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其实，白野两父子不是应了张添的邀请来的，今儿个晌午苏有善去镇上的时候，特意去了白家的杂货铺。亲自同他父子两个说了今晚这事情，白如林起初死活不同意。苏有善便同他说了自己今晚这饭局的目的。白如林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白野做了主，一口答应的。所以，对于苏家与林掌柜做成生意的事情，他早已知晓，虽没有细问那价格之事，可也大概猜的出来。毕竟，上次卖了高价的。 男人们要喝酒，劝酒声，说笑声，此起彼伏的。苏秦瞧了眼那个有些日子没见的少年，似乎身量又高了些，脸上轮廓比较以前更硬朗了。一仰头，一杯酒水下肚，苏秦看的粉拳一紧，这样的喝法，也不怕伤了肠胃。 白野打从进了苏家的门，一门心思都在那丫头身上，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转身去看，四目相对的瞬间，似乎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火花。人多眼杂，怕被人瞧见，慌忙转过头，继续喝酒吃菜。 酒喝了一半，苏有善怕待会喝多了误事，便起了话头。“几位兄弟，今儿个我喊你们来，可不光是为了吃吃喝喝的，有正事呢！” “我就说吧，这顿饭可不是那样好吃的，有善兄弟，有啥事你就直说好了，大家伙都听着呢！”众人都知道李大河这话，没啥恶意，就是单纯的打趣而已。 苏有善哈哈大笑，也没再卖关子，指着桌子上那一盆土豆烧rou道：“你们几个吃着这菜怎么样？” “呀，我刚才就想问你呢，这是个啥菜呀，我今儿个是第一次见呢，味道真不错！”李大河道。 “大河哥说的对，这菜却是头一次见！” “哥几个也知道，我家里租了添子家的土地，全用来种土豆的，这东西就是土豆了！”苏有善解释道。 “啥？这就是土豆？”白莲她爹惊道。 “这就是昨儿个几个孩子帮着收成的土豆？”李大河又问了一句。 “是啊，这就是土豆！”苏有善点头确认道。就在大家伙吃惊的关口，苏有善又道：“今儿个我请大家伙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几家，有没有愿意种这土豆的？” 白如林听到苏有善的话，脱口道：“有善兄弟，你咋能将这事情往外说呢！” 众人不知道这土豆的价值，当然不会明白，白如林这样激动的原因。“如林大哥，这有啥不能说的，不就是种菜吗？” 白如林白了赵大嘴一眼，认真道：“你家种菜能种两亩多呀！” “呀，有善，如林大哥说的对，你做啥种这么些土豆啊，总不能是拿来卖银钱的吧！”赵大嘴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往嘴里送，不经意的一句话。 “你说的没错，这土豆就是用来卖钱的！” “啥？”真是拿来卖钱的？ 白如林没说话，这土豆的价格他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才意外苏有善会将这事情往外说。只是这事情他没有反对的余地，就静静的坐在一旁。 “今儿个在坐的各位，都是我苏家交好的人家，我不是个贪心的人，银钱没有亲戚朋友来的重要。所以，才会将这事情拿来同你们说。也是因为信任你们，才来问你们这话的。李立，赵义，你们昨儿个帮大叔收土豆呢，应该记得那两亩多地收成多少土豆吧！”苏有善说到这，转头看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俩小子。 赵义与李立听到苏家大叔提到自己的名字，慌忙坐好，想了会才说道：“记得，大叔家的牛车来来回回拉了差不多七八趟的样子。那一车怎么着也得有两千斤左右吧，这样一算，呀，足足有一万五千斤左右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价 两亩多地，一万五千斤左右？一亩地七千斤左右的产量？这下连苏秦那桌上坐着的妇人们也坐不住了，忙低声问同桌坐着的李氏道：“苏秦她娘，赵义那小子说的是真的？” 李氏点头，笑着回道：“自然是真的。” “有善兄弟，我瞧着你家院子里也就那么十几袋土豆，咋会有一万多斤呢？”李大河疑惑道。 “不瞒你们说，那一万斤土豆已经被人买走了！”苏有善这话一下子炸了锅，一万斤土豆，一下子就卖光了。 “一万斤土豆，一天的时间就卖光了，有善兄弟，你别不是在说梦话吧！”赵大嘴有些不信。 “哥几个，今儿个我索性和你们交个实底，那一万斤土豆，我是按着一斤五十文钱的价格出手的。” 噗通，噗通，噗通 一阵静默之后，接连倒了三个人。男人桌的赵大嘴和白莲她爹，妇人桌的李清她娘。 “呀，娘，你没事吧！”李清慌忙去搀扶她娘，虽然还没从苏有善刚才的话里反应过来，可自家老娘她还是知道心疼的。 李清她娘忙摆了摆手，面上通红，看白莲娘只顾着发愣，没注意到自己个儿的窘态才略略安心一些。还好，没人看见她这糗样子。 “爹，你咋了？”赵义道。 “二叔，你没事吧？”白野慌忙去扶瘫坐在地上的白莲她爹。谁都没想到那土豆竟是这样值钱的东西，五十文钱一斤，那可是两斤半猪rou的价格。 “有善，你莫不是在同我们说笑呢，这东西再好，也不能这样贵啊！”李大河最先反应过来，不是他不相信苏有善的话，实在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苏有善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这也是他为何执意要请白如林过来的原因，“如林大哥，他们不相信我呢。你同他们说说，我有没有说谎？” 白如林站起身，看着那一桌子人，认真道：“有善兄弟没有说瞎话，上一次我同他父女俩一起去的妙计酒楼，确实卖了四十文钱一斤的高价，今儿个我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想来也差不离的。” 这下众人还有啥不相信的，连白如林都这样说了呢。 “有善，你为啥要同我们说这些？这是赚钱的营生，你说了，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众人听了李大河的话，慌忙去瞅苏有善。 苏有善笑着摇头，回道：“大河哥，你说的这是啥话啊。我刚才也说了，这土豆是高产的东西，先头我们不确定这土豆到底能不能种出来，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种了两亩。眼下成功了，心里头自是高兴的。我说这话，你们也许不相信，打从一开始，我苏家就没打算要将这事情瞒着不说。都是穷苦人家，当然知道这吃饱穿暖对咱这些乡下人来说有多重要。那小麦，玉米等庄稼的产量大家有目共睹的，赋税本就高，一年下来，能填饱肚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要是这土豆能推广开来，天下吃不饱的人也跟着少了呢！” 苏有善这话一说完，好长时间都没有人开口，谁也没觉得他这话是痴人说梦。他们一直都想着苏家发财了哩，可却没有想到，人家存了这样的心思。天下人的温饱问题，这事情似乎离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很遥远。可是经过苏有善这样一说，又让人跟着热血沸腾的。 “有善，你说的这事情，搁在以前，谁也不会去想的。可是眼下不知道为啥，我觉得这事情真的靠谱呢！”白如林说到这，忍不住转身看了眼旁边桌上的苏家丫头。大概是因为上次苏秦在妙计酒楼讨价还价的情景太过深入人心，他就是觉得这话是苏家丫头说的。 眼前的这些人根本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们的这一腔热忱，使得天下的穷苦人家再不会因为吃不饱肚子而饿死。也因为这一群最普通不过的乡下人，直接推动了整个朝代的经济发展。 “如林大哥，你不用这样抬举我的。我今儿个说这些，就只是因为咱几家亲近，这种植土豆的事情迟早要对外说的。可是，咱也不是啥菩萨，总要先顾了自己才考虑旁人。我今年特意留了几千斤的种子，除了我自家种的，还有苏秦她外婆家需要的，大概还能剩个两千多斤。这一亩地需要250斤的种子，两千多斤大概能种个十亩地。你几家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跟着我种植土豆，种的话又打算种多少地呢？”苏有善这一番话算是很中肯了。 苏秦在一旁听了这许久，忍不住站起身，顺着她爹的话道：“几位叔伯婶子，我爹有这样的心，全是因为咱几家相处的不错。可是有些话，我觉得有必要同你们说清楚，你们都知道，这土豆我家是卖了高价钱的。可是这价格也要看行情来定，这一茬土豆价格高，不代表下一茬土豆价格也高，这到底能卖多少银钱，还得看势头。” 白如林听了苏秦的话，忍不住问道一句：“秦丫头，以你看，这下一茬土豆大概能卖到啥价钱啊？”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咋会知道这个呢，大哥，你问错人了吧！”白莲她爹忍不住道。 白如林没有答话，就只是认真的看着苏秦，等着听她的回答。 苏秦当然知道白如林为啥问自己这个问题，还不是因为当初在妙计酒楼自己与林掌柜讨价还价的景象太过深入人心了。说实话，她也确实有自己的考量，“如林叔，既然你问我了，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只是，这些也就是我的猜测而已，你们权当听个乐呵。” “秦丫头，你说来听听。” “我家之所以能将这土豆卖出高价，是因为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林掌柜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走南闯北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土豆。我托大说一句，这天下怕就只有我家种出来的这些土豆，也正因为如此，林掌柜才会有多少收多少，并给了五十文钱一斤的高价。若是以后种的多了，市面上的土豆多了，这价格自然就会有所下降。只是，这下一茬土豆的收成是在十一月底腊月初，正值冬季，除了萝卜青菜，怕也寻不出啥好菜来。所以，这土豆兴许能卖出个好价钱，我估摸着总要比猪rou贵的。”苏秦心中确实如此作想的，既然已经确定要将种植土豆的技术教给大家，那也没啥好隐瞒的，索性有什么说什么。 这还不算高价？比猪rou贵？ 尽管其他人对苏秦的话持怀疑态度，可是白如林确实深信不疑的。“有善兄弟，我知道你今儿个同咱们说这些事情，是真的想带着我们一起发家致富。李家和赵家要做啥决定我不知道，只我们两家怕是要麻烦你了。”多谢的话似乎不用再多说，说了也是无用，没法表达白如林此时内心的感激之情。索性不说，但打今儿个起，他白家定会记得苏家的恩情。 白莲她爹没有多说，因为他知道白如林比自己眼界高，见识广，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说明这种植土豆的事情确实靠谱。“我大哥说的对，有善大哥，麻烦你了！” 苏有善连忙摆手，不好意思道：“说啥感谢啊，又不是啥费力气的事情，左右过几日我家也要培植种苗的，到时候你两家过来，我们一起做不就行了！” 白家两兄弟忙点头应是。 李长河心里早认定苏秦是个不俗的姑娘，不然当初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拱着李清与苏秦亲近一些。一瞬间便做了决定，“有善兄弟，我家也愿意种这土豆！” 赵义见他爹一直不说话，心里着急，没等赵大嘴说话，便急道：“我家里我说了算的，也要种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悄悄话 赵义这急切的声音一出，大家伙哄笑出声。赵大嘴朝着赵义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嘴里还道：“就你能耐，咱家啥时候你说了算的？” 赵义被闹了个大红脸，可眼下不是害臊的时候，“爹，那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是种还是不种啊？” “有善，你别怪我世俗，我家的条件你是知道的，我心里也是顶愿意种这土豆的。能够赚钱的东西，谁不想种呢，只是先头你也说了，这一亩地需要250斤种子，一斤是五十文钱，这250斤就是十二两银子。你们也知道，这穷苦人家里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十两银子左右，我家这么些年来靠着地里庄稼吃饭，也就够个温饱，哪里有这样多的银钱呢！”赵大嘴说到这，面上一阵遗憾。 先前李家和白家只想着要种植这土豆的事情，倒是把这本钱给忘了！经过赵大嘴这么一提醒，才恍然想起，是啊，这本钱是需要不少银子呢。 这事情苏家人也早就商量好了，要说这东西也确实不是苏家白得的，可是十几两银子确实不是个小数目，因此苏家人一合计，便有了法子。“大嘴，往日里都说你是个粗枝大叶的汉子，可经这事看，倒是咱们小看你了。你放心好了，这事情我同苏秦早都商量好了。这种子我们不要银钱，权当做借给你几家种的。等来年收成以后，你们按斤数还给我家就是了。” “这咋成呢，你家已经这样照顾我们几家了，咱咋还好意思占你家的便宜呢，万万不行的。”李大河摆手道。 “是啊，大河这话说的对呀！”白如林也道。 苏有善知道这些人都是讲究人，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能帮衬便帮衬着一点，听他们说这话，心里头舒坦，只是这银子是万不能要的。“老哥几个，你们就甭再多说了，咱几家往后相处的日子还多着呢，咋能这样斤斤计较呢！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以物换物，我等着你们收成之后还我土豆，这银子的事情你们要是再提的话，可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其余几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到最后，还是白野站出来说了一句。“爹，二叔，大嘴叔，大河叔，我觉着苏家大叔既然说到这地步，咱也不好再矫情了，要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话，苏家大叔刚才也说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多帮衬着一点就是了！” 苏秦此时就站在她爹的身边，听见白野说话，不禁转头去看，没有华丽的语言，一脸质朴，可就是让人觉得莫名心安，可靠也可爱。 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男人们商量好这事情，心中热血沸腾，那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桌上的人全醉眼朦胧的才算作罢。 张添心里存着事情，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李立喊他喝酒，他都没听见。好不容易等到白莲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张添忙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随着白莲的步子进了厨房。 白莲刚把桌上的脏碗筷送进厨房，瞧见进来的张添，脸颊一红。想起昨儿个在地里，他同自己说过的话，忍不住开始猜想他到底有啥话一定要背着人说呀。“添子哥，你咋不和他们一起喝酒了？” “嗯，我酒量小，怕喝多了闹笑话，你呢，吃饱了吗？”天色有些晚了，厨房里点着灯，昏黄的灯光照射下，使得白莲的小脸平白填了素日里所没有的柔弱来。张添不由得看的愣住了，以往咋没发现眼前的这姑娘，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哩，长的也水灵灵的呢！ 当然感受的到张添肆无忌惮的目光，白莲羞得抬不起头来，过了会实在是承受不住张添这直愣愣的目光，小嘴一撅，不依道：“添子哥，你做啥老瞅着我啊？” 张添被白莲的这一句话给惊住了，是呀，自己做啥一个劲的瞅着她呢！“白莲，我昨儿个同你说过有话和你说。” “添子哥，有啥话你直说就是了，咋还神神秘秘的呢！”白莲皱眉问道。 “苏秦和你大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今儿个我要同你说的便是那刘秀儿，你白野大哥要不是被逼无奈，咋也不会同意和刘秀儿定亲的。可是他这一心软，可苦了苏秦啊！”张添想到苏秦每次提到或者遇到白野的时候，那一脸的不痛快，就有些心疼。 白莲当然知道，自打她大哥同刘秀儿定亲之后，性子就比以前更冷了。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不是吗？总不能眼瞅着那刘秀儿寻死，还无动于衷吧！白野大哥虽然看着冷漠一些，其实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刘秀儿寻短见。“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事情也怪不到我大哥的头上呀，我大哥心里也不好过呢！打从他与刘秀儿定了亲之后，我就没瞧见他笑过了。我大哥才十六岁，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哎，我也心疼我大哥啊！” 听到白野也放不下苏秦，张添心里多少有些平衡了，好在苏秦不是一个人单相思。“白莲，我实话同你说了吧，那刘秀儿寻死的事情根本就是她故意使得苦rou计，目的就是逼着你白野大哥能与她定亲。” “啥？你说啥苦rou计？啥意思？”白莲不明白张添的意思，咋刘秀儿上吊寻死就成了苦rou计了呢！ 张添背对着院子里喝酒吃菜的那些人，哪里会想到此时他口中的男主人公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听着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的意思是，刘秀儿上吊自尽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她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就是为了让你大哥觉得内疚，好答应这门亲事的。说不定连在山上白野大哥帮她吸蛇毒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策划的呢！” “你说的都是真的？”沉闷且压抑的声音在张添的身后响了起来，张添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见白莲惊叫道：“大哥，你啥时候站在这里的？” 张添转身看见身后站着的白野，没有丝毫紧张，认真道：“白野，如果不是因为苏秦中意你，我才不会管你这事情呢！” 白野看了眼白莲，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容置疑道：“这就是你的办法，躲在这厨房里，同白莲说这件事情。如果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如果旁人误会你俩之间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该咋办？你考虑过白莲的名声吗？” 张添没有想到白野的第一反应不是恼怒刘秀儿的卑鄙手段，反倒是教训自己关心他与苏秦的方式。瞧了眼低着头不言语的白莲，张添知道自己做事情确实欠考虑了，只是他见不得苏秦难过。“白莲，对不起，是我做事情没脑子，差点害了你！” 白莲没想到张添会突然和自己道歉，忙摇头，认真道：“添子哥，没事的，我知道你也是关心苏秦！” “白莲，你先出去。”白野脸色不大好看。 白莲看了眼白野黑沉的脸色，不敢多说，逃也似的离开厨房。等到了苏秦那儿，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苏秦早些时候就看见张添与白莲两个在厨房里神神秘秘的交谈着什么，以为他俩之间真的产生了什么有趣的化学反应，就没跟进去。只是过了会又见白野出现在那儿，心里隐隐觉得张添寻白莲，怕是为了自己。“白莲，你俩说什么呢？你的脸咋这样红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要退亲 “苏秦，这样大的事情你咋不同我说啊！”白莲一张嘴就是责问。 苏秦知道定是张添将刘秀儿诓骗白野的事情说了出来，心中长叹一口气，忍不住道：“白莲，这事情你不要过问，刘秀儿那姑娘是个有主意的，你在她面前千万不要提这事情，不然的话，怕是又要生事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