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邪不压正[穿书]在线阅读 -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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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房间里再度剩下他一人,夜子曦还没从那种怔愣中缓过神来,这一日的经历对他而言,着实过于刺激了。

    他平平淡淡地过了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如置梦中,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

    可无论是身上刺目的红衣,身下柔软的锦被,还是充满复古意味的房间,都在提醒他自己的处境,似乎除了既来之则安之,也别无他法。

    有些郁闷地往床上一躺,轻轻将手中的书本往额头上一拍,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却听到“撕拉”一声巨响,惊得他瞬间坐起。

    只看到了从他身上滑下无数纸张的碎片,落在床上,被那大红的锦被一衬,分外刺眼。

    夜子曦微微蹙眉,回忆起白天那个被他无意捏碎的茶杯,便起身走到桌边,四个杯子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一个,大拇指和食指稍一用力,“咯嘣”一声,白玉杯瞬间碎裂开来,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叮咚声,伴随着碎渣碰撞的兹拉声。

    天生神力?

    还是说……

    魔教教主夜子曦,武功诡谲,深不可测。最早出场时,《浮罗心经》便已修炼至第七层,江湖中鲜有敌手,更有传闻当修炼到第九层的时候,可以聚气为刃,杀人于无形……

    如此看来,他许是占了个天大的便宜,却不得其法,真真是……暴遣天物了……

    第二日被婢女唤醒,睁眼还是熟悉的房间和装饰,夜子曦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是遗憾还是释然,施施然下床更衣。

    这女子似乎还是昨日那个,夜子曦便随口问了声,“你叫什么?”

    却没想,她浑身一僵,竟猛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一声声闷响传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脚下的些微震颤,瞬间皱起了眉。

    “婢子该死!教主开恩,求教主开恩!……”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泣音听得人心头一颤,满是绝望和惊惶,没多大会儿地面已经有了明显的血迹。

    “起来!”夜子曦眉心一跳,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慌的厉害。

    他没想到原身的积威如此深重,仅仅是一句随意的询问,竟像末日临头一般,先给人去了三魂七魄,可想而知他平日究竟是如何残暴了。

    红袖终于止住了动作,双手撑着地,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踉跄了一瞬,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拼命想将自己团成一团。

    此时若有条地缝,怕是登时就要钻进去了。

    夜子曦抑制住自己想要扶她一把的冲动,转身坐回了铜镜前,伸手撩起那一头瀑布般黑亮的长发发愁。

    他是不指望这姑娘能帮他梳头了,只是这……也未免太长了吧?

    真的不能剪掉吗?

    这古人上厕所……

    岂不是很不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

    但据说……

    长发及腰,那啥要撩……

    第3章 所谓“猿粪”

    红袖在原地愣了半响,没有破风而来的鞭子声,没有呵斥,也没有唤人来将她拖下去。

    壮着胆子睁开眼,就看到他们教主正扯着自己的头发,满面愁容,眼神甚至还有一丝丝嫌弃?

    夜子曦这壳子本就是一等一的绝色,没有了那阴沉很狠厉之后,变得平和而包容,竟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一丝温柔和……可爱?

    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贝齿微微咬住下唇,甚至用了些力道,瞬间让那粉色的唇瓣充血,似乎再用力,便会破皮。

    左手无意识地搅了搅袖摆,缓步走上前,只是那步子放的极轻,“婢……婢子红袖……”轻如蚊呐。

    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握住梳子,又从夜子曦手中将那被他**到近乎打结的墨发解救出来,动作灵活地梳理起来,虽然手还在微微颤抖,但是比起方才,已经好了太多。

    夜子曦静静地坐着,即使偶尔被扯痛了头皮也不置一词,甚至连面色都没变过分毫。

    他透过镜子打量着红袖,发现这是一个极可爱的小姑娘,看面相约在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脸上甚至带了些婴儿肥,一双眼很大,炯炯有神,只是眉头微皱,额心那一片鲜红分外刺眼。

    他没有打断她,等到好不容易全部收拾完毕,才说了句,“下去自己上药。”

    就这么一句,却是让红袖有些受宠若惊,再三叩谢才退下。

    夜子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回想起梦里原主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又是一阵恍惚。

    这东西就像陀螺一般,不抽不转,他除了主动去回想,也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回忆一二。

    有时是武功招式,有时是心经内容,有时又是一些儿时记忆,零零碎碎,就像一块块散乱的拼图,毫无规律可言让他也颇为头疼。

    只能寄希望于快些梦到习武相关的,否则一旦有紧急情况需要他动手,那怕是瞬间露馅。

    等到上马车,他才意识到浮罗教的富庶程度,四匹千里马并排拉着一辆极其豪华的车厢,从外面看也有一个小厢房大小,钻进去更是别有洞天,甚至连书橱床榻一应俱全,榻下的暗阁里还摆有各色小食水果,不可谓不奢华。

    璃月进来布置了一番,将小食甜品和茶水全部准备好,尤其是一小碟话梅放在他的手侧,散发着阵阵酸甜的气味,又躬身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