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你怎么不去死
齐修平看到的那个讨厌的人自然是夏天,齐修平其实很不喜欢夏天,更不喜欢遇到他,可是总是在遇到他,甚至他觉得每每都是夏天在向他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引起他的注意。 夏天其实很冤枉的,他其实不喜欢惹麻烦的,可是麻烦喜欢惹他。 夏天今日主要是来让童二帮他查李啸炎的信息的,要不然像这种阴睛不定,风大得都快把人吹上天的天气,夏天还真没有必要跑出来喝杯茶。 夏天的事办好了,准备喝杯茶就回去的,让他正打算离开时,然后就看到了他有一面之缘的一张脸,不过这个缘并不是什么善缘,是恶缘。 胡小北今日来品茗阁不是参加什么聚会的,而是冲着夏天来的,为什么知道夏天在这,很简单,派人盯着就是了,反正胡府与夏府也隔不了多远。 胡小北的个性便是有仇必报,他上次在路上准备调戏下夏可道,没想到遇上夏天了,吃了个瘪,后来让那个护卫趁着虎头和方秋不在夏天身边的时候,给点颜色给夏天瞧瞧,结果都失失败。 武的不行,就来文的,谁让胡小北文武双全呢,谁让夏天的爷爷是一个最让读书人不耻的夏可道呢。 当胡小北神气活现的出现在品茗阁的时候,夏天拍了拍方秋的胳膊说道:“喂喂,你的生意来了。” “我看他那架势不是来动手的,而是来动嘴的,这个还是你厉害一些。”方秋看着正在装着斯文和认识的文人打招呼的胡小北说道。 “咱们不是一向能动手的就动手,绝不动嘴的不。”夏天惊奇的看着方秋认真的说道。 “夏公子,你忘记了这里是京城,不是金陵,以后咱们得改改能动嘴的就动嘴,绝对不动手。”方秋呵呵了两声说道。 两人说话间,胡小北已经一屁股坐到夏天的身旁,瞪着夏天,事实上,自从进门,胡小北的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夏天。 夏天只当胡小北是空气,悠闲的喝着茶。 “哼,怎么你这不学无术的夏家公子混在这许多才子中间,是不是很心虚啊。”胡小北说道,声音大的足够大厅的每一个人听到。 胡小北是丞相家的公子,很容易成为众人的焦点,当他走向夏天时,其他的文人虽然也在各自小声的说着什么,却也都暗暗注意着他的动静。 “才子,你是才子?你自己封的吧,要点脸!”夏天用极为藐视的眼光将胡小北从上向下看了一翻,才有些戏谑的说道。 “呵呵,天下最不要脸的人,可是那不忠不孝,无君无父之人,为了当官毫无气节,将读书人的脸都丢光了,这样的人既然还好意思活在世上。” 胡小北并没有被夏天的言语激怒,夏天的话可正好是一个引子,不要脸,天下读书人都知道,这最无耻最不要脸的人可是你爷爷夏可道好不好。 当胡小北称夏天为夏家公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猜到夏天的身份,现在胡小北的话音一落,夏天的身份猜都不用猜了。 只因为夏可道这个最无耻的,坏了读书人规矩的人,早就臭名远扬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读书人提起夏可道,那头都要摇掉的,当然只是私下的,特别是没有什么根据的人,谁也不想将来在仕途上被夏可道阴一道。 当然人多,有靠山的时候就是例外了,现在这满大厅的人,夏老头想报复也一下子记不住这多人吗,更何况有丞相府的公子撑腰。 所以胡小北的话音一落,众人都纷纷的附和,仿佛夏可道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早该死了,顺道还用极不耻的眼光看着夏天。 夏天看得出来他们的不耻是发自内心的,所以夏天也是发自内心的愤怒了。 “去死?你们的爷爷怎么不去死!你们的父亲怎么不去死!你们怎么又不去死?” 正当胡小北得意洋洋的等着夏天吃瘪的时候,夏天就冷冷的丢出这句话来。 胡小北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这夏天果然不学无术,现在是恼羞成怒了,他这样的行劲一出,在京城定会成为过街的老鼠,不用他喊,就有人找他麻烦了。 “你们都自称为是孔子的学生,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品行高洁的儒者。真正的儒者可是只侍一君,只忠一国的,是讲究以身殉国的。你们的爷爷早该在玄朝覆灭时就自杀了,从玄朝到我朝,中间也有数十朝,你们的父亲也早该死了,你们这其中年岁大一点也早在周国灭亡时自杀了。可是你们这些人可都是还活得好好的,还感觉甚好,在这嘲笑别人!” “你们的爷爷,你们的父亲见天下大乱了,国要破了,便往深山老林的一钻,梅妻鹤子,装模作样的作几句歪诗,怀念一下前朝,抒发一下兴亡。待战乱结束,新朝建立,便又出来抢着做官。哼哼,这便是他们的忠君,这便是他们的气节!” “哼哼,你们这些人,没事的时候,把什么忠君,气节挂在嘴上,关键时候连个**都不如。你们心目中的大儒,那个叫钱什么来的,玄朝覆灭时,连他那个当过**的小妾都纵水投湖殉国,可他说什么来着,水太冷了,不能下。就是这样的人,还被你们推崇,真是笑死人了。” 不等那些读书人的愤怒爆发,夏天便又接着说道。 那些读书人本来听了夏天叫他们和他们的父亲和爷爷去死,愤怒于表,正准备正言教训下这个言语粗鲁的小子。可是刚刚在脑中组织的语言还没有说出口,便又听到夏天有些冰冷却又无比犀利的言语像外面的冷风一样,呼呼的刮向众人的脸。 “你,你……我,我….”众人一下子被夏天的伶俐的攻击给搞蒙了,脸涨的通红,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什么你!你们的爷爷,你们的父亲,受了前朝百姓的供养,关键时候自己跑去独善其身了,却把那些百姓扔在火坑里不管不顾。我爷爷虽然没气节殉国,可是他对得起百姓,至少为这天下的百姓做了些实事。你们除了坐在这里讲这个没气节,那个不忠君外,做了些什么事?” “你们其中有些人的家人或许都是因为我爷爷才活下来的,就是你们现在读的儒家经典,估计十有八九也是在我爷爷的主持下刻板印刷的。你们享着我爷爷的恩惠,却骂着他的人,你们这书可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品茗阁的大厅内一片寂静,方才准备教育教育夏天的文人,个个目瞪口呆。 夏天一口气讲了许多话,端起茶杯将茶水一口饮尽,然后又重重的放在桌子了。砰的一声,有些失神的胡小北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不走,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