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第103章 鬼界与妖界, 魔界一样, 他们附属于甘蓝世界。 可以说, 甘蓝世界是高鬼界, 妖界和魔界一级的存在。 单单就空间级别而言，像储物袋内的小空间算是最低等级的空间，而像小月秘境的空间则高一等，鬼界又远高于小月秘境。 沈渊掌握了空间法则, 对于空间的区分较常人知道得更多一点。 按照他理解的话, 小空间所包含的法则的多少, 意味着它是属于怎样层次的空间。 鬼界自成法则, 有朝一日，能成为和甘蓝世界同等层次的存在。 这是沈渊到达鬼界后, 忽略了他看到的场景，只感受法则, 做出的判断。 上次鬼卒将宋其行送回，他们降落地点在沈渊的洞府里，沈渊记住了当时的空间波动, 逆推计算出了鬼界的大概方位。 大哥应该是算到了沈渊要来鬼界一趟, 他在沈渊离开上清门提供的交流会的空中宫殿后，给沈渊的传信玉牌发了消息，提供了鬼界的进入方法。 两者相结合, 沈渊想进入鬼界就不用愁了。 沈渊撕裂空间, 随手抓住了几只在空间夹缝里游走的光束, 临时问路, 看看他走的方向是不是对的。 那光束化成的有角小人，他们在沈渊询问他们的时候，无比害羞，但还是回答了沈渊的疑问。 沈渊一路轻松无比的接近了鬼界的边界，再按大哥提供给他的鬼界的进入方法，轻松无比破界而入。 进入了鬼界，沈渊才发现自己把鬼界想得太美好了。 他原以为鬼界会有鬼卒来往其中，死去的鬼魂会根据生前罪恶的多少来接受他们应有的惩罚。 鬼界的建筑会和甘蓝大陆的建筑相仿，会有城池，会有宫殿，会有房屋。 沈渊真正进入了鬼界，才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前方一处有光亮，其余地方漆黑一片，沈渊把神识延伸出去，没有声音，没有生命的气息，也没有鬼魂。甚至，沈渊在鬼界感到了一丝不适应，这意味着鬼界的法则在排斥沈渊，鬼界的法则与甘蓝世界的有出入。 但那种不适应的感觉只存在于一瞬间，一瞬间过后，沈渊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好像连鬼界的法则都掌握了，在鬼界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身为修士，沈渊是不会将那一瞬间的不适应当成自己的错觉，他认为，鬼界就像是刚刚开辟的世界，一切都还在孕育之中。 至于他为什么能这么适应鬼界的法则，沈渊只能将它推到自己的亲爹是鬼王身上了。 沈渊看了看前方那仅有的一处光亮。 他猜测那里应该就是大哥所在的地方了。 周围没有对比物，沈渊不清楚自己与那光亮处的距离。 他心里刚这么一想，一个数字忽然在他心里浮现，沈渊不知道这个数字是如何出现在自己的心底，但他就是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他和光亮处之间的距离。 不用沈渊多加思考了，这个数字的出现肯定是鬼界的法则弄出的名堂。 作为一个经常被法则偏爱的对象，沈渊没想太多。 他拿那个数字代表的距离换算了一下，发现他距离光亮处的距离，相当于甘蓝大陆最东边的刀剑宗到甘蓝大陆最西边的上清门之间的距离。 这种程度的距离，沈渊下意识地撕开了空间，跨入其中，再出来的时候，他抵达了光亮处。 宏伟，古朴，高大的城墙伫立在沈渊的面前，威风凛凛的鬼卒镇守在城墙上，城门大开，不时有被盔甲包围住全身的鬼卒突然撕破空间出现，押送鬼魂进入城门。 沈渊的出现，夹在陆续出现的押送鬼魂的鬼卒里面，在沈渊特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的情况下，丝毫没有引起鬼卒的注意。 沈渊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地面是漆黑没有反光的地砖，往外大概一里处有一条河，河边长有颜色鲜艳无比的花朵，那条河似乎是包围这座城的。 “不，我不要进去！” 一声慌张的大喊引起了沈渊的注意，他向声源处看去，一个中年男子的鬼魂推搡押送他的鬼卒。 鬼魂脸上是对死亡的不甘心，与对前路的张皇失措。 在那个鬼魂的先河下，同一时间，周围的被押送的鬼魂纷纷展开了反抗。 鬼魂生前地位不同，有凡人，有修士。 生前没有修炼的鬼魂被鬼卒一招制住，心如死灰押进了城门。 生前是修士的鬼魂招数诡谲，一招接一招，鬼卒招式笨拙，猝不及防之下，让一个老年修士的鬼魂找住了机会，往外溜了。 出乎沈渊意料的是，那老年修士没有御气飞行，而是撒腿大跑。 那修士已是老年，跑也不快，沈渊能看到老年修士在刚摆脱鬼卒时的表情是兴奋的，但是当他意识到自己跑不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那个才被老年修士摆脱的鬼卒，他一个大跨步，轻飘飘地落在老年修士身边。 老年修士再也生不起任何反抗之意，乖乖地让鬼卒用链子把他的双手捆住，押送进城门。 其余的鬼卒们，对刚刚这一幕视而不见，没有鬼卒议论，一切按先前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 一个接一个鬼卒带着他们寻到的鬼魂撕裂空间而至，把他们押送进城门里。 沈渊看到这里，对鬼界有了一点认知。 死去的人和修士，在这个地方是平等的，修士无法使用法术，也无法像在甘蓝大陆上那样，身为鬼魂就能身轻如燕，而是会和凡人一样，受制于这个地方的法则。 就如刚刚想逃掉的老修士，他垂垂老矣，跑也跑不动，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他魂魄的一部分，幻化出来的，他还无法动用法术，使用灵力，只能被鬼卒逮回去。 死亡对于人而言，是公平的。 沈渊停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看了将近一个时辰后，注意到了一个问题，鬼卒押送的只有人族，没有妖族。 妖族有灵魂，魔族没有。 按理来说，妖族也应该被鬼界管理。 怎么会没有妖族？ 难不成因为妖族和人族之间有问题？ 沈渊观察了许久，决定进入城门里。 沈渊自觉来得光明正大，因此他当着那些被鬼卒押送的鬼魂的面，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进城门。 那城门处守着的两位鬼卒，他们被头盔遮住的脸上透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们惊异的视线一直紧随着沈渊。 “小祖宗！” “小祖宗，是我啊，张锐啊！” 沈渊进入正好站在了城门正下方，他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声，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一张憨厚的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刀剑宗的弟子服，正是张锐。 鬼魂身上的衣服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幻化而出，一般是鬼魂记忆最深的存在。 张锐见沈渊转过头来，迫不及待地往沈渊这边跑，连带着拖着押送他的鬼卒往沈渊处跑。 别的鬼魂都是不情不愿慢悠悠的往城门挪步，就张锐因为看到了沈渊，喜不自胜，开开心心往沈渊身边凑。 虽然头盔遮住了鬼卒所有的表情，但是沈渊还是可以感受得到，押送张锐的那个鬼卒眼神里传递的不高兴的情绪。 张锐生前是刀剑宗的弟子，没有灵力照样跑得贼快，那鬼卒没留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连手中的铁索都掉了。 张锐趁此时机，顺利窜到了沈渊身边。 好了，沈渊明显感受到了地上的鬼卒，他眼里的抑郁了。 沈渊差不多四年没有见过刀剑宗的人了，他记得张锐，还是因为张锐是他上刀剑宗以来，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张锐在沈渊耳边碎碎念，先是问了沈渊为什么也死了。 沈渊坦诚地讲了自己没死，来找鬼王的。 张锐就说了自己的死因，和金丹期妖兽打架，死了。 沈渊问：“我看你生前修为似乎是筑基初期？” 张锐兴奋道：“哈哈，那只妖兽是金丹后期，我废了它一只眼，不亏。” 不亏个鬼！ 沈渊记得当时天元宗给他们上课的时候，第一点就是告诫他们要量力而行，结果现在他们一个个把自己作死了。 沈渊问了张锐，如今刀剑宗会不会考核弟子，合格后再放出来历练。 张锐一脸疑惑问沈渊，现在宗门里不正是他正在做这件事吗？ 沈渊闻言，一句话带过了这个问题。 看来他的五分之四的神魂，现在很忙。 押送张锐的鬼卒，很快跟上了沈渊和张锐二人。 鬼卒说话了，听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对张锐道：“你要和我去见判官。” 张锐点头，没有反对，他眼巴巴看向沈渊。 沈渊看向鬼卒，问：“我能去？” 鬼卒没有拒绝，他走在前面，为张锐和沈渊带路。 在这座没有名字的城里面，生活着鬼魂，他们和甘蓝大陆的人族城镇没有大的区别。 沈渊看着坐落的房子，来来的鬼魂，街上叫卖的手艺人，他们对鬼卒还有沈渊他们视而不见，习以为常。 鬼卒带着张锐和沈渊来到的是一个冰冷威严的类似于府衙的大门口，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一条队伍。 几个鬼卒在那里盯着排队的鬼魂。 鬼卒带着张锐站在队伍末尾，让张锐自己排队，他带着沈渊进入了大门口。 一个鬼卒过来提醒这个鬼卒道：“判官不允许插队的。” 鬼卒道：“他不是鬼。” 过来的鬼卒仔细看了沈渊一眼，放了他们进去。 鬼卒带着沈渊直直地往里走。 沈渊这才发现鬼魂的队伍比他想象中长得多，里面的空间里是折叠着的队伍，密密麻麻全是鬼魂。 鬼卒带着沈渊往里挤，用他庞大的身躯给沈渊带了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前面的鬼卒停下来的时候，沈渊抬眼，便看到了坐在高处，他们称呼为判官的人。 沈渊的表情僵硬了。