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离开

    此刻的紫陌几乎无力再战，而路亚除了一身的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一切似乎已经定居。尘埃落定，便是紫陌被路亚轰杀。

    路亚没有动，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出手直接毙杀对手的打算。经历方才的九死一生，路亚损耗也极为厉害。他盘坐下来，闭目调息。

    紫陌以为自己的性命会了结在面前这个曾经被自己轻视的少年手上，可是对方却没有下杀手。自己与他的仇恨难以善了，她不认为对方对自己有怜悯之心，可是紫陌也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不管对方怎么想，既然现在有时间，何不抓紧时间恢复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呢？

    几盏茶时间过去了，两人都盘坐在地调息养神。那被轰击倒塌的大屋和遍地的尸体依旧，空气中依旧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息。路亚坐在废墟前，没有一丝动静，更没有一毫呼吸，此刻的他，好似一尊雕塑。紫陌却心神不宁，时刻提防对面这个人暴起发难。

    “为什么？”二人体力均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紫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路亚起身，抬眼看着紫陌，似有不解。

    “刚刚为什么不杀了我？”

    路亚似有领悟一般，悠悠说道“两年前，你没有杀我，给了我成长起来杀你的机会。这一次，”路亚侧身，不再看她，“我给你机会，两年后，我再来找你，杀了你。”

    紫陌看着这个人，像看着一个白痴。如果两年前可以杀，如此深仇，她岂会留他到如今？不过当对方无视自己的存在后，她反而怒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后悔给我两年时间！那时，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路亚没有停下自己离去的脚步，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两年后，不管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取你性命。”这平静的陈述，不是在证明，而是在说一件事实。

    看着路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紫陌浑身有些颤抖，她这个天之骄女，被一个无名小卒赤裸裸的无视了。

    “孩子，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传来，紫衣人出现在紫陌身边，摸着紫陌的头。紫陌本心有委屈，只是强撑着，此刻眼眶终有些泛红，扑在紫衣人的怀中“父王！”

    鹿封从傲来赶来，一路丝毫未停歇，当了解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极为震惊。他在此观战，却始终未有插手，他已经了解了足够的事实，自己的女儿需要对那孩子有个交代，即使这一次不幸被废，他也不能、更不敢出手。只要没有危及自己女儿的性命，他都必须忍着。他即使此刻有万分责怪，也不会说出口了，只是安慰着自己的女儿，他抬头看着天，似有欣慰”大哥啊，您的这个儿子和您当年太像了！”不过却又叹息道“只是，此事过后，我们还能把酒畅饮吗？”

    把女儿安顿妥当，鹿封便与无牙见面，二人只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个为父，一个为师，均是大陆有数的强者，却竟然没能阻止这事情发生。

    二人浑身狼狈，均躺倒在地，无牙心中确实有些惭愧“鹿兄，此次确实是我的疏忽，不仅愧为人师，也愧为人友。”

    鹿封擦了擦脸颊的血迹，也只得叹息道“事情已经发生，如今我们得想想怎么和大哥交代才是吧。”想到此处，鹿封心头火气又上来“事情已经到了那个地步，你当时为何任由丫头胡来？万一小路亚也被小女所杀，你知道以穹西大哥的脾气，会怎么样吗？难道你不管不顾，便可置身事外？”

    无牙听得此言，也是怒起“你以为我让小丫头自己处理，是为了置身事外？手心手背，你让我怎么办？！”

    “若非无名前辈亲来，我至今还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想的，脑子修炼修傻了？你那榆木脑袋，自己解决不了，就该告诉我！你当时怎么对丫头说的，让她做小路亚的随从？当时咱们可不是这么约定的！随你修行这么久，你还不知道她的性子？”

    无牙也气急，嘴上斗不过，二人不免又一番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