他问道:“这就是你的补偿?”

    “嗯!”

    “张燕,玩够了没有!”他恼怒道:“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我在他身边,接过孩子,放在车厢靠里,他略微闭上眼,等我下一步地动作,蕴儿的小手摇动起来,哭了出声,我抱起了孩子,靠着车厢门板,拉开了衣襟,给他哺乳。他等了一会儿,不见我有动作张开眼睛看我,看着我苦笑地摇了摇头道:“你啊!就喜欢逗我。前世,你也喜欢逗我。”

    平时说他的前世,多半如历史书一样无趣,无非就是哪一年出了什么事,后来怎么解决。今天这是打算讲故事了?“怎么逗?我跟你不是发乎情,止乎礼吗?”

    “你也有喝醉的时候,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冬日。税赋改革推进了五年,国库收入开始增加,我很是高兴。就跑你那里跟你聊天,你看我高兴,去拿了一瓶窖藏的老酒和我对饮,那一天,是咱们上辈子,最接近的一次,你枕着我的腿,摸着我的脸,非说要睡我。等我真想动手了,你给我当头一棒,说身上的葵水还在,我那时还觉得庆幸,若不是有那葵水,我恐怕就污了你的清白,现在想来却是傻地透顶,要是那时胆子大一些,若是没有葵水。咱俩上辈子就该在一起了。”

    孩子已经吃饱,我将孩子交给他,自己则是整理衣襟,对他说道:“你那等胆小,可能吗?算了吧!”

    第70章

    如果说从扬州和整个运河流域我能看到的还是一片片的农田, 不论是种草还是种的庄稼,至少还在种东西的话,越是靠近海边,就越不对了。在我的记忆里这里虽然不如苏南那样繁华, 但是沿海城市, 在整个国家范围来说,还是属于经济条件想对较好的地区, 尤其这是还产盐。

    原本我以为至少要经过天灾的发酵, 社会才会真正的动荡起来, 看到这里破衣烂衫的流民开始多了起来, 他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偶尔看向我们的时候, 眼睛里的光, 让我戒备起来。原本我打算安置了还在和听雨他们, 我和常远单独出来,现在看来要改变主意,这里必须一起走, 不能分开。

    我们的马车到了海边,眼前是一大片的泥沙滩涂,再远处是正在挑盐泥的灶户。凡是被海水的浸泡过的盐碱地,零零散散长着一丛一丛的半枯萎的盐蒿子, 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这盐蒿子,也该枯萎了。我蹲下摘了一根盐蒿菜, 放在嘴巴里咀嚼,咸涩清苦的味道从味蕾上传来。常远学着我,摘了蒿子放嘴里,我对他道:“如果是春日的嫩菜凉拌起来倒是不错。”

    “你什么时候都想着吃!”他说我,我给他介绍道:“盐蒿子这玩意儿就喜欢生长在这种高盐分的土地里,如果在饥荒的时候,倒是可以救一救饥荒。”

    “两淮若是饥荒,这天下还有饱食的地儿?”海滩一个个赤着脚,挑着泥的,脸晒地红地发紫,紫的发黑的盐工,来来往往,常远有些遗憾地道:“我前世走的太少,听地太多。”在信息不通畅的年代,真假信息几乎我从分辨。

    村庄处,袅袅青烟,空气中也弥漫着柴薪的烟火气。马车带着去村庄里,这里全是灶户,每家每户都是靠煎盐为生。破草棚,几口大锅,这是灶户给我的最为直观的感受,暴利的产品,利润从来不会留给生产劳动者,古今通用。

    “走吧!咱们回城里!”常远说道,毕竟还在还在车上,已经闹腾地不行了,我与他一起上了车,车上我对他说道:“我记忆里盐是靠晒出来的,肯定不是煮的!应该是先从滩涂中引入海水,然后分级晒。晒几天引入后面一个池子提高浓度,再引入下一个池子。”

    “如果下雨呢?岂不是功亏一篑?”

    “傻啊!不能建上面有棚子的池子的,如果下雨了就将海水引入这些池子里。每个池子旁边配一个有棚子的池子,如果下雨就开闸放入这里,不是吗?等雨过了以后,再用水车将卤水引入晒池里。这样不就行了?当真最后面要煎熬,柴薪也费地少的多了。”我们俩访了几家盐工家,走访下来,他们的生活十分的艰辛不足以描述他们的艰难。

    带着马车回了海陵县县城,打听下来整个县城只有一家客栈,得了就住那里吧!在路人的指点下,我们才找到了那一家门脸已经认不出是客栈的客栈。柜台上没有人,寄松前前后后叫了很多遍,才出来一个矮小的男子,他转入柜台后面我跨了两个台阶,站在了柜台后,露出他一口的大黄牙问道:“客人是要住店?”

    “四间客房有吗?最好在一起的,我们住店!”寄松问他。

    那店家一脸高兴笑得跟菊花似的,道:“有!有啊!”

    我看着脚下泥地,连块砖也没铺,又看了看黑灰的墙,墙上那挂着的蜘蛛网,这有多少年头不住这样的地方了。吟风小声地说道:“这个地方能住吗?”

    正在我们犹疑的时候,那老板张口:“一夜房费十两纹银!”我靠!这是抢劫吗?还真是特么的黑店啊!就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也没这个价。

    我上上下下地看了看,也觉得可能住不了,常远已经转头道:“算了,我们去驿站吧!”

    “客官,咱们这个县城就我们一家客栈,你们随便去哪儿,我只是劝您别后悔!”那店家人小,精气神十足。

    “这样啊,那到时候就回来呗!”

    “那时未必有房了!”他回答地很是铿锵有力,让我见识了什么叫做秤砣虽小但是能压千金。

    “这样啊!”我听常远的语气犹豫了,犹豫中带着一点点好事,我想想自家娃还在这车上。要是咱们都是成人出行也就算了,可还带着孩子呢,万一这是卖人rou包子的黑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