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以后近的地方，还是五文钱一桌席面，但是远的地方，要加到八文钱一桌才行，这样才能不亏本，她相信，她的名声已经能打出去了，不愁没人来找她做席面，远地方的人要是嫌弃八文钱贵了，那就去找其他人吧，她可以接近一点的村子做席面。 想好之后，李何华看看天色，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做糕点去卖也来不及，所以明天能歇一天，后天再去卖糕点。 因为第二天不用早早出去卖糕点，李何华好好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太阳升得老高。 打开门出去，家里面没什么人，就连张林氏也不在家，应该是去洗衣服了。 李何华的眼睛一转，立马奔向厨房去，她想见见那个小家伙。 小家伙果然是在厨房里，跟之前一样的坐姿。 李何华先开口打了声招呼，“小家伙，你起得可真早啊。” 李何华一边说一边往灶膛后边挪，慢慢接近他。 “小家伙，你有没有吃过饭饭啊？小肚子饱没饱呢？”挪到离他差不多半米远，停了下来。 李何华不在乎他的不回应，继续说话：“小家伙，你是不是有好几天没见到我了？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你了呢。我跟你说啊，我这几天是去给人家做席面去了，你知道什么是席面么？就是人家娶新娘子要邀请亲戚们吃饭的菜，我跟你说啊......” 李何华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将她这几天干过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般全部跟小家伙分享了一遍，一直到说无可说才停下。 看着小家伙还是没什么反应，李何华轻叹口气，“小家伙啊，你怎么就是不理我呢？是不是之前的那个我对你太不好了？所以你害怕？但是，你别怕我哦，我偷偷地告诉你，我跟之前的那个人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她的，也不会打你，我很喜欢你，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相信我好么？” 李何华不会对其他任何人说起这个秘密，可是却想对小家伙说，她想要跟小家伙分享这件事，想要小家伙能够区分开她和原主，不要再排斥她。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小家伙还是之前的姿势，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的话。 李何华告诉自己不要急，站了起来，“小家伙，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你这样不行呀，你要多多的吃饭才能长rou。我现在来给你做点好吃的怎么样？你要乖乖地吃掉啊。我来想想啊，我给你做个烤rou拌饭怎么样？你应该没吃过吧？今天就来试一试吧。” 虽然没有烤rou，但是昨晚带回来不少rou，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能用，饭的话可以稍微煮一点，很快就能好。 李何华先将米饭煮上，然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点带回来的rou，将锅倒入油，加热，然后放入rou开始绘制。 烤rou拌饭很简单，不出半个时辰就好了，李何华最后拿出一个鸡蛋，煎了一个荷包蛋放在给小家伙的那碗饭里，这才算大功告成。 给小家伙的那碗摆得很漂亮，李何华端到一个小凳子上，连凳子搬到小家伙的面前，“宝贝，烤rou拌饭好喽，你尝尝吧，很好吃的哦。” 没有期待小家伙的反应，，李何华想着等会张林氏回来应该会哄小家伙吃，也就转身去盛剩下的拌饭，当作自己今天的午饭。 等到她将锅碗洗干净之后，端起自己的那碗准备回房吃，正要跟小家伙打个招呼，就看见刚刚还一动不动的小家伙此刻正拿着勺子在吃她刚刚做的饭。 第15章 李何华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自己眼花了，闭了下眼又睁开，眼前真真切切地是那个小家伙的慢动作：拿着勺子舀着饭，慢慢送进嘴巴里，然后嚼啊嚼，再慢慢咽下去，吃的无比认真。 小家伙真的自己动了，而且是自己吃她做的饭。 内心突然涌出一阵欣喜，李何华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激动，毕竟这个小家伙和别的孩子稍稍不同，她努力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一丝效果，现在终于有了回应，虽然只是很微小的，也足够让她激动了。 其实，真正让她激动的不是小家伙愿意吃她做的饭了，是小家伙愿意主动吃饭了。虽然她不跟张家人一起吃饭，但是她看过好多次他们吃饭的样子，发现小家伙好像不太爱吃饭，每次都不愿意张嘴，要张铁山半哄半强迫地喂着吃，但是好几次都看到小家伙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甚至还吐了出来，让其他人很担心，也让她的心揪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怎么了，但她可以肯定，小家伙并不是像现代很多小公主小王子那样嘴巴挑剔才不愿意吃饭，据她的猜测，小家伙应该是生理上的问题，而且很像是厌食症，因为他的症状跟厌食症很像。 每每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就得了厌食症，她的心就很难受，在现代厌食症都很难治，更何况是在落后的古代，尤其是贫穷的农家孩子得了这病，十九八九是要夭折的，因为没有人能意识到这个病的存在，也没有钱去给孩子治这种病，就算有钱，也不一定有专业的大夫可以治这个，所以，等待患者的命运，可想而知。 李何华不是医生，她不会治病，但她可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做好吃的，希望可以得到小家伙的亲睐。让她高兴的是，前几次她做的红烧rou与糕点，小家伙好像都吃下去了，而且都没有吐，今天更是有进步，都没有要张铁山喂，自己主动动手吃了起来，真的太好了。 看来小家伙的病不是那么严重，还是能够吃下去东西的，只要对他的胃口就行。 这让李何华心里止不住的高兴，没什么能够比亲眼看到一个吃不下去饭的小家伙却愿意吃自己做的饭而更让人高兴的了，也许她的努力，能够拯救一个随时可能夭折的孩子。 李何华决定，她要多多给小家伙做吃的，喂胖这个瘦得跟豆芽般的孩子，最好能慢慢治好小家伙不想吃饭的病。 小家伙吃的慢，还在一口一口地吃，李何华也不愿意打扰他，干脆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端着自己那半碗饭，开始和小家伙一起吃。 “宝贝，很好吃对不对啊？”李何华吃下一口，抽空看了小家伙一眼。“要是觉得好吃，以后我还给你做好了。不过我还会做很多其他吃的，可以换着花样地做，等你吃的多了，你就知道自己最喜欢哪一样了，到时候可以让我做给你吃哦。” 看着小家伙认真吃饭的样子，李何华很想摸摸他的小脸，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只是爱怜地叹了口气，“哎，不过我也给你做不了太久，毕竟我很快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就见不到你了，所以啊，你要赶快好起来，每天都要认真地吃饭才行，只要多多地吃饭，就不会再像现在一样了知道么？” 李何华边吃边说，等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小家伙还在埋头吃着，她干脆抵着脑袋静静地看着。 小家伙虽然吃的很慢，但吃饭不熟练，过程中撒了不少出来，小凳子上散落了很多饭菜。 李何华伸手过去将凳子上的饭粒捡起来，结果正好和小家伙挖饭吃的小手碰到了一起，吓得小家伙手里的勺子一下子掉了，人也条件反射地往后一躲。 “你在干什么！”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来，正是回来的张林氏。 李何华被这声喝问吓得手一抖，刚刚捡起来的饭粒也跟着掉了。转头看向张林氏，就见她正怒目圆瞪，三步作两步快速地走进来，一把推过来，想要将她推到一边去，结果她太胖了，张林氏的这一下没有把她推倒，反而让她自己后退了两步，踉踉跄跄地撞到了身后的灶台上，气得她伸手指着李何华，“你......你这个贱妇！” 李何华没想到会这样，她可什么都没干，却平白落得这样被误会，还被人指着鼻子骂贱妇，心里如何不委屈，立马辩解，“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干，就是想捡一下掉落的米饭而已。” 然而张林氏对李何华的解释一点也不信，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无数次恶毒地想打死书林，现在又趁着家里没人想对书林动手，要不是她回来的及时，书林说不定又要惨遭毒手。亏她还觉得这女人这两天变好了呢，原来都是装出来的，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你这个女人少在这里狡辩了，我刚刚都看见了，要不是我回来了，你就要动手了。你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啊，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那可是你的亲身骨rou啊，你把他折磨成这样还不够么！”张林氏狠狠地抹了把脸，“我就说不能再留着你这个毒妇，可是铁山非好心答应你住一段时间，真是好心喂了狗了，对你这样的女人就不该有什么好心！” 对于张林氏的误会和唾骂，李何华心里很不高兴，可是此时她却顾不上了，因为她的大部分心神都被那一句‘那可是你的亲身骨rou啊’所吸引，原来，这小家伙真的是原主的亲身孩子，也就是她现在的身体的亲身骨rou。虽然之前心里隐约有了猜测，但是现在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很震撼，对小家伙的感觉突然就不太一样了。 李何华忍不住在这当口看了眼小家伙，见他正窝在柴火堆里，头低着，微微缩着身体一动不动，好像又进入了自己沉默的世界，心里顿时难受了。 刚刚他是不是吓坏了？原主是不是经常打他，所以才把小小的孩子吓成这样的？ 李何华突然对原主十分生气。之前替她背了那么多锅，她也只是吐槽了一下，其实心里觉得自己占用了人家的身体，付出点代价就不那么斤斤计较了，况且原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她也并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 可是此刻，她第一次这么讨厌原主，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坏了，怎么可以对一个小孩子下这样的毒手，更何况是自己的亲身骨rou，她是畜生么？ 原本对张林氏的谩骂还是很生气的，可是此刻这气又降了下去，因为她虽然已经不是原主，但还顶着原主的皮，在别人看来，她就是原主，那些累累的前科都是她做的，所以张林氏才会误会，而且那么大的反应。 算了，别计较了，谁让她是专业背锅侠呢。 李何华暗自叹了口无奈的气，对张林氏再次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想对书林怎么样，我只是看他吃饭掉了点饭菜，想捡起来而已。” 可惜的是，对于李何华的话，张林氏依旧不相信，看看角落里书林的样子，更是认定她在狡辩，气坏了，一只手扶着后腰，一只手上来就拽着她往外拖，“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待在我家，铁山已经休了你了，你别想不要脸地赖在这里，赶紧给我滚。” 其实张林氏肯定是拽不动李何华的，可是她怕再次伤到张林氏，也不敢太用力争执，只好顺着张林氏的劲往外走，嘴里解释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你相信我一次啊。” 张林氏不理，一个劲地拽着她往外走，刚出厨房门，迎面就撞上刚从外面劳作回来的张铁山和张青山，看见张林氏和李何华的样子，张铁山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林氏看两个儿子回来了，心里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铁山，你不知道，这个蛇蝎毒妇刚刚趁着我不在家又要对书林下手，幸好我回来了，你看书林给她吓得。” 张铁山的脸色一变，双眼犹如一道利剑般射向李何华，看得李何华汗毛倒竖，毫不怀疑下一秒这人就能撕了她。 李何华赶紧解释：“我没有对书林做什么，我只是给他做了饭，然后他吃得饭菜掉在了凳子上，我想捡起来，结果手碰到了他，他吓到了，娘就误会我了。” 张林氏怒目一蹬，“我呸，你倒是会狡辩，难道我看到的是假的么？我还没老眼昏花。” 张铁山不语，视线从李何华身上收回来，转向厨房里的张书林，看到小家伙缩在角落里沉默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视线又落到他跟前的饭碗上，神色莫名。 张林氏在一旁继续说道：“铁山啊，你就不该好心留着她住下来，她就是个祸害，这毒妇的心都毒透了，留下来也是害人呐，你赶紧把她赶走！” 张青山看自家侄子的样子也很生气，觉得自家娘说的很对，“哥，娘说的没错，你把她赶走吧，这样的女人我们家收留不起，以前她就经常打书林，现在怎么可能变好呢。” 张铁山还没有说话，李何华就无力了，她都解释很多遍了，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而且还一个劲地赶她走，她长这么大，除了刚来时抛开脸皮求张铁山让她留下来之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驱赶过，让她感觉自己就是个人人厌恶的大坏蛋，明明她只是想对那个小家伙好一点而已。 李何华无论在心里怎么说服自己，还是感到很委屈，只好死死地抿着唇，抑制住那股委屈感。该说的她都说了，也解释了很多遍，小家伙吃的饭也摆在那里，如果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她也不想再解释了。 张林氏看张铁山不表态，急了，上前来就拉住他的衣袖，“铁山啊，你是怎么了？你还要收留这个女人么？你忘了我和青山在家被谁欺负的这么惨了？你忘了你亲骨rou被谁折腾成现在这样的？你要是还收留她，我就不活了！” 张青山看她娘这样，赶紧上来拉住，“娘你这是干什么，哥是那样的人么！” 张林氏捶了捶胸，呜呜哭了起来。 李何华看着这家人的样子，心里又可悲又无奈，同时也明白，张林氏和张青山是恨透了自己，今日是一定要把她赶出去的，至于张铁山，不管他心里相不相信她的话，他也肯定是站在他家人那一边的，今日这事情，是没办法当做没发生过了，要么走要么留，照目前看来，几乎没有留的可能，她也不想再放弃尊严去求这家人收留她了。 罢了罢了，走就走吧，她不会把自己饿死冻死的。 李何华最后看了眼还待在角落里的小家伙，在心里默默地跟他道个别，然后才对张家人说道：“你们别说了，我走就是了，这段时间多谢收留。”说完踏出厨房，径直进了柴房，将属于她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打成一个包袱背在肩上，出了张家大门。 第16章 张家厨房里，张林氏看着李何华背着包袱走出大门的身影，有点惊讶，她还以为这个毒妇不会轻易离开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走了，见人真走了，惊讶之余心里不免高兴起来。 “这是真走了？这下好了。”张林氏对两个儿子说道。 张青山也有点惊讶，不过高兴大于惊讶，附和他娘地点头，“应该是真走了，就算她不是真走，我们也不会让她回来了，是不是哥？” 张铁山沉着脸没有回答张青山的话，径直走到灶膛后，看到儿子嘴边沾着的饭粒，视线又一次移到凳子上的碗上面，里面是还没吃完的rou和米饭。 张青山抿着唇看了会，慢慢弯下腰将掉在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想了想，又直起身子来到橱柜边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勺子递到书林的手边，“来书林，给你勺子，吃饭吧。” 书林没有动，张铁山也跟着没动，依然举着干净的勺子等待书林接手。过了好半晌，书林才慢慢抬起胳膊，伸出小手接过他手里的勺子，头抬起来看了看，复又低下，慢慢地将勺子伸到碗里，舀起一勺饭送进自己的嘴里，一下一下咀嚼起来。 看到这一幕，张铁山的眼神幽深起来，在一旁同样看着的张林氏与张青山也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他们从来没看见过书林自己主动要吃饭，还吃的这么香！ 这饭自然不是张林氏做给书林吃的，家里面能做的，只有刚刚离开的李何华。 张林氏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又想起刚刚李何华的解释，心里有点莫名地讪讪的，可要她承认自己有错，她又说不出来，只在心里暗想，她刚刚的确是看到哪女人碰到了书林，书林一脸害怕地往后缩，这不是要打书林是什么？她并没有说错啊。 似乎是为了证明什么，张林氏开口说道：“铁山啊，这女人现在会装的很，以前半点吃的都不愿意给书林，现在却给的这么大方，不定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呢，现在走了最好，也不用咱们担心她使坏了。” “娘！”张铁山看向张林氏，声音带了点严厉，让张林氏嘴里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不敢再说了。 张铁山转回视线继续看着书林吃饭，不想再听他娘碎碎念。他知道在这几年，他娘和青山吃了不少苦，心里面到现在都是怨恨，所以格外讨厌李荷花，讨厌到不想再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讨厌到不由自主地就想抓住她的尾巴把她赶走。 虽然他也很讨厌李荷花，但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事情十有八九是他娘误会了，李荷花没有撒谎，她真的只是做点吃的给书林。可是他并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话，因为她以前的所作所为的确伤害了他娘和青山，更是将书林害成现在这样，虽然这段日子她表现得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但一个人真的可以在短时间内性情大变么？他是不信的。所以最后，他什么也没说。 走了也好，以后彼此就算两清了。 心里这么想着，张铁山不由自主地又一次往大门外望了一眼，那里什么都没有。 再说李何华这边，出了张家大门，四处望了望，一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住下。 身上只有两百文钱的存款，买点东西还行，可是住宿的话实在是不够啊，上次她在镇上也打听过，镇上的客栈最差的房间住一晚也要十文钱，她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住几晚，而且客栈里没有厨房用，她也就没办法做糕点去卖，这可不行。 镇上也有租房子的，但是一租最起码租半年，少说也要大半两银子，现在的她压根拿不出来。 李何华咬着唇，心里愁得不行，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去哪里，原主的人缘太差，不可能有好友收留她，唯一能指望的地方，就是原主的亲缘——娘家了。 原本她是不想跟原主的娘家人接触的，可是现在她没了办法，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只能回原主的娘家看看情况，要是可以就住下来，她可以给原主娘家人一些钱。要是不行的话，她就再想办法。 打定主意，李何华就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找到原主的娘家，毕竟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当然不认识原主的娘家在哪里。 李何华一边想着一边抱着包袱在村里慢慢地走，一路上遇到的村人都向她投来复杂的目光，其中大部分是幸灾乐祸的，仿佛在说，哟，终于被赶走啦。 李何华自动忽略这些人不善的目光，慢慢地挪动着脚步，然后，再一次遇到了上次发生纠纷的妇人，也就是吴大柱的娘，吴方氏。 “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李荷花呀，怎么这个时候背着个包袱呢？”吴方氏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