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靳珩略略思索了下,“郁候细君?哪位郁候?” 徐乘风用扇子打了他一下,悄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楚寻。” 靳珩打小就对他堂哥仰慕不已,心生向往,连带着对他的生平事迹也是挖地三尺,如数家珍。由此,他自然知道这个在晋王少年时曾占据浓墨重彩一笔的“奇女子”(此处为贬义)。只不过他小的时候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养在寺庙,一直到六岁才被抱回来,因此并未见过楚寻。 靳珩恍然大悟,看向楚寻的眼神不觉诡异起来,不由自主道:“啊!是她!竟然是她!” 他本以为是个不自量力的平庸女子,因为他从一些老宫人嘴里打听到她,描述得都不大好听,由此靳珩脑补出的形象在看到真人后,完全颠覆了。 楚寻微微一笑,“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剧情走的有些慢,若是小天使们觉得着急,可暂停先养肥。喜欢看感情戏的,等等男配男主出现后,跳章看也好。不过作为作者还是想按照本心完整的将这个故事讲完。 晚上还有第二章 ,下一章靳燕霆回来。 么么哒,爱你们哟! 第39章 真性情假性情 靳珩对楚寻充满了好奇, 所以自他知道是她后,虽然被徐乘风咳嗽打断了好几次, 一个不留神又盯住楚寻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寻说:“太子,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 靳珩:“……” 徐乘风:“……” 薛灵珠:“……”臭不要脸! “误会, 误会,jiejie长我五岁, 我怎么会对jiejie有非分只想。只是,我从来没想过jiejie竟长的这般花容月貌。”靳珩嘴甜, 夸起人来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薛灵珠扯着手里的丝帕差点扯烂,哼了声, “长得再好看有何用, 还不是虚度光阴,为死人守寡,凄凄惨惨一辈子。” 靳珩不认同道:“我大晋国可没有贞节牌坊一说, 眼看着簪花宴就快到了,到时候不妨我邀jiejie一起,若是……”话没说完被徐乘风冷不丁自身后拍了一下子。 这簪花宴就是民间的乞巧节, 而众人心知肚明的是, 这次簪花宴的重头戏就是给晋王和徐乘风觅姻缘。徐乘风倒没什么, 只是晋王…… 太子怕不是和晋王有仇吧? 太子也恍然意识到自己失口说错了什么, 嘴唇抿得紧紧的。 楚寻面上掠过一丝茫然,喃喃自语,“簪花宴?”忽而想起, 感兴趣道:“太子说的可是给少男少女凑对撮合姻缘的簪花宴?”这个好啊!正合心意,我喜欢。 太子结结巴巴应了声,“大,大概吧。” 楚寻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抬手拍了拍太子的肩,“好的,我去。” 太子:“……” 徐乘风:“……” 福王妃:“噗!”这还有没有自知之明了,有没有了! 太子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不停的给另外俩人使眼色。 福王妃:呵呵,谁叫你嘴贱!活该! 徐乘风,“……郁候细君,是这样的,你久不在京城不晓得早就改了规矩,簪花宴分男宾女宾,下帖子是由不同的人负责,太子就算要带人参加,也只能是男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现在对楚寻心存顾忌,连称呼都改变了。 “哦?是这样吗?”楚寻略略思衬,转而看向福王妃,一脸真挚,“王妃,要不你带我一起吧?” 福王妃震惊了,还能要点脸吗?! “那地方你去干嘛?你还真想改嫁啊?谁要你这残花败柳啊!”她一激动,口不择言道。 太子惊呼,“嫂子!” “我还有个妹子呀,你忘了?郁黛呀。她今年也快十五了吧,我作为长嫂,怎么着也得张罗起来,还有……”楚寻将小殷往身前一拉,“还有我们家小殷,年纪也都不小了,都是快婚配的年纪了。我愁啊!” 徐乘风的目光在小殷脸上快速闪动了下,又落在楚寻脸上,若有所思。 “我真是受不了你了!”福王妃猛翻白眼,“你要改嫁就算了,好歹你还是个细君!可她是个什么鬼?”她指着小殷的额头点了下,被楚寻一把握住,推开,“一个奴婢你也要去簪花宴给她配对!你到底是想羞辱谁?楚寻,你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幅德性,永远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 这话就说的很难听的。太子几次想阻止,都被徐乘风悄无声息的拦下,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楚寻,心内暗暗计较,想从中看出破绽,好印证心内的猜测。 楚寻微微蹙了眉头,似乎颇为不解,又难以置信,“你一直在强调现在的我和小时候很像?真的吗?我们真的很像吗?” 福王妃简直呕血,“瞧这一脸的无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楚寻,你真的是我的克星。当初我怎么就没……”杀了你。她的话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徐乘风倏忽抬头。 薛杏儿及时上前化解尴尬,替福王妃揉起了胸口,“小姐,我可怜的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还想着化解仇恨,可既然那人不领情,你也别为难自己……” “那人指的是我吗?”楚寻又不合时宜的插话进来,“我领情啊,我当然领情。那咱们就说好了,从今后握手言和,你不找我麻烦,我也绝不找你麻烦。”言毕,不由分说,在福王妃的手上握了一把。 福王妃:“……”我#cao了!好想爆粗口!啊啊啊啊! “噗……哈哈……”太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jiejie,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 徐乘风:请再借我十个脑子吧,这状况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福王妃终于忍受不了,请瘟神一般将楚寻给请走了。 临走的时候,楚寻指着一桌子尚未吃完的大鱼大rou说:“这菜每一样我都吃过了,王妃,你还吃吗?” 福王妃气炸,“废话!”我会吃你口水! “那,要不都打包给我带会郁家吧。”楚寻笑眯眯道。 徐乘风和太子都是一脸古怪。 福王妃只希望尽快将她送走,挥挥手,“用油纸包了,都给她!都给她!” 楚寻一脸感动,“王妃,现在的你比小时候善良多了。” 福王妃:“呵呵。”现在的你可比小时候难对付多了。 一桌子的rou打包好了,整整一大包,小殷提在手里,很沉。 太子不解道:“jiejie,你打包这些干嘛?” 楚寻用一脸明知故问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后来发现他一脸茫然不似作假,这才解释道:“我们郁家很穷的。” 再穷也不能上门从人家讨rou啊,又不是要饭的,这多丢人啊! 太子的表情精彩极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乘风却在这时笑出了声,“小阿寻果然还是小阿寻,遇强则弱,绝不硬扛。可真是一点没变。”不知不觉间,他放松了心态,又用上了小时候的称呼。 楚寻暗道:“我是我,阿寻是阿寻,我只是附在她身上的一缕魂魄,我跟她不是同一个人。那样死心眼的蠢人怎么可能是我!这些人老是说我和那个阿寻像,真是在侮辱我。”可心里这么想,嘴上又忍不住问,“真有那么像吗?” “嗯,”徐乘风晃动着手中的扇子,又看向她,意有所指道:“说一样也不是完全一样,毕竟小阿寻也长大了嘛,人总不会一成不变的,经历了一行人一些事,心态也会改变,小阿寻觉得呢?” 楚寻见他说自己和小时候不一样,心内稍觉安慰,道:“那是自然,我怎么可能和阿寻一个样。” 徐乘风心下奇怪,笑了笑,忽而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时间还早,要不我做东到玉仙阁小酌几杯如何?” 太子兴奋的举手,“好啊!好啊!” 楚寻心思一转,想起一事,也就没有拒绝。不过吩咐了小殷,先将那一堆吃的送回郁府。那些rou食虽然她都吃过,但她很讲卫生,都是用公筷夹的。 徐乘风将马车停在了后门,由掌柜的领着沿着特制的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包厢环境清雅,江风微拂,不觉让人神清气爽。 太子落座后,轻快的喊了声,“掌柜的,先来一壶桃花醉。” 徐乘风道:“太子,你尚未满十六,不能饮酒。” 太子耍赖道:“长风大哥,好哥哥,你别说出去自然不会有人知晓。我就尝尝,尝一口。尝尝我堂兄喜欢的桃花醉到底有多么的让人欲罢不能。” 徐乘风给他斟了一杯茶,“先喝茶。” 屋内摆设有古筝,琵琶,萧和笛子,无疑不擦得干净透亮。还有笔墨纸砚,陈设雅致。 楚寻的手指一一自上头抚过。 徐乘风心思一转,道:“小阿寻可会这些乐器,要不为我们演奏一曲吧?” 楚寻愣了下,又拧眉回想,记忆中,小阿寻本就不擅长这些,又过了十年,生疏的连东西怎么拿都不会了,遂笑了笑,道:“不行的,我不会。” 大晋国人好风雅,琴棋书画几乎是所有权贵小姐的必学科目。徐乘风知道小阿寻不擅长这些,但又想十年光阴,她在郁候本家权当打发时间也会学一两样耍着玩的。不过他也不是真心想让她演奏,只是借此打开话题,探听她这十年过的如何罢了,继而故作漫不经心道:“那阿寻这些年来在南疆学了些什么?可有什么见闻,说来听听?” 楚寻心下疑惑,暗道:“今天徐大公子好生奇怪,难道是猜到我不是阿寻,这是在旁敲侧击?逼我露出破绽?哼!好阴险。”转念又想昨儿晚上的试探,微微一笑,先发制人道:“徐大公子,我的绣鞋呢?” 徐乘风一怔,茫然道:“绣鞋?什么绣鞋?” 楚寻扶着桌子,凑上前来,盯着他,“你别装,昨儿夜探香闺,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人。你偷我鞋子干嘛?难道是看上我了?” “噗……”太子一口好茶喷得满地都是。 徐乘风面如白玉的脸刹时红如朝霞,她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这可真是! 楚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我鞋子呢?徐大公子,我这一双鞋子可是新买的,你偷拿了一只,另一只就废掉了啊。你也知道的,我们郁府很穷的嘛。” 徐乘风自认风#流,调#戏良家妇女无数,头一遭被调#戏竟溃不成军,他板着脸,“我没有,郁候细君,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我根本不喜欢你,你丫的自作多情啊自作多情!虽然你长的美,但我也不可能为了一朵鲜花放弃整片花海啊。而且这朵花可能还有毒刺,根本采摘不得。 “哦,看来是我误会徐大公子了,喏,其实我还有一事找徐大公子商议的。” 徐乘风生怕她再说出什么石破天惊之语,尤其是当着太子爷的面,这位小太子是京城里有名的小喇叭啊小喇叭!不由的连声道:“不用商议,我都答应,都答应。” “啊,那就多谢了,”楚寻笑着拍了拍徐大公子的肩,“你可真是好说话,那我明天就找人将郁府的门开在莫问巷了啊。” 徐乘风:“……” ** 当天夜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消失了好几天的晋王突然回京了,不仅他回来了,他还带着薛丞相的独子薛定安一起回来了。 薛定安身负镣铐,由他提着一直送到了御书房皇帝面前。 当时皇宫已经下钥了。 晋王手执御赐龙吟宝剑请求面见圣上,他一路赶来风餐露宿,风尘仆仆,面上更如凶神恶煞一般,吓的一干宫人屁滚尿流。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明儿按时更新一更,没按时二更。 比心!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