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我也最爱你 我的小罂粟花 合上笔记本,少年把它锁进床头柜子里。里面一把54手枪,和几瓶药,这是他最丑陋的东西,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的。 谁信,别人口中的三好学生顾星沉,一表人才的顾星沉,其实内里早已腐烂得快没生气儿了。 顾星沉把这本厚厚的,写着他不可告人心思的日记本,放到里面,锁好。 然后,桌上手机就嗡嗡地断断续续响,有人在发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 屏幕上消息一条叠一条,推上去。 【孩子,听说你成绩可以】 【想出国吗?】 【我给你钱】 【或者移民也行】 然后安静了一下,像在反复编辑接下来的文字,最终发来。 【请你善良一点,永远消失好吗?不要打扰我们安定的生活[愤怒]】 顾星沉扫了一眼,清冷的眉目,无动于衷。 高三年级终于要迎来高考了,高二七班也嗅到了一丝即将落在自己头上的重压。 大部分学生学习勤快起来,准备还有一个月的期末考。 不过,这其中变化的人并不包括许罂,也不包括顾星沉。许罂做惯了学渣,无所谓,顾星沉做惯了学霸,一切按照平时的学习习惯来安排,也没什么差别。 六月七、八、九号,高考三天全校放假。 顾星沉这三天都没安排,唯一的安排就是看书学习,或者说,这三天的安排都是许罂,等着她找他。 许罂先说的三天都要跟他呆在一起,黏黏腻腻,然而实际上第一天就食言了——她跟着朋友去隔壁市参加一个音乐节,当嘉宾唱歌去了。 许罂朋友实在太多,这次一起玩儿的是音乐大赛认识的那波。看得出她很想去,顾星沉主动提出让她去的。 许罂给他看过那波人的合照,都是些奇装异的潮人。男的梳着脏脏辫、穿着胯裆裤,女的化着浓妆、头发颜色夸张。 她问他好看吗,当时他说照片看着像“调色盘”,结果当然是挨了许罂好大一记白眼,说他迂腐。 翻过午夜十二点,就是第三天了。三天假期,只剩最后一天。 顾星沉睡前收到了许罂的现场照片,和一段她在台上唱歌的视频。 夜晚灯光效果绚烂,许罂穿着高跟鞋、短热裤站在台上,短t恤在腰间挽了结,一抬手就露出一线雪腰,长卷发浓睫,唇色如火,又是两条玲珑长腿,性感漂亮得不像话。 视频里的观众席是一片浮动着荧光棒的黑色海洋,她是唯一的耀眼所在。 ——明星。 顾星沉看着,脑海里就迸出这个词。然后,手指慢慢收拢,攥紧。 他安静地看完了许罂的歌舞。 真的美。 学校里那个成天草天日地、稚嫩的不良少女,像是脱胎换了骨,她在哪里,哪里就是所有目光的焦点。她每一个眉目流转,都能稳稳抓住人眼神。她好像天生就适合这种场合。 视频下,许罂还发来一段话。 【抱歉今天不能回来咯】 【快点睡】 【但是不许】 【关机哦】 【星沉乖宝宝[亲亲]】 【明天见!】 看完手机,又灭了床头灯,顾星沉隐入黑暗。 夜若荒漠。 又空,又深。 书桌的台灯镶嵌着闹钟,老式的,所以有滴答声。那滴答的声音有节奏地不间断敲着,时针指向凌晨3点过去一些。 这时床头的手机便亮了屏,嗡嗡震响。 黑暗里,顾星沉摸索过去,看了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顾星沉匆匆锁好门,疾步跑到巷子口,稳重克制的少年难得如此急迫。 许罂刚从朋友的车上下来。 她身上穿着视频里的衣服,不过鞋子换成了帆布鞋,后跟儿懒懒踩着,露出玲珑雪白的一段儿脚踝。 少女漂亮得,有点儿过分耀眼了。 许罂从车窗跟朋友挥手道谢,车刚开动,然后就看见脚边有影子落下,停驻。 她抬头,迎上暗里落来的目光。少年背光而立,高高的个子,身型很好看。 许罂放下身上花里胡哨的双肩包,任它落地上,对孑然在夜色里的少年张开双臂。 “乖宝宝,我来找你啦!” “惊喜吗?” 第39章 宠坏 宾馆墙上的挂钟,指着凌晨三点半。 前台是个阿姨,看了眼顾星沉的身份证,录入了信息,推推老花镜,格外多看了一眼小情侣—— 男孩子高大斯文,女孩子漂亮张扬,看起有点儿青涩,也不知多大。 顾星沉掏了三百块过去,又加了两百押金,开了发票,转身拉了许罂往房间走。 进门,来不及插卡开灯。 行李包掉在脚边。 许罂搂着顾星沉的脖子,踮着脚尖与他边接吻边说话。 “乖宝宝老公,我不在的两天有乖吗?” “嗯。” “有没有招蜂引蝶。” “都在家里看书做题。” “还有呢?” “……等你。” 说话间,顾星沉脚跟一碰,关上门。 视觉一黑,只有窗帘渗进来一些光。 “你不说明天回来吗?”顾星沉托住她的腰,紧贴自己。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乖宝宝老公。” 急切,渴望,他们吻在一起。 许罂腿分开,坐在他身上,解他的衬衫。顾星沉今晚异常热情,力气大很多,重重搂着她。 混乱的呼吸声里,夹杂破碎的嘤咛与交谈。 顾星沉,真的变得很会吻了。深的浅的,他似乎驾轻就熟。 “这两天想过我吗?”他问。 “想啊,想死了都,乖宝宝老公。” “想了几次?” 许罂真的受不了这个时候顾星沉说话的声音,那么清冷的嗓音,又夹杂浓烈的情愫,像冰与火,滚在人心坎儿上,勾引得不得了。 许罂躺着,抱着他脖子伏在他耳边低低说:“那就要看你……多热情啊!” 最后那一声是她吃痛的。 许罂一下就后悔了。 少年呼吸乱了,发了狠。 顾星沉想起她的视频,那么漂亮火辣,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是想……宣誓主权。 “乖宝宝哥哥。” “你。” “你斯文点啊!” “喂顾星沉你给我斯文一点!!!” “啊不不不,你咬疼我了!” 然后是些破碎的嘤嘤啜泣。 “好些了吗?” 顾星沉把热好的牛奶,放在许罂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