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重生之农女悠然在线阅读 - 第221节

第221节

    第356章 软肋

    谢悠然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惊讶,他向来沉稳内敛,并不擅长释放自己的情绪,此刻却当着石虎等人的面,一点也不避讳地将她紧拥,可见,他是何等的担忧她的安危。

    “谢天谢地,你没事。”他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说着,眸底深处,竟有丝水光隐现。

    本来他到衙门做事,就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她,这次去京城,也是为了调查她的案子。

    可如果他根本保护不了她,并因此而让她出了事,那么他这个捕快,当得又有何意义?

    “悠然,对不起。”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她的身边。

    生平第一次和她分开,却害她差点出事,他没法原谅自己。

    那一刻,内疚和歉意涌上心头,他很自责,都怪自己没用,如果他能早点抓到邹恒,她就不会遇险。

    说着,他又放开她,上下打量她一遍,嘴里急急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见他如此担心自己,谢悠然心里也很感动,她柔声道:“放心,我没事,没有受伤。”

    “那就好。”他深吸一口气,紧绷的情绪渐渐放松。

    “咳咳,”一旁被无视的石虎假意咳嗽了两声,笑着揶揄,“那什么,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韩墨辞这才发现,周围竟围了一圈的衙役,包括石虎在内,都在含笑看热闹。

    俊脸顿时一红,赶紧将谢悠然放开,转头冲石虎打了声招呼:“石捕头。”

    谢悠然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这可是衙门重地,不太适合卿卿我我柔情蜜意。

    尤其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散了散了,”石虎看出了两人的尴尬,忙挥散了众人:“都忙去吧,该干嘛干嘛。”

    众人笑着散了,石虎这才回过头来,道:“咱们进里面去谈吧。”

    进了偏厅,三人依次落座,石虎问韩墨辞:“墨辞,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关彝和董路程呢?”

    韩墨辞道:“他们还在京城善后,我是先赶回来的。石捕头,田家有问题,刘胜亲koujiao代,他和邹恒都曾在田家做事,但我们去田家查问的时候,田家人却一口咬定不认识邹恒。”

    “这就怪了,”石虎道,“田家为什么要说谎?”

    韩墨辞道:“也许,他们是为了保护骆家。”

    “骆家?”石虎和谢悠然都愣了一下,“这跟骆家有什么关系?”

    “邹恒很有可能是被骆家人带到昭阳来的。”说着,韩墨辞把他们三人在京中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后,石虎面色沉重,“怎么说,是有人在暗中指引你们去找那刘胜的?”

    “是,”韩墨辞道,“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从目前来看,他并没有恶意。”

    石虎不解,“可是,骆家为什么要针对大姑娘?你们素日有仇吗?”

    谢悠然摇头,“并无仇怨。”

    “那什么他们要指使邹恒对你下手?”

    谢悠然苦笑,“我也不知道。”

    韩墨辞缓缓道:“或许,是因为吕家吧。”

    “吕家?”石虎更加不解了,“怎么又跟吕家扯上关系了?”

    韩墨辞看了谢悠然一眼,隐讳道:“吕家的少东家吕明枫对悠然有意,所以……”

    石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吕明枫青睐于大姑娘,引起骆家人不满,遂买通了邹恒,屡次对大姑娘发难。这么说,这数起案子的背后,源头根本就是一桩感情纠纷?”

    他还是想不通,“可是大姑娘已经跟你定亲了呀,那骆家又为何要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

    韩墨辞索性挑明道:“因为吕明枫贼心不死,许以平妻之位,执意要娶悠然过门……”

    他如果真的死心,就不会在上元夜差人送盏花灯来,贱兮兮地用灯谜来向悠然示爱。

    若他懂得避嫌,就不会在谢家新屋的上梁宴上,还派人来送礼,搞得周围人尽皆知。

    他这种种举止行为,不是分明在告诉他,他还没放弃么?

    石虎一拍大腿:“懂了。骆家大小姐觉得自己吕少夫人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从外祖家带走了邹恒,并和田家串通口供,对外一致否认邹恒在田家做过护院的事实,然后指使邹恒暗中对大姑娘动手,先是唆使王友良和王癞子兄弟二人一把火烧了谢氏美食坊,再是挑拨谢保玉偷盗了大姑娘的弟弟并企图扔进河里淹死,给大姑娘一家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在墨辞怀疑到这两起案子背后有牵连并查到了荣安寺之后,邹恒怕自己形迹败露,又企图杀墨辞灭口。未果,干脆釜底抽薪,直接对大姑娘下手,所以才趁着大姑娘去阳平之际,一路尾随,伺机杀害。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这背后阴谋是一环扣一环,一计接着一计,端的是好心机,好谋划啊。”

    想到这些事端都是由一个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所为,石虎不禁不寒而栗,连连摇头。

    谢悠然却道:“不是骆家大小姐。”

    “嗯?”石虎和韩墨辞俱都朝她看来。

    谢悠然道:“是骆家二小姐,骆雪。”

    “骆雪?”

    “是。”谢悠然道,“那晚在驿站,邹恒以为我中了迷香,曾喃喃自语说出怕给二小姐惹麻烦的话。先前我还疑惑,不知是哪家的二小姐,现在我懂了,这整个事件的背后真凶,就是骆家的二小姐,骆雪。”

    石虎不解,“可是,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谢悠然沉思道,“或许是为了替jiejie出头,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理由。总之,这个骆雪不简单。”

    韩墨辞皱眉道:“简不简单,审审邹恒不就知道了。”

    石虎叹了口气,道:“可这个邹恒是个硬骨头,我审了他一夜,他都昏了好几次,就是不肯开口。”

    石虎在衙门当捕头多年,对付过各种各样的犯人,会的酷刑不少,如果说连他都没有办法,那韩墨辞也就更没有什么好办法了,他下意识看向了谢悠然。

    她是警察出身,应该也抓过不少的犯人,审过不少的口供,他们不会的,她或许会。

    谢悠然笑了笑,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无坚不摧攻克不下来的堡垒。是人就有弱点,邹恒之所以不肯张嘴,不过是因为你们没有抓到他的弱点罢了。他既然不吃硬的,那么,不妨给他来点软的,我就不相信,他的身上没有软肋。”

    石虎眼睛一亮,“大姑娘说的是,那么你觉得,邹恒的软肋会是什么?”

    “他叔叔。”谢悠然道:“当年,邹恒能为了他叔叔被逼远走他乡,如今,又能为了一个女人身陷囹圄,置自身安危于不顾,说明他是个重感情重情义的人,从这方面着手,或许,能有出口。”

    石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多谢大姑娘。我这就去跟县令请示,重新提审邹恒。”

    第357章 有你,真好

    谢悠然笑笑,看着他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心道这也是个性情中人,正直,无私,热爱工作,尽职尽责。公门中人,能保持这种品德,实属难得。

    “走吧。”她起身对韩墨辞道。

    “好,”他点头,“我送你回铺子。”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她故作嫌弃地掩了掩鼻子:“你好几天没洗澡了吧?闻闻,身上都臭了。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睡醒了过来找我,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哪里顾得上洗澡?这全身又是灰尘又是汗味的,的确脏。

    “行,那我晚点去找你。”

    送走了谢悠然,韩墨辞并没有急着去洗洗,而是先去了前堂跟魏琰述了职,之后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衙门给他们捕快有专门配备的屋子,一般都是大通铺,几个人住一间的那种。

    韩墨辞因为是被县令大人破格提拔上来的,所以,给他配了单独的屋子。

    屋子有点小,但住他一人绰绰有余。

    赶了几天的路,也确实疲惫,便去衙门后罩房的灶房里打了热水进屋洗身。

    刚洗完,就有人敲门,“韩捕快,你在吗?”

    韩墨辞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去开门,“谁啊?”

    他刚出浴,头发湿漉漉地散落着,披在后面,身上只随便披了件长衫,卸去了白日的冷峻和严肃,此刻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俊逸出尘,慵懒清贵。

    看得门口的衙役不由眼前一亮,心道乖乖,平时没注意,这韩捕快长得还这么好看哪?

    他正在愣神,韩墨辞已不耐烦道:“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哎,你等等,”衙役递过来一盒药膏,“给,谢大姑娘让我给你的。”

    悠然给的?韩墨辞一愣,接过来一看,是一盒专治擦伤外伤的药膏。

    不由得就笑了,这丫头,果然兰质蕙心,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攥着那盒药膏,他痴笑着回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将那衙役关在了外面。

    衙役摸了摸鼻子,哎,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拿了东西连声谢都不说。

    不过,这家伙长得还真是好看,同为男人,自己怎么差那么远呢?

    衙役一脸忧伤地走了。

    韩墨辞插上门栓,脱了裤子,给自己上药。

    连着几天的快马加鞭,两腿之间被摩擦得已经血迹斑斑。

    刚才他给自己洗身的时候,都不敢洗这处。

    这一路风尘仆仆提着心吊着胆,精神高度紧张,也顾及不到这些。

    如今精神松懈下来, 才感觉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谢悠然送来的药很有效,涂抹上了之后,一阵清凉感袭来,取代了先前的火辣,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上完了药,他脱了外衣上了床。

    连着三天没有合眼,这头一沾枕,立马就沉沉睡了过去。

    晚上,韩墨辞到达饺子馆的时候,谢悠然已经在等他了。

    饺子馆已经打烊,伙计们也都去后院休息了,谢悠然做了几个拿手的小菜,煮了两大盘饺子,温了一壶好酒,正在等他。

    昏黄摇曳的烛火中,她布着筷子,看到他推门进来,抬眸粲然一笑:“你来了?”

    烛光温柔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一颦一笑在淡淡的橘色光线中,显得更加的柔美动人。

    此情此景,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贤惠的妻子做好了夜饭,等着晚归的丈夫回来。

    这画面,是如此的温馨,如此的温暖人心。

    他一时竟不由自主地顿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定定看她,眸光缱绻而又缠绵。

    他不想动,仿佛一动,就破坏了这样一幅美好隽永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