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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易点点头:“我下午请假。” 章厉挑眉看他:“我要是不批呢?” 柏易耸肩:“那我就旷工。” 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章厉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他抿着嘴唇,稍后又重新端出一张笑脸:“看来这个假我不批都不行了。” 吃过午饭之后,章厉把餐盘碗筷都放进了洗碗机。 他看着柏易拿着车钥匙离开家。 等柏易走后,章厉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双手环胸,他紧咬着牙,眉头紧皱,一身戾气无所遁形。 为什么会有陈俊翔这个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分走柏易注意力的人? 柏易不知道章厉是怎么想的,他开车去了医院,霍哥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但对于一直跟着自己的兄弟们很是不错,陈俊翔出事后他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赶到了医院,除了晚上不睡医院以外,早上早早就过来了。 看着柏易走进病房,坐在病床旁边的霍哥才迎上去,他还是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冲柏易叹息道:“他还睡着。” 柏易当然不可能把病人叫醒,他做了个手势,两人去了这一层走廊的尽头,这里是吸烟区,医生和家属都会来这里抽烟。 因为柏易来的匆忙,没有带上烟和打火机,只能抽霍哥的。 毕竟是早上,抽烟区没人,只有他们两个在这儿。 “动手的人知道分寸。”霍哥看着吐出的烟雾,也很不解,“我想了这么久都没想出来会是谁动的手。” “小翔也不愿意说,更不愿意报警。” “他跟你关系好,你来看他,估计他就会说了。” 霍哥还说:“我们现在是正经生意人,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有顾及,真有什么还是应该报警。” 柏易也认可霍哥的说法,他对陈俊翔还是有点感情的,毕竟跟了他五年,从宣阳跟到省城,能在柏易身边待这么久的人可真不多:“等他醒了,如果情绪稳定的话我就问他。” 霍哥:“好。” 医院那边的说法也出来了。 就是软组织挫伤,没有骨折,外表看起来很惨,但如果报警,其实连轻伤都算不上。 霍哥也绝了报警的心思。 陈俊翔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住院之后他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一直都在睡觉。 等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柏易,柏易和霍哥一左一右坐在他病床旁边,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皱着眉。 陈俊翔说话时声音含糊不清,他挨打时咬到了舌头,当时不觉得疼,现在却受不住了。 “柏哥。”陈俊翔看着柏易,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自己都没发现有眼泪。 就像小孩子一样,跌倒受了伤,如果周围没有亲人,拍拍裤腿就站起来了,如果有,那必然是要嚎啕一场的。 陈俊翔此时大约就像个小孩,他抽泣道:“你来看我了。” 柏易的声音比平常还要轻:“听霍哥说你住院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陈俊翔埋着头,用手擦干自己的眼泪,还左顾右盼,不知道在找什么。 柏易递了张纸巾过去,陈俊翔才开始拧鼻涕,他拧完鼻涕后对柏易说:“柏哥,我没什么事。” 柏易像是看着一个顽劣的孩子般看着陈俊翔,不赞同的说:“都住院了,怎么会没事呢?” “霍哥说你不愿意告诉他是谁动的手。” “不管能不能找到人,你有什么怀疑对象,或者知道是谁,都应该告诉我们。” 霍哥也在旁边说:“对,不能让人觉得我姓霍的身边的人好欺负。” 霍哥看起来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变成了一个体面的生意人,但毕竟是从街头起的家,骨子里的东西再怎么样也变不了,除非回娘胎重造一回。 陈俊翔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毕竟他没有证据,那两个人只说老板,也没有提章厉名字。 他就是说了,柏易和霍哥会信他吗?毕竟章厉回来这么久了,他跟章厉也没有打过照面。 于是陈俊翔再次陷入沉默,等了良久,他才低着头说:“估计是路上惹到了人,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这也是常事,小混混走在街上,或是跟人撞了,或是被人踩了脚,总是要起争执的。 脾气大的当场打起来也是常事。 尤其是陈俊翔近几年脾气愈大,越发不知道收敛。 霍哥骂他:“你这脾气是该改改了。” 柏易却没信他说的话,毕竟两人相处了这么久,陈俊翔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话做事又是什么样的,他很清楚,此时陈俊翔显然没说实话。 他应该知道是谁动的手,原因也没有这么幼稚。 可陈俊翔自己不愿意说,柏易也没有办法,他只是拍了拍陈俊翔的肩膀:“你住院这几天,我晚上都来看你,给你煲汤喝。” 陈俊翔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之前没出事的时候,他跟柏易几乎一周都见不了一次面,现在他受伤了,竟然能天天见面,还能喝柏易煲的汤,这不是坏事变好事是什么? “柏易煲的汤好喝。”陈俊翔又美了。 美的简直要冒鼻涕泡泡。 柏易又陪陈俊翔说了会儿话,还给他削了苹果,柏易是个细心人,帮忙叫了护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