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庆安见御医过来后堪堪的松了一口气,俞翀淡定自若的让御医把脉诊断,回视看见许书媛镇定自若的模样,浅浅的勾起唇角嘲笑了一番。 第082章 被迷了心了 听着御医诊断之后的回复,许书媛暗暗松了口气。她出门前特地拿了不少银子,请的也是太医院里跟许家有些关系的御医。银子一出人情一走,人家多少就得帮着这边一些。 御医说了不少,可铃公主却抓着其中一句猛问:“你说他的双脚还能走路?真的能走路?” “怎么就不能走了?”庆安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家二爷确实是病了,但他并非就是个废人。” 有了庆安这句话,铃公主心里更是高兴。这么一说,俞翀就不是残废了。 御医擦了把冷汗,正欲退下,不想铃公主又将他抓了过来,“你快好好给他查查,他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别的病?” 庆安脸一黑,险些就要发作,却听俞翀沉沉开口说:“俞翀谢过公主关心,公主怕是离宫很久了,俞翀这边就不留了。” 御医才擦了的冷汗又湿了满满一身,在宫里铃公主可是横着走的人,就算是现在最受宠的妃子也没撵她的胆子,怎么俞家这个短命的二爷这么不怕死? 铃公主愣了一下,杏眼瞪圆。“你撵我?” 庆安心里咯噔一下,转眼就看着俞翀。只见俞翀不怕死的颔首道:“是。” 御医和许书媛倒吸一口凉气,究竟俞翀是从哪里来的底气,竟敢这么说! 铃公主紧紧的抿着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有意思,你是第一个敢撵我走的。” 说着,铃公主拿出那个铃铛,展示在俞翀跟前,“这是你的东西么?” 那个铃铛就躺在铃公主的手心上,她年纪小,脸上没张开,就连手掌也没长开,看着微微胖,跟童玉青纤柔好看的手掌简直没得比。 俞翀眼眸微黯,“是我赏给一个丫头的。” 铃公主将铃铛收起来,傲然的抬着下巴,“这东西现在是我的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御医抬脚也跟了上去,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被铃公主一眼瞪得把步子给收了回去。 “以后你每一日都过来给俞二爷诊治,治好了算你大功一件,要是没有成效,你提头来见!” 御医吓得浑身一颤,连声说是。铃公主面露满意,见许书媛也跟了出来,神色莫辨的看着自己,便柔柔笑了笑,“书媛你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送送我啊。” 许书媛扯开一抹极其难看的笑意,快步的走到她的身边,跟着铃公主一道朝着院外走。路过俞老夫人跟陈嵩时,铃公主又停下了脚步。 “俞老夫人准备的那些小玩意儿啊,等我下次在来看吧。” 说着又将目光转到了陈嵩的身上,“你叫什么?” 陈嵩心中升起希望,“小民陈嵩,山高嵩峦的嵩。” 铃公主摆摆手,“知道了。下回我再来的时候,你再给我弄这样几个,我要带回去给我母后。” 陈嵩大喜,连连谢过了铃公主。 俞老夫人跟铃公主寒暄了几句,又把许书媛留下来说了几句话。许书媛听了老夫人的吩咐后脸色微变,狐疑的抬头看了看老夫人。老夫人给她打了个眼色,她才点了头,送着铃公主出府了。 见陈嵩一副高兴,俞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让你高兴成这样?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嵩碰了一鼻子灰,不甘心的往屋里看了一眼,跟着俞老夫人就离开了。 屋里人走了之后,庆安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铃公主刚刚坐过的那个凳子给扔了出去,进来的之后手上湿哒哒,显然是洗了好几遍的手。 “当公主的能当成她这个德行,古今里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了。童玉青虽然也是个不要脸的,但是这么一比较,我还是喜欢童玉青多一些。” 说完这句话,庆安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俞翀的眸色比刚才又更黯沉了许多。 许书媛送了铃公主回来后立刻就去了老夫人屋里,进了屋里就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许书媛一抬眼,正好就撞上了陈嵩的目光。 想起被揣在身上的那张方巾,许书媛的脸有些热。稳了稳心神,再不去看他。“祖母。” 俞老夫人急急问:“怎么样?” 许书媛神色微妙,想起铃公主一路追问自己的那些话,眉头更是深深的锁了起来。 “祖母,铃公主对二叔,是真的上了心了。就从二叔那边到府门口这么一段路,她已经缠着我将二叔这一辈子的事都给讲完了。我才嫁到俞家,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只能说这些事情文意比较清楚,她这才说下回挑个时间再过来。” 俞老夫人脸上阴晴不定,“难道她不知道童玉青的事情?” 听到童玉青的名气,陈嵩的耳朵恨不得高高竖起。他的唇线抿的紧紧,心里对素未谋面却如雷贯耳的童玉青简直好奇到了极点。 “我跟她说了。”说起这个事情,许书媛脸上的神情就更加微妙了些。“我把童玉青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铃公主竟一点儿不在意。祖母,我看铃公主现在已经被二叔迷了心了。” 陈嵩听到这句话心里略微有些不满,他自认长得也不错,怎么偏偏就输给了个残废?不仅如此,老夫人更是直接叫他打消了对铃公主的想法…… 他被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俞老夫人。“祖母,难不成你想要把铃公主……” 俞老夫人点了点头,满脸的凝重色。“如果铃公主真的看上了俞翀,我为何不能好好利用?” 许书媛跟陈嵩都被这话吓了一跳,就连张妈也紧张不已。赶紧的将屋里的门窗都关上,小心的不行。 利用皇室公主,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可是死罪! “老夫人,你这话叫别人听去可怎么得了!” 老夫人可管不了这么多,当即就下了决定。“就这样,俞翀那边我亲自过去谈。” 陈嵩一颗心都凉了,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没他的事儿了? “祖母!” 他与许书媛齐齐开口。 两个人相视一望,都能看见对方眼中的忧虑和焦灼。 “祖母,难道你没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反常么?” 许书媛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俞老夫人,今天这事儿,确实是可疑。只是可疑归可疑,她不觉得俞翀能有这个本事。 因为她管着俞府这么多年,府里几乎全都是她的人,她的眼线。而俞翀这么些年就一直待在那小院子里,根本就没踏院子过一步。就上次她故意让人克扣他们的粮食,饿了这么多天的肚子也没见他们敢过来争论一句,可见俞翀根本就没什么本事。 要说他能有买通下人得到消息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老太爷曾经给了他不少好东西,随便一样都是价值千金。但是铃公主今日过府的事情只有她与张妈,还有许书媛知晓而已,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祖母,如果这真的是俞二叔设下的局,那把他跟铃公主凑到一起,以后你还怎么拿捏得了他?”陈嵩急急开口,就怕俞老夫人已经做了决定。 可是俞翀姓俞,尽管不是自己亲生,可是他姓俞啊! 俞老夫人充耳不闻,再三权衡下,还是铃公主背后的势力占了优势。 “我不信七王爷,我得要给俞家留后路。” 陈嵩闭了嘴,心中翻涌过不甘,眼睛里晃过怨毒。老夫人语重心长的拉着他的手,“不是祖母不疼你,实在是铃公主不喜欢你。这样,我也不能委屈了嵩儿不是?李将军家的小姐今年正值婚嫁,改日祖母去给你说说,让你们见见。她爹啊,可是护国大将军……” 第083章 缠人劲儿 俞翀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大约就是惹上了铃公主。从那一面之后,铃公主就对俞翀念念不忘,不用许书媛再请,第二天她自己就来了,非要在俞翀房里待着,许书媛喊都喊不走。 “这是你昨日送我的铃铛,我回去叫人用绳子挂起来,每日带在身上。母后说我现在像只猫儿,去哪儿都能听到动静。” 铃公主是真的喜欢这铃铛,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轻轻抚着它,简直爱不释手。 “翀哥哥,你还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没用?我宫里也有好多好玩儿的,我们还交换啊?” 旁边的庆安在听到这声称呼的时候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昨天还喊着俞二爷,今天就直接喊上哥哥了。 哥哥meimei的最容易出事儿,照铃公主这么能缠人的劲儿,恐怕童玉青还没接回来,俞翀就直接成了驸马爷了。 “庆安,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家二爷比我大,我自然是要喊哥哥了。我喊他翀哥哥才显得亲切不是,你一个小厮跟本公主耍什么脸色?” 俞翀眉头一挑,维护道:“庆安只是觉得公主你的东西何其珍贵,我这里的小玩意儿怎么有资格跟公主的宝贝做交换。” 铃公主才不管他是不是维护庆安,只是见他神情颇显不耐,才稍稍收敛了些脾气。 “翀哥哥,你是不是烦我了?” 俞翀嘴角僵了一下,“我只是身子不爽利,有些困了。” 许书媛适时开口,说:“我瞧着二叔的精神劲儿都没有了,公主,不如让二叔休息一会儿吧。” 铃公主后知后觉,“呀,我已经来了这么会儿了。翀哥哥你真的累了啊?” 俞翀都懒得开口了,庆安脸色微沉,“公主回去吧,我家二爷要休息了。总这么折腾,这身体什么时候才好得起来。” 许书媛听到这话,顿时恼怒道:“庆安你说什么呢?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么?你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庆安冷冷扫了她一眼,转身跑到俞翀身边,“二爷,少夫人这是要砍我的脑袋么?” 俞翀皱起了眉,冷眼看着许书媛说:“许书媛,我待庆安如亲弟弟,跟前也就只有庆安一个人伺候,你三番五次的欺负庆安,是当我们主仆好欺负么?” 铃公主猛地看着许书媛,满脸怒气。许书媛脸色剧变,连连摇头说:“二叔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跟庆安开个玩笑而已,我哪儿敢动你跟前的人。我们都知道庆安对你来说就像是亲弟弟一般,如此,就更加不敢欺负他了。” 她这么一开头,铃公主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你跟前为什么只有庆安一个?不如我从宫里给你挑几个讨喜的小太监来,闷了就逗个乐子,不开心了任打任骂,如何?” 俞翀脸色愈沉,直接冷言送客。庆安抿着冷笑,“公主请回,今天二爷已经很累了。” 铃公主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一把抓住了庆安,拖着他就往外跑。许书媛愣了一下,就连俞翀也愣了一下。 “公主这是做什么?” 庆安心口直跳,难不成铃公主还真的要砍他的脑袋?看见许书媛也跟了出来,庆安顿时谨慎不少,甩开铃公主的手,小心的一步步后退。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铃公主寻声望去,拧着眉心指着许书媛说:“你别过来,站那就行。” 许书媛慌忙把步子收了回去,气得直咬牙。 铃公主往后天看了两眼,满意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才追问着庆安:“你伺候翀哥哥多久了?翀哥哥真的把你当成亲弟弟?那你知道翀哥哥喜欢吃什么么?平日里他又喜欢做些什么……” 庆安直接傻在那了,这铃公主现在脑子里都是俞翀,简直就是着魔了。 想起某个人,庆安直言说:“我家二爷有二夫人的。” 铃公主脸色一僵,“你说的是那个跟着野男人跑了的童玉青?” 庆安直接甩了脸,“谁说她是跟着野男人跑了?她根本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所有人都说她就是跟着野男人跑了!”铃公主振振有词,将外头打听来的消息统统都说了一遍。 尽管这些闲话庆安早已听过,甚至铃公主只要说上半句他就能猜出下半句,可这些话再从别人嘴巴里讲出来,庆安却总有种想要护犊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