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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不是做梦,此刻,何元惟一想做的事就是找到何新雨,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如果她没有轻易原谅自己的话,那就紧紧抱住她,撒个娇;还是不行的话,只好装成十一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围在她身边打转,转到她心软了,自然就会和解。 尽管很少惹她生气,不过这两招百试百灵。 他心里如此想着,脚步不停地往家里赶去。 可是刚到家门口,一眼望见了略微肥胖的王婶,她脸色焦急,圆滚滚的身子挤在门前东张西望,待看到何元高大清瘦的身影,忙小跑迎了上前。 何元疑惑地看着她,刚张口,只听到王婶慌张地说:“你姐被车撞了,现在躺在重症病房,要做手术,但是找不到亲属签字,我就在这等你呢。” “什么?”何元只觉被雷劈中一样,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呆呆地盯着王婶翕动的嘴唇。 王婶来不及解释太多,拉着僵硬的何元往镇医院赶。 “我姐怎么会被车撞?”何元失魂落魄地跟紧王婶,仍然不敢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哪知道哇,听说天蒙蒙亮被扫路的大爷看到你姐倒在血泊里,撞你姐的人逃走了,也不知道抓不抓的回来。哎,造孽。”她叹口气,掏出手机,递给何元:“对了,你赶紧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赶快回来。” 听王婶说完,简直又给何元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难以想象何新雨到底遭受了多么严重的重创。 电话搁在手里拨了两三次才打通,王婶见他被吓到的模样,立马夺过手机再一次有声有色地叙述一遍。 到了医院,何元仿佛灵魂附体一般,急冲冲地要见人一面。 但目前何新雨情况严重,人躺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不醒。 姜楠下午赶到医院的,得知何新雨情况,不免流泪悲伤起来。 医生告诉他们娘俩,病人左腿膝盖以下粉碎性骨折并伴有多处并发症,目前高烧不退,得等到各项生命体征平稳才能动手术。 关于何新雨腿部受伤情况以及手术修复和费用等,医生也做了明确的解答,情况很不妙,即使手术非常成功,就现在的医疗水平技术而言,只是可以避免被截肢的可能,意思是指她一定是瘸了。 话音刚落,听到截肢两个字,姜楠当即吓晕倒,随后被安置在普通病房休息。 何元守在她旁边,还没有从一切的灾难中清醒过来。 “原来,昨晚那不是梦——”他喃喃低语,痛苦地垂下头。 隔了一天,也就是第三天清晨,姜楠已经醒了过来,何元搂着她坐在重症病房外等。 何元大伯大婶两口子听到出事也赶过来了,他小姑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医生护士刚刚进去不久就出来了,带来了好消息,何新雨烧已经退下去,其他各项体征测量恢复正常,马上就可以动手术。 大伯大婶高兴地谢天谢地,姜楠被情绪感染,喜极而泣。 经过两晚上不眠不休,何元已然非常冷静,他昂起头面无表情地直视那个医生:“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医生摘下口罩:“百分之七十,成功率不低。” 姜楠听闻手术成功率,像卸了全身的重担。 何元捏捏姜楠的肩膀:“如果我们转到市医院,手术成功率也会更高些,治疗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市医院医疗水平当然比我们这里好,但是你们也要弄清楚,目前病人的情况不适合搬动,更不适合再拖下去,那样情况只会更糟。即使转到市医院,手术结果也是一样的,除非,转到北京那样的大城市。” 得知手术结果改变不了,何元像是死了心,便没再追问下去。 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进行,期间,何元姜楠两人不吃不喝,干坐着等,大伯他们两人在外面吃午饭。 王婶不放心,还带了饭菜过来送给他们吃。何元端着碗劝姜楠吃饭,她才稍微吃了点。 倒是他自己只喝了口水,什么都吃不下。 下午一点半手术结束,如医生所说,手术难度不算大,成功概率不低,所以手术过程也进行的相当顺利。 这下,姜楠终于不用绷着一根弦,她抱着何元安慰:“幸好。” 何元拍拍她的背:“会的。” 大婶拍着大伯的肩膀,激动不已:“我就说小雨这孩子福大命大,这不就成了嘛!” 手术是成功结束了,何新雨术后情况还算不错,可问题又来了,手术费二十万,再加上后面的治疗、医药费等,又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关于治疗费,姜楠观察到何元紧锁的眉头,拉着他好心安慰:“钱的事,你们别担心,我这两年存的钱还够。你要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好大学,找到体面的工作,那样,你姐和我就不用这么幸苦赚钱了。” 何元点点头,他比任何人看得清,如今这个时代,文凭就是试金石,像何展霖、梁江二叔还有梁江,他们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 因为当时监控摄像头还未普及,何新雨又是在大半夜被撞的,连目击证人都没有,即使报了案,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里,警察也没能找到肇事司机。 手术当晚,何新雨苏醒过来,望见白色天花板,以及满鼻子的消毒水味,还未等她打个喷嚏,嗓子眼干燥的要命,轻轻咳嗽了声。 守在一旁的姜楠听到声响,立刻站起来,俯身去看她,果不其然看到她睁开的双眼。 “小雨,你终于醒了。” 何新雨略微茫然,眼珠子转了转,又问:“这是医院,我怎么在医院里?” 姜楠有些后怕,又非常愧疚,因为何元告诉她,何新雨是为了去找闹别扭的自己从,所以出的事。不过,他没有提及何展霖。 “前天晚上,你被车撞了,幸亏及时发现,不然你要我怎么向你奶奶还有你爸爸交代。” 记忆回笼,何新雨回忆起当天晚上出门去找何元,正走在斑马线中间,耳边突然响起异常刺耳的摩擦声,还没来得及回头,意识已经没了,直到现在醒来。 何新雨想说没事,可是嗓子眼像火烧似的,低声说:“我口渴。” 姜楠端着插上吸管水杯到她面前,却听到她说:“我想坐起来。” 大概还有两章,就可以ghs了 这篇文是当做正剧来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