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我终于栽在自己手里在线阅读 - 第1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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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祁野穿了一身黑西装,胸前别了白花,这身行头还是黑黑挑的,黑黑调侃说,他那辈子没机会参加别人的葬礼,唯一一次,是自己的葬礼。

    自己的葬礼自己就是主角,被装在冷冰冰的棺材里,身上穿着并不喜欢的衣服,躺在那儿动弹不得供人或真心或做戏流眼泪。

    最后被一把火烧成灰,装在窄小清冷的盒子里,便是普通人一生的句号了。

    黑黑轻描淡写的就像在说别人家无关紧要的事:“没想到你这身打扮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

    他发现,祁野认认真真穿上正装后,有种低沉的克制和引人遐想的禁欲感,眼前的青年,比他当年挺拔也比他当年意气风发。

    肩宽腿长的,是自己科学喂养的结果。

    黑黑正想着,祁野微微挑眉逗他:“想什么呢?”

    黑黑回过神,游刃有余一笑:“没想啥,就是在自恋。”

    此刻祁野身处兵荒马乱的葬礼,回忆着天亮前的事,心中莫名有点好奇,假如自己也能穿到黑黑的世界,假如自己刚好参加了黑黑的葬礼...

    祁野淡淡的摇头,没有这个假如,只要他在就不可能让黑黑再去经历死亡。

    祁野出神的瞬间有人拍了拍他肩膀,他回过头,是以前一起拍视频的导演:“没想到你和许老师私交这么好。”

    这位导演姓杨,性格爽朗不拘小节,有点自来熟那种大大咧咧,遂毫不顾忌的将别人好奇的视线转换成直白的话语。

    祁野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坦荡荡道:“之前接了许老师的委托,后来就慢慢熟了。”

    杨导点头称赞:“你小子这圈里的人脉可以啊。”

    祁野微微一笑,没正面作答。

    “以后需要拍摄本子,我就找你走动了啊。”

    祁野很客气:“如果我能做得到的话...”

    他一句话未说完,就听到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堆里传来一声颤栗的、恐怖至极的惊叫,所有人停止了说话,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曾经的玄学男团的成员之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面色青白双眼发红,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簌簌发抖,口中喃喃——

    “开、开奖了...之前我们那个视频!”

    所有人都怔住了,因为微博的抽奖系统关闭至今,对外宣布仍是维护状态,完全没有恢复功能一说。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条视频自己开的奖?

    听到他这样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纷纷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查看,殡仪馆内沉寂一瞬即刻如水滴进热油锅,炸开了,所有人默契的嚷嚷、毛骨悚然的望向祁野——

    因为中奖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许照。

    另一个,正是祁野。

    第59章 火葬

    祁野身子一僵,心脏在腔子里砰砰砰狂跳, 不知不觉手心都是汗。

    事情太突然, 还没等他理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手机响了, 微博开奖页面切换成许眠的来电。

    随着这声来电, 殡仪馆的众人都禁了声,几乎同时屏息望向不动声色的祁野——

    “抱歉, 我去接个电话, 你们继续。”

    留下这句话, 祁野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礼厅, 到走廊接听电话。

    “我哥不见了, ”电话一接通,许眠劈头盖脸直切正题,着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早上他去见编辑,十一点从出版社出来还给我打了电话, 说要回老宅吃饭的…可…可路上失联了, 后来微博突然开奖, 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联系不到他, 派出去保护他的灵使也完全没了声息!”

    电话那头的许眠喘了口气,稍稍平静下来又道:“你没事儿吧?”

    现在社交网络上满屏都是祁野许照被迫中奖的推送和报道, 只要能上网的人几乎都知道。

    “我暂时没事,你也别急,许老师不一定真出了什么事儿, ”与许眠相比,被选中成为锦鲤的当事人祁野态度要镇定许多,他看了眼时间,“你是在开奖之前,发现许老师失联的?”

    “对,哥他很久没回来吃饭了,我打电话跟他确认中午想吃什么好让厨子加菜,他后来一直没接电话,我想他可能在开车不方便,就联系了跟着保护他的灵使…结果也联系不上…”

    听到这,祁野大概明白这事很麻烦了,说不定许照真的遭遇了不测,可是开奖的为什么是两个人呢?对方是想混淆视野,还是拉他一起做垫背?

    “别慌,你先就近派一些灵使到城西的宅子看看?”

    许眠嗯了嗯:“你现在在殡仪馆开追悼会是么?我也派一些灵使过去,要出什么事儿也能给你搭把手。”

    祁野没有推辞:“多谢,我先冷静下想法子找你哥。”

    “嗯…”许眠沉沉的答了声,挂断电话前突然道,“祁小哥,你也千万别出事,不然阿骁那边我没法交代。”

    “我明白,你快去吧。”

    “嗯挂了。”

    挂断电话后,祁野重重的叹了口气,各种猜想纷至沓来往他脑子里挤,乱糟糟一团全然理不出头绪。

    强行把他和许照变成锦鲤,这人究竟想干什么呢?如果说之前的行为是收集欧气,那现在对方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偏离了‘猎杀锦鲤’的初衷,只是刻意又牵强的追求某种仪式感。

    又或者…根本不存在什么仪式感,只是某种达到目的的手段或混淆视听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