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瑾宁最后笑道“我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天花，我还真不怕。至于你，呵呵，放心，我怎么会有破绽呢？所以你就先去黄泉等你的家人吧。” 说着瑾宁上前双手抓住绿柳的脖子，用内力一捏，只听到咯噔一声。检查好确实没有气息后瑾宁将人丢进了冷宫的废井里。 回到了房间换好衣服瑾宁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情。从穿到清朝一路，自己还没杀过人，今天这一下让瑾宁想起了末世血腥的生活，有点遥远。 压下心里的感慨，想起绿柳的话，瑾宁起来打开衣柜，拿起绿柳放的荷包，放在自己的床头，就算没染上，自己也要染上天花。 睡了一觉起来，瑾宁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知道自己这是染上天花了。把荷包丢回衣柜里，继续回床上躺着。梅香等了好久也不见格格让自己进去，在外面问了几声，也不见人回答。 心里暗想糟了，就直接开门进来了，看到格格还在床上躺着，脸色泛红，怎么叫也不醒，一摸，头很烫。马上让人报告皇贵妃，然后请太医去了。 太医来之后，仔细地诊着脉，突然脸色大变，不确定地再诊，后来竟是冒出冷汗，低喊出“天花？！”屋内伺候的人神色都大变，梅香只好让人去报告皇贵妃。 听到宫人的来报，皇贵妃也很惊恐，让人上报皇上，同时封锁瑾宁院子里的人，没有允许不准踏出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此刻整个承乾宫最悠闲的估计就是瑾宁了，她是真的染上了天花，但是只要她自己用水系异能治疗或者喝下空间里的井水就会没事，所以她不曾担心，一心想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皇上听到这消息也是大惊，毕竟天花对于清皇室那可是很可怕的，想了想，让李德全派人去安排瑾宁出宫避痘，封锁承乾宫，明令宫里的人非必要不得走动，同时派人调查佟格格怎么会染上天花。 看着底下的人调查出来的结果，还有冷宫发现的绿柳的尸体。现在康熙只想掐死荣妃和三公主，这两个蠢货。自己蠢还要记恨别人表现的好，记恨也就算了还给人弄了天花秽物过来要置人于死地。 她们也不想想，瑾宁天天去请安，碰到的人几何？要是其他的人也染上了天花，康熙不敢想下去。让太医院时刻关注宫里其他人，一发现有不正常就出宫避痘。 所以皇上自动地把绿柳归为被杀人灭口了，丝毫没有怀疑瑾宁。在宫里的人都战战兢兢中，瑾宁坐上马车，道皇庄出宫避痘。 四阿哥听到这个消息，不小心砸了手里的茶盏，手里把玩着瑾宁送的玉雕小狗，面色冷峻，但是自己又不能做什么，只能祈祷她没事了。 瑾宁在皇庄上有特地选出来的出过痘的奴才伺候，而且每天不用去请安，或者应付三公主心里挺高兴，想着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办。 夜晚的皇庄一片寂静，皇庄里的人不多，房间里也只有瑾宁一个人。瑾宁拿着一本书，靠着枕头，侧卧在床上看书。 突然房顶传来了声音，房顶有人！瑾宁脸色不变，装作不知道，继续翻着手里的书。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发现居然是影一。 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黑影终身一跃，来到了瑾宁面前，跪下“影一见过主上。” 瑾宁抬抬手说道“起吧，这次怎么突然过来了？我染了天花，小心传染了。” 影一在地上跪着继续道“佟夫人出事了。” 第22章 殇 瑾宁听到这个消息心头猛地一跳，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前几天在江南五味斋有人谈论到主子，说是格格虽然在皇宫内备受上宠，但是不知家中额娘再水深火热之中。属下正好在五味斋，听到这话马上回京查了佟府的事情，这是查到的消息。”说着，影一拿出几张纸。 看到纸上写的东西，瑾宁悲愤欲绝，气势凛冽，心里有股怒火，压又压不下去，又无处发泄。想起之前额娘还进宫来看自己，不想竟是最后一面，现在竟然天人永隔。 赫舍里氏去世了。被隆科多那个宠爱的小妾李四儿折磨致死，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出了隆科多、李四儿还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人。 瑾宁现在悔恨交加，自己是知道历史的，知道李四儿的。但是进宫太突然，自己还来不及部署，也来不及等自己的势力壮大，就进宫了。在宫里活的小心翼翼，之后忘记了这些历史。 偶尔想起来也会觉得还有几年的时间李四儿才会出现，自己到时候再布置也来得及。不想就是自己盲目地相信书本，盲目自大，觉得现在额娘的情况还好，才让额娘受到欺辱死去。 原来自瑾宁进宫后不久，李四儿就被隆科多从赫舍里氏的父亲那里抢回来。是的，李四儿是隆科多岳父的小妾，却被女婿抢回府里。 自此便开始了宠妾的生活，在佟府里生活的有滋有味。刚开始的时候还顾忌赫舍里氏这个当家主母，不敢放肆，但是后来发现隆科多对于赫舍里氏并没有多大感情，可以说是厌烦之后便开始愈发嚣张。 整天穿着大红的衣服，不敬主母，后来竟猖狂地以佟府夫人的名义与各府之间来往。隆科多对此不置一词，而佟府上下，竟无一人帮赫舍里氏说一句公道话，甚至隆科多母亲还怪赫舍里氏看不住之间的男人，让他带了这个小妖精回来，丢脸。而赫舍里氏的亲生儿子岳兴阿也没有出面帮自己母亲。 之后赫舍里氏的掌家之权被收回，由李四儿掌家。之后赫舍里氏就一直生活中水深火热之中，被李四儿虐待，不想她竟敢将主母虐待致死。 上回赫舍里氏进宫的时候已经被收回了掌家之权，但是看到瑾宁她并没有多说，怕自己的女儿在宫中还要为自己费心，所以一直隐瞒。 瑾宁越想越恨，恨佟家的绝情绝意，恨自己的自以为是，以致于对自己最好的人惨死，自己还在宫里帮他们佟家挣脸面，恨自己上回竟没看出额娘的处境那么艰难，恨自己空有武功、异能，却不能保护自己的母亲。 瑾宁的周围空气冷凝，神色狠绝，影一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求主上不要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瑾宁越恨，神志越清醒了，待冷静下来瑾宁冷冷地给影一吩咐了几件事，随后便让他下去干活。夜色中，瑾宁冷漠地看着佟家的方向，心里默想着，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给你们的大礼。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像往日一样，人来人往，但是今天人群中都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几个人围一起，而后惊呼起来，又仿佛怕人发现一般，望望周围，神色匆忙的离去。 一直到中午，谈论的人更多，隐约中透露出佟家，惨等字眼，不明真相的人好奇地打听，知道的人也在交谈事情的准确性。 等到下午的时候，京城内最繁华的酒店门旁人们发现一个小丫头晕倒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份血书。那血红的字直刺人的眼睛，小丫头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冤，救救夫人，救救夫人。” 迫于好奇心，众人展开血书，看着里面的内容，倒吸一口冷气。血书大概意思是佟府夫人，自成婚以来侍奉公婆、开枝散叶、打理内务不曾怠慢，如今却被囚禁于小院内，日日被佟老爷的宠妾折磨，致若人彘，现将不久于人世，不想冤死，只求一个公道。 众人看看血书，在看看晕倒的丫头，两两相望，真是惨绝人寰。大老爷们谁不爱外头的新鲜花朵，年轻的小妾，但是家里的当家主母那都是为家里劳心劳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这个佟夫人生了儿子，侍奉公婆，又不拦着娶小妾。 看着看着，地上的丫鬟醒了，求着众人将在破庙的夫人的尸身一起带过来，众人去一看，这真是致若人彘啊！马上把尸身送往九门提督处。 丫头带着血书和夫人的尸身击鼓鸣冤，这真是轰动了京城。然，事关佟家，乃皇上母家，这一个弄不好就要打了皇上的脸，九门提督只能压后再审。但是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京城都看到了，消息压都压不下去，只能请示皇上。 而与此同时，在当天夜里皇庄上传来佟格格高烧不退，再烧下去恐怕会挺不过来消息。第二天早上传来昨晚佟格格去了的消息，为此皇上和太后都道了句可惜了，四阿哥称病没有去上书房。 和佟格格消息一同待会的还有一封信，由盒子装着，由于佟格格是染天花去的，怕传染人，所以拿盒子装着，但是皇上出过天花是以不怕。 信里是一份防治天花的方法——种牛痘防疫法，里面还写了具体的实施办法，以及应当注意的问题。在信的末尾，瑾宁写道，“多谢皇上以及太后的照顾，但瑾宁已知这一关可能是过不去了，这个防疫法献给大清，瑾宁只想求一件事，请皇上为瑾宁额娘伸冤。” 康熙看到这封信，心里感触良多，这个才六岁的小女孩不简单，但是却死在了后宫的争斗中，临死却得知自己的额娘出了事情，只能以这种办法求自己为她额娘讨回一个公道。 这件事确实是隆科多做的过了，虽然是自己的母家，但是看看这封信，想想里面能带给大清的，皇上当即就下了决定。 现在的瑾宁在哪里呢？就在以前训练影卫的京郊庄子上，瑾宁在得知赫舍里氏的噩耗后，夜不能眠，一晚上想着怎么才能为自己额娘报仇。 佟家是皇上的母家，一般没有大的罪名是动不了他们的，自己想动的也只有隆科多和李四儿，顺便把佟府弄臭，看以后还有谁和他们来往。 所以先是隆科多宠妾灭妻的传言，接着设计了带血书击鼓鸣冤一事，后来假死博取康熙的同情再拿出牛痘防疫法来给康熙，他既然收下了这个防疫法说明他同意了帮额娘讨回公道，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不会糊弄一个已死之人。毕竟在这个时代，逝者为大。 而自己也可以借着这件事脱离皇宫，脱离佟家，从今往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瑾宁看着影一拿回来的各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这还没完呢，还有最后一击，希望你们能挺住。 此时的佟家像是火烧眉毛一样的急切，佟国维接到消息后马上叫来了隆科多，问他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看着隆科多沉默不语，深知其性子，哪能不知道外面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佟国维当即一巴掌扇了过去，佟老夫人则拦着佟国维道“现在都这样了，你打他有什么用，还是相信办法吧。都是那个狐狸精的错，是她引得我儿子这样的。” 佟国维看到自己夫人这样，气得直哆嗦，指着她骂道“就是你惯出来的，你看现在怎么收拾残局，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连尸首都在衙门，以后你还有脸出门吗？这个逆子还谈什么前程，让他和那个贱人一起，杀人偿命得了！” “阿玛，我是不会让四儿有事的，有事我来抗，不就是赫舍里氏吗？她是我弄死的，不准你们懂我的四儿，否则我翻脸”说着隆科多甩袖而去。 佟国维看到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是这种态度，头疼不已，再看看自己老妻，还在埋怨赫舍里氏，当真是不知死活。 “你现在让人去把李四儿绑了，别让她跑了，明天我亲自带去九门提督，然后再进宫请罪。”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佟老夫人见儿子和丈夫都对自己不满甩袖而去，脸色铁青，叫来管家让家丁去把李四儿绑起来丢到柴房去。 管家领着人去到了李四儿的院子，让人将其绑起来，不料却被隆科多给拦住了。 “谁敢动四儿？都给我滚，不然我弄死你们。” “老奴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前来，望爷见谅”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看懂了管家的意思，有四个人去架住隆科多，两个人去抓李四儿。 但是没想到隆科多突然发起狂来，不要命似的甩开旁边的人，拉着李四儿往门外跑，一遍跑着一边说“四儿，你先去上次那个院子躲着，等我甩开这些人再来找你。” 说着便自己退回去挡住追过来的人，让李四儿跑了。 只是他没看到，李四儿在离开佟府不远的地方就被人打晕扛走了。 第23章 报复 第二天，京城的人都在谈论昨天佟夫人赫舍里氏被害一案, 就听说了九门提督要审理此案, 众人议论纷纷, 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 有人说看到了佟大人压着自己的儿子隆科多去了九门提督处，跟随的还有赫舍里氏的亲生儿子。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佟府要保隆科多, 但是奇怪的是不见案子中最重要的那个宠妾李四儿。众人好奇能让隆科多如此宠爱以致残害原配的小妾到底长什么样。 原来昨夜佟国维命人将李四儿绑起来但是却被隆科多给放了，无奈之下佟国维只能绑着自己的儿子去谢罪, 把罪责都推到李四儿身上，同时让赫舍里氏的亲生儿子去帮隆科多求情，或许可以挽回一些局面。 大多数人对岳兴阿的求情是秉承鄙视的心态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宠妾灭妻, 这都是人命案了，受害者还是自己的亲身母亲, 被害得如此惨烈。身为儿子不帮报仇也就算了, 还为罪首求情，虽然那是他的父亲, 但亦让人心寒。佟家的作为也让人看不起, 推一个少年出来求情, 经过此事岳兴阿前途艰难。 九门提督看到佟家带来的人，心里一阵烦闷, 这隆科多是必须的, 可是李四儿呢？带个求情的是怎么回事？这是命案。经过询问后得知李四儿是被隆科多放走了, 心里更是郁闷，只好把情况禀报皇上。 在场的人不少, 所以消息传得很快，不到半天，京城的人都知道李四儿被隆科多放跑了，人们对于隆科多那差不多是唾弃了。佟府也没什么声誉可言，出门在外都不受人待见，更没人敢把女儿嫁进佟家，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 朝堂上 御史郭琇往旁边垮了一步，跪下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要奏。” “卿请讲。” “奴才参隆科多宠妾灭妻，纵容妾室以正室之名自称，囚虐原配嫡妻，致若人彘，此其一；其二，隆科多结党营私、贪财纳贿、卖官鬻爵；其三，勾结叛党，居心叵测。此乃奴才收集的证据，请皇上御揽。”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纷纷看向郭琇呈上的奏折和证据。 康熙听着郭琇开口心下一阵了然，但是听到后面目光锐利地看着郭琇，以为他只是落井下石，但是听到有证据，面色不显的让人呈上来，看了后沉默不语，让李德全先让群臣退朝，随后让李光地留下。 康熙看着奏折上所说的还有所谓的证据心里怒气横生，虽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自己对佟家真的是极致荣宠，但是看着那张卖官名单，卖价，经手人，真的觉得当皇帝是孤家寡人。 这所谓的证据是近几年佟家卖官鬻爵的名单，价格，经手人十分详细，一查便知；另一份是李四儿的身世，李四儿竟然是叛党之后，而在获得隆科多宠爱后利用隆科多的权势获得情报躲过了几回围剿，上回皇上南巡在杭州遇刺也是从隆科多和李四儿这里露的消息。 康熙把这些证据交给李光地，“此事交由你调查，不可走露风声。” 那份名单是瑾宁的影卫查出来的，影卫在江南的势力较大，名单大多数也是江南的官员。至于李四儿的身世，是瑾宁昨晚抓了李四儿之后，让影卫将刑讯的方法都给她用一遍，但是别给弄死了。 问问有什么目的，还有问什么要针对赫舍里氏。但是没想到有意外地收获，得知她的天地会的身份。瑾宁连夜将这些消息打包一分，趁着黑夜送到了御史郭琇的书桌上，这个郭琇之前还弹劾过明珠，根本不畏佟家的势力。 等到下朝之后，李四儿的叛党身份也是人尽皆知，当然这是瑾宁推动的结果。舆论对上位者的决定影响是很大的，充分地利用舆论能获得奇效。 经过查访，名单和李四儿的身世无误，李光地只能如实上报康熙。之后一道圣旨到了佟府，隆科多被罢官且永不录用，即日起发往宁古塔；佟国维教子不严官降三级，闭门思过半年；佟国维夫人治家无方，剥夺其诰命。 随后另一道圣旨也到了佟家，佟瑾宁因献天花防疫法有功，且南巡时救驾有功，特封为和硕和瑾公主，赫舍里氏特封一品诰命夫人，与和瑾公主一同葬在香山上。 两道圣旨下来，佟家是没脸出去见人了，活着的都被连累降官，死了的两个却升的最高，这是皇上对他们的敲打啊。 瑾宁知道了这两份圣旨也没有说什么，感叹了一下皇上对于佟家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光是凭着导致皇上遇刺这一点，那就是满门抄斩的。隆科多也只是发配宁古塔，以佟家的关系，过一段时间等人们都遗忘了又可以把人弄回来了。 但是瑾宁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么？瑾宁表示自己已经悄悄地给隆科多下了不举的药，死了多干脆啊，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曾经因为宠爱小妾惹来祸事，现在居然不举了，想想真是很讽刺呢。 至于被封公主，瑾宁根本就不在意，也知道这个公主根本就没上皇家玉蝶，再说现在自己是“死了”的人了，封皇后都没用，至于葬香山，反正那两具都是假的。 而自己的哥哥岳兴阿，瑾宁觉得额娘还在的话是不愿意看到他出事的，虽然看到他去为隆科多说情很气愤，但是还是决定放过他。 现在的佟家和以前那是千差万别，岳兴阿也是前途尽毁，这样的报复也够了，以后再看看，等他准备崛起的时候再一巴掌拍下去，那才有意思，一次次地让他看到希望，再让他一次次地绝望，又留着他的命。 处理完这些，瑾宁想着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自从来到清朝以后自己也没有具体的计划，就是想着给自己留一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